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昭云将易溪月拥入怀中,喃喃道,“你曾经是江湖上有名的神医,如果是因为失忆这个事儿让你的医术就此被埋没,实在太可惜了!”
易溪月道,“你希望我记起以前的事吗?”
“我希望你有一个选择的权利,毕竟没有过往的人生总是会留一点遗憾。”
易溪月抬起深埋着的头,望着夏昭云道,“给我一个晚上的时间考虑,明天早上给你答复。”
绿树阴浓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暮雨轩很少见到这样的夏日风光,这是他从大漠来到中原后第一次亲眼所见。不知何时,郑兮已经悄悄走到其身旁,不禁问道,“在看什么呢?”
暮雨轩道,“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这样的美好风景是不是只有在如水的江南才能看到呢?”
郑兮道,“暮大哥想看的话可以看一辈子!”
“如何看一辈子?”
“不久之后,中原就是我们的天下了!”
“我们的天下?是你的天下吧!”
“你这话是何意?我们难道不是一起的,我一直以为我们早已经有思想上的共识,没想到时至今日,你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实在太让人伤心了。”
暮雨轩道,“曾经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我以为你千里迢迢来找我真的只是为了履行婚约,看来是我想错了,为了实现鬼王派一统江湖武林的野心才是你真正来中原的目的。”
郑兮脸上面露不悦,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当即道,“没错!我确实是为了这个目的而来。”
“当初我以为你不懂事才手刃梧桐阁的几名弟子,如今看来只怕是蓄谋已久吧!”
郑兮冷冷道,“你也别光说我,你自己难道不是嘛!你加入梧桐阁美其名曰是为了我,其实更多的是为了你自己。你想以梧桐阁为跳板,进而扩大自己在中原武林的声望。”
“既然我们都是一样的人,也没什么好继续埋怨对方的,就此别过吧!”
郑兮疑惑道,“我不能理解,既然我们目的是一样的,为什么不能携手一起去开拓属于我们的江湖?”
暮雨轩道,“我想开拓的是属于我的江湖,而不是我们的江湖。鬼王派狼子野心,手段残忍,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说罢,暮雨轩准备离去。
这时,郑兮突然从后面紧紧抱住他的腰,又道,“暮大哥,你不要走,我们在一起这么久,难道还有什么话是不能说清楚的吗?”
暮雨轩道,“我们之间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无须再多言!”
“别走!求你别走!别把我一个人扔下!”
“郑兮,你聪明伶俐,若要你委身嫁给我实在不值!以后这梧桐阁就交给你了,我相信以你的能力,梧桐阁会越来越好!”
“那你呢?你去哪?会回大漠吗?”
暮雨轩挣脱开郑兮的手,转过身来,看了她一眼,憧憬道,“我怎么说也是玄霜派的掌门,从今往后我会在中原建立门派,那个时候刀光剑,影江湖再见!”
终于,暮雨轩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一次,郑兮没有再继续追上去,她心中明白,她与暮雨轩终究是殊途缘尽,再无一起的可能。但还是忍不住泪如雨下。
这日,常易安回到了御风山庄。带着满肚子的疑问,他来到晨风苑,将自己心中的疑问一一说与夏昭云听。
常易安道,“师兄,你交给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信件已经成功送到暮雨轩手中,但是我有一事不明,还请师兄指教!”
“此去路途辛苦,师弟辛苦了,快快请坐!”说罢,亲自给常易安泡了一杯茶。
“师兄,为何你要我送的信是一张白纸?我甚至怀疑这封信是不是别人掉过包了!”
夏昭云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信上是没有字的?”
“到了梧桐阁后,暮雨轩当着我的面拆开了信,我无意当中瞥了一眼,发现竟然是一张白纸。”
夏昭云道,“那你觉得我为何会给暮雨轩送一封没有字的信?”
常易安思虑了一番,当即道,“莫不是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意思?”
夏昭云笑了笑,接着道,“你很聪明!其实我与暮雨轩算不上深交,但却又了解对方的意思。所以才送了这封信,提醒他小心身边的人。就算我没有言明,他也明白我想说什么。”
“暮雨轩身边有什么人需要小心的吗?”
“你此去梧桐阁难道没有见到他的那位未婚妻吗?前不久还带着鬼王派的人杀上雾隐山,企图灭我御风山庄,这样的女子,不可不防!”
“竟然还有这种事!当时你在庄内,应该构不成威胁吧!”
夏昭云叹气道,“很不巧,我中了对方的调虎离山,恰好不在庄内,全靠溪月一人在苦苦支撑,我真是难辞其咎。”
“那易姑娘现在怎么样了?”
“她没事!以后我绝不会再让这样的事发生,那位叫郑兮的女子不是省油的灯,与其被动等着对方来犯,不如主动出击!”
常易安好奇道,“如何个主动出击法?师兄可有良策?”
夏昭云道,“此事不急,需要我俩从长计议!”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只见易溪月推门而入,手里端着点心。见到常易安回来,高兴道,“易安师弟回来了!真是太好了!”
常易安仔细瞧了易溪月一眼,发现她比之前瘦了一圈,心疼不已,但不敢明目张胆表达自己的情感,只悄悄说了句“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