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溪月心中忽然感到有那么一丝丝害怕,她见眼前这个叫阿墨的女子神色淡然,于是继续问道,“你夫君昏迷不醒,那云锦瑟为何不找扇花谷的人帮忙呢?”
阿墨道,“云姑姑说扇花谷与御风山庄有很深的渊源,而暮剑山庄又是御风山庄的死对头,扇花谷的人不一定会出手相救。”
易溪月恍然大悟,竟忘了中间还有这层联系。话说回来,青水阁也有门规,但凡向扇花谷求救过的人,青水阁绝对不会医治。阿墨收拾完后端着水盆往外走,临走前又望了易溪月一眼,并道,“你认识夏昭云吧?”
易溪月有些诧异,忙点了点头。阿墨接着道,“我也认识他呢!只不过因为一些事情,我们之间已经断绝了往来,但曾经我也救过他一命。”
“你跟我说这些是何意?”
“没什么别的意思。”话毕,阿墨便出去了。
易溪月仔细揣摩着阿墨这番话里的意思,心道,“她一定是知道我和夏大哥的关系,然后故意这么说,意思是希望我看在夏大哥的面子上救宋之映。这样不是很矛盾吗?”
想到此处,易溪月看了一眼床上昏迷不醒的宋之映,走上前去,探了探他的脉搏,脉象有些混乱。又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呼吸还算匀称,不过因为失血过多,导致长期昏迷不醒。而且身体太久未有行动,导致血液流动不畅。易溪月开始思考如何救治宋之映的法子。思虑片刻之后,她已经胸有成竹,相信不出半个月,宋之映定能清醒过来。
这时,天色已暗。待易溪月再一次望向窗外之时,屋外已经是朗月星辰了。她心想夏昭云此刻一定在找她,一定在为找不到她而焦虑不已。不过也有可能根本就没有发现她的离开,到现在还醉酒不醒。一时间,易溪月心中有些混乱,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夏昭云。
这时,阿墨端着食物走了进来,说道,“易大夫,你也累了半天了,快吃些东西吧!”
易溪月伸了伸胳膊,望着桌上的那些饭菜,不禁赞叹道,“这些都是你做的吗?”
阿墨点了点头。易溪月正好肚子饿了,便毫不客气地吃了起来,但吃到一半,突然想起今天阿墨说的那些话来,于是道,“你跟夏大哥是怎么认识的啊?”
阿墨道,“怎么?突然对这件事有兴趣了?”
“没什么!我也就随便问问!”
“告诉你也无妨!当初我和我爹路过金陵城郊树林,见到夏大哥昏倒在一座墓碑前,于是就将他带回了天外村。”
“墓碑?是谁的墓碑?”
“当时我也很好奇是谁的墓碑,可惜那个时候我不识字,所以无法知晓那墓碑上写的究竟是什么。如今虽然已经会认字了,但墓碑上的内容早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
易溪月接着道,“那后来呢?你和夏大哥又是因为什么事情而断绝了往来呢?”
阿墨道,“因为我背叛了他。”
“背叛?”这二字让易溪月有些好奇,她没想到夏昭云还有被人背叛的时候。
阿墨见易溪月在沉思,于是道,“你一定在想我是因为什么事背叛了他,其实就是因为我夫君。如果我没有遇到我夫君,也许我早已经嫁给了他,从此就在天外村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
易溪月小声嘀咕,“这么说来我还得感谢你了!”
“你说什么?”
“没什么!不过我一直有一件事想不明白,云锦瑟和宋之映到底是什么关系?”
阿墨道,“我不知道。我也不关心他们是什么关系,我只希望我夫君能赶快好起来。”
“如果我将宋之映治好了,你们会放我走吗?”
阿墨道。“当然会!”
“难道你们不怕我将锦瑟城的秘密说出去?”
“我们自然有让你闭嘴的方法!”
“你什么意思?”
“你师弟还在我们手上。”
“你们不是答应我,不伤害我师弟的吗?”
阿墨捂着嘴笑了笑,又道,“我们不会伤害你师弟,但也没说要放过他呀!再说了,夏昭云和慕容青,难道不是夏昭云在你心里更重要吗?”
易溪月道,“慕容青是我师弟,我们从小一块长大,我怎能不顾他的安危。我告诉你,我已经找到了救宋之映的方法,但是你们要答应我一件事。”
“放了你师弟吗?”
“没错!而且是现在就放!如果不答应,那就恕在下爱莫能助。”
阿墨想了想,忙道,“我不能答应你,这一切还得看云姑姑的意思。”
“没关系!我可以等!不过你要想清楚,我能等,你也能等,但是你夫君可不能等。他昏迷一天,醒来的机会就少一分。”
话毕,阿墨脸色骤变,瞬间扬袖而去。
易溪月心道,“无论如何,一定要保证阿青的安全。”
第二天一大早,阿墨便来敲易溪月的房门。开门之际,阿墨道,“云姑姑已经答应了,今天就放你师弟走。”
易溪月道,“好!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先见我师弟一面。”
“云姑姑知道你会提这样的要求,她说你可以见,但是只能躲在暗处,不能让他看到你。”
“可以!”
于是乎,在阿墨的引路下,易溪月来到一间潮湿的地牢,此处光线暗淡,越往深处走越暗。这时,阿墨点燃了火把,说道,“你跟在我身后!”
大约步行了一炷香的时间,地牢里才重新明亮了起来。易溪月悄悄走到一个窗口,从那窗口往里望去,只见慕容青正在牢房中打坐,她已经许久没有见到他了,没想到再次见面竟然是在这样的环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