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处,夏昭云示意易溪月离开。两人出了暮剑山庄,换掉夜行衣,走在金陵的大街上。
华灯初上,晚风醉人。这是易溪月第一次亲眼目睹金陵的夜景,竟看得呆了。
夏昭云道,“我们去坐船吧!”
易溪月缓过神来,好奇道,“去哪里坐船?”
“秦淮河畔!”
易溪月也没多想,便跟着夏昭云一起来到秦淮河边。两人坐在小舟上静静欣赏着秦淮河畔的夜景。易溪月不知夏昭云为何突然有此想法,也没细问。
船只在一处码头靠了岸,夏昭云道,“前面是金陵城最繁华的戏园梨园春,要不要过去看看?”
易溪月楞了一下,突然记起一事。金陵城是上官朔月的故乡,夏昭云带着自己夜游秦淮河,难不成是在故地重游?想到此处,她心中极其不是滋味。
“夏大哥,我们不要去听戏了,我不喜欢听戏!”
夏昭云感慨道,“是嘛!那就不去了,反正我也不喜欢!”
说罢,两人经过梨园春,一直往前走。不知不觉,街上的人越来越少,似乎已经过了金陵的繁华地段,夏昭云与易溪月二人在一处名为“悲心阁”的楼前驻足。夏昭云好奇道,“这名字真奇怪,为何主人会起这么个名字?”
易溪月道,“我猜这家主人一定有着悲伤的往事,所以才起了这么个名字!”
这时,楼中传来悦耳的箫声,音色凄迷,似乎隐藏着数不尽的悲伤故事。那一刻,易溪月不禁留下了一滴眼泪。她自己觉得有些意外,心道,“我这是怎么了,只不过听了一段箫声就流眼泪了!”
就在此刻,箫声突然戛然而止。月上西楼,只见一女子凭栏而坐。夏昭云放眼望去,顿时呆住了,那位凭栏而坐的女子竟然跟上官朔月长得一模一样。
易溪月顺着夏昭云的目光望去,那女子恰好望向这边。易溪月的神情淡然,只是一个素未谋面的人,不足为奇。但夏昭云的反应却让她有些疑惑。于是,她刚要开口询问,夏昭云却一个箭步进了悲心阁,瞬间不见了踪影。
易溪月不知所措,片刻,那凄迷的箫声又开始了。易溪月觉得心中难过,脑海中不断回忆起她与夏昭云相遇、相知、相恋的过程。但在她与夏昭云之间,始终有上官朔月的存在,这也一直是易溪月心中的一根刺。想到此处,易溪月突然觉得心中一阵刺痛,不禁吐了一大口血,整个人头脑昏沉,当即晕了过去。
待她再次醒来之时,发现自己在一片珠帘背后,而珠帘前面有两人,分别是夏昭云与刚才阁楼上的那个女子。
只见夏昭云道,“朔月,你知道吗?我以为我这一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没想到你还活着,真的是太好了!”
这话让易溪月百思不得其解,心道,“为何夏大哥会称呼那个女子为朔月?难道他所说的朔月是指上官朔月?可是那女子明明不是啊!”
易溪月与上官朔月曾经有过一面之缘,自然记得她的模样,不可能认错。但眼前的夏昭云却似被人迷了心智一般,已经分不清眼前的人究竟是谁。
那女子道,“你这么久才来看我,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我怎么会忘记你!你我能再次重逢必定是老天爷的恩赐,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说罢,夏昭云在那女子唇间轻轻一吻,又将其拥入怀中,表情如痴如醉。
看到这,易溪月的脸瞬间羞得通红,那种悲伤的情绪再一次涌了上来,泪水不禁湿了眼眶。可是她内心明明感觉到这里的古怪,自从听到那凄迷的箫声后,事情就开始变得不大对劲。
“一定是那箫声有问题!”想到此处,易溪月当即呼叫夏昭云的名字。可是无论她喊多大的声音,夏昭云依旧没有任何反应,而是沉浸在眼前的假象当中。
易溪月想要起身,但是她发现自己被麻绳紧紧捆住,这个时候如果她不想点办法,只怕夏昭云与自己都会有危险。
那凄迷的箫声还在继续,再一次将易溪月心中的伤感情绪放大。终于,她再一次口吐鲜血,不过这一次她并没有昏厥过去,而是拼着一口气朗声道,“夏大哥,快醒醒!夏大哥,快醒醒!”
易溪月喊得越大声,那箫声的节奏似乎越快,在无数次呼喊声中,夏昭云似乎有了反应,终于转过头往易溪月这边瞧来。但那女子似乎意识到了这一点,忙抓着夏昭云的头转过来,娇嗔道,“昭云哥哥,你说过再也不离开我的,你说话可要算话!”
夏昭云道,“你放心!我不会再离开你了!从今往后,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再也容不下其她人。”
夏昭云说完这话的瞬间,那女子刻意看了易溪月一眼,似乎在炫耀什么。易溪月拼尽全身的最后一点力气,还是未能唤醒夏昭云,终于她放弃了,嘴角开始流血,处于濒死之状。
本以为一切都会这样结束,然而一阵清新悦耳的笛声传入耳中。易溪月的意识开始有些清醒,心道,“有人来救我们了!”
果然下一刻,夏昭云即刻清醒了过来,看了看怀中的女子,大惊,忙一把推开,疑惑道,“你是谁?”
那女子娇嗔道,“昭云哥哥,我是你的朔月啊!你不记得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