船只在太湖上漂泊了三日才靠岸,夏昭云心中有些着急,只匆匆和青雨道了别便离去了。青雨心中有些不舍,但不敢说出来,只得目送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
下了船后,夏昭云就直奔马市,买了一匹快马,想快点赶到苏州。不过行至闹市,忽见许多人围成一片,窃窃私语。夏昭云有心下去看,但转念一想还是不要凑这个热闹,于是乎,骑着马继续往前行。然而,高高骑在马背上的他却意外瞥见了一个似曾相识之人,此人竟然是慕华年。
夏昭云很是意外,立即从马背上一跃而下,挤进人群中,惊喜道,“慕大哥!”
慕华年还在与人争执,见是夏昭云,也十分意外,激动道,“夏贤弟,怎么是你!你等我一下,我先将这事处理完了。”
原来,慕华年因为在赌场发现有人出老千,抓人现行。出千之人死不认账,还反过来诬赖他。夏昭云从两人的争执中大略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道,“这位大哥,要不我跟你赌一局如何?”
那人看了夏昭云一眼,见其气度不凡,不像是个穷光蛋,便道,“你拿什么跟我赌?”
夏昭云指了指自己刚买的马匹,说道,“这是我刚买的汗血宝马,如若你赢了,这马就归你了;如若我赢了,那你请你如实说出刚才的事,不得有所隐瞒。”
那人想了想,即刻便答应了。不出一会儿,大街上闹哄哄的人便都转移到了赌坊里,这家赌坊有个很奇怪的名字,叫“一文钱”,相传这家赌坊的老板当初是靠着兜里的一文钱起家的。因为这个传说,不少人都纷纷效仿,希望也能复制这家老板的传奇。可惜!传奇就是传奇!
夏昭云道,“一颗色子,一局定输赢,如何?”
那人见夏昭云如此有信心,心中有些打退堂鼓,但还是壮着胆说道,“一局就一局!”
于是乎,一场赌局就这么开始了。夏昭云首先摇出了一个五点,那人心有余悸,也开始摇色子。此刻,在场之人都在盯着那颗色子的点数,一开盘,六点。那人开始欢呼,说道,“哈哈,你输了,汗血宝马归我了!”
然而突然间,一颗色子“嗖”的一声从远处飞来,打在那人的手背上。那人疼得只骂道,“哪个龟孙子打我?”众人的视线立即转移,只见一位穿着华丽的公子缓缓从二楼下来。此人面冠如玉,走起路来,潇洒自如,潇洒中又带点痞气。此人便是“一文钱赌坊”的老板林笑卿。
林笑卿道,“敢在我的地盘出千,简直不要命了!”
话毕,上来几个壮汉,瞬间就将那人带走了。夏昭云不知何故,问道,“那人被带至何处了?”
林笑卿道,“后院,此人行为不端,我已命人砍了他的双手!”
夏昭云大惊,忙道,“你怎么知道他出老千了?”
“我用眼睛看的啊!我开赌坊这么多年了,什么人没见过,倒是你,好像第一次光顾。我叫林笑卿,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夏昭云拱手道,“原来是林老板,在下夏昭云。刚才那人虽有过,但还希望林老板能饶他一次。”
“饶他一次?看来夏兄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此人酗酒好赌,不惜卖妻还赌债,你说此人还要放过他吗?”
夏昭云顿时无话可说。这时,慕华年走上前来,大咧咧道,“看来我的嫌疑已经洗清了!”
林笑卿打量了二人几眼,好奇道,“夏兄可是名震江湖的十七剑的主人?”
夏昭云道,“林老板也听过十七剑吗?”
“当然,夏兄,这里不是说话之地,不如借一步说话!”
夏昭云看了慕华年一眼,意为征求一下他的意见,慕华年点了点头。随后三人上了二楼,靠窗而坐。
林笑卿命人备上好酒好菜,说道,“我听闻十七剑被盗,可是确有其事?”
夏昭云诧异道,“这件事已经传回中原武林了吗?”
林笑卿道,“我有不少江湖朋友,听他们说十七剑是在大漠被盗的。”
夏昭云叹了口气,说道,“这天下果然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林笑卿接着道,“既然剑被盗,夏兄是否要前去寻剑?”
夏昭云道,“那是自然,只是这天大地大,也不知去到何处才能寻得!”
慕华年道,“既然十七剑丢了,那你可知是何人盗的剑?”
夏昭云摇头道,“我也不知,那人只说要我去一个叫做锦瑟城的地方找他,到那里就可以找到十七剑。”
“锦瑟”二字引起了慕华年的兴趣,质问道,“你说的锦瑟城是什么地方?”
夏昭云看了他一眼,心中开始犹豫,到底要不要将在太湖畔碰到云锦瑟的事情告诉他。这时,林笑卿给二人各自斟了一杯酒,说道,“别光顾着说话,我敬二位一杯!”
话毕,三人各自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三轮过后,夏昭云酒气微微上头,红着脸道,“慕大哥,我跟你说件事,你可千万别伤心!”
慕华年笑道,“这天底下还有能让我伤心的事?你倒是说说看!”
夏昭云醉醺醺道,“你猜我前几日在太湖畔见到谁了?”
慕华年好奇道,“见到谁了?”
夏昭云指着慕华年道,“你的一位故人,云锦瑟。”话毕,夏昭云摇摇晃晃站起身来,嘴中开始念叨着“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