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其琛也下了马,打算停下来休息片刻。他将马牵至树下,自己则找了块大石坐下,又喝了口水,稍作歇息。
只听其中一人道,“这夏庄主也真是死得可惜啊!”
玉其琛一听,好奇道,“你们在说哪位夏庄主?”
那人道,“还能是谁,就是御风山庄的庄主夏昭云啊!”
玉其琛大惊,忙道,“你们刚才说他死了是怎么回事?”
那人指了指不远处的棺材,当即道,“就在那边,你自己去看吧!”
玉其琛还是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快步奔至棺材旁,犹豫了片刻才慢慢推开棺材板,只见夏昭云一动不动地躺在里面。他还是不愿意相信,以至于忍不住去探了探他的鼻息,突然发现竟然还有一丝呼吸。于是乎,玉其琛趁那些人不注意悄悄往夏昭云嘴中喂了一粒丹药,又用眼睛的余光瞧了那几人一眼,发现他们并没有注意这边发生的事。
玉其琛并没有将棺材板盖实,因为要留一个通风口给夏昭云呼吸。但是他确意外发现这棺材的底部实则有一个很大的通风口,也就是说这口棺材并不是密封的。难道是有人知道他没死,故意为之?
这时,晚风浮动,四周的草木摇曳着声响。玉其琛突然发现灌木丛里有人,看起来像是在监视着这里的情况。那一瞬间,玉其琛明白了什么,于是回到枯树下,问起其中一人事情的缘由。那人道,“我只是个跑腿的,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我们老板说了,让我们将夏庄主的尸体好好送回御风山庄,不得有误!”
玉其琛道,“原来如此!我有听闻过夏庄主的大名,可惜啊!就这么死了,实在可惜!”说完,看了一眼天色,又道,“时候不早了,我就先行出发了,几位请便吧!”
那人道,“天都快黑了,你现在走还能去哪?干脆也在这休息一晚,明天再上路好了。”
玉其琛故意半推半就,假意勉强答应了下来,实则暗中观察埋伏在灌木丛里的人。终于到了后半夜,火堆的火光已经熄灭,玉其琛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红瓶,将瓶盖拧开,放在空地上任其挥发。大约半个时辰后,他见四周没有了任何动静,又走到枯树下叫唤了几声,那些人没有任何反应。
原来玉其琛刚才用的是一种无色无味的迷药,名叫“瞌睡散”,凡是中了“瞌睡散”的人势必会沉睡不起,无论怎么叫都叫不醒。
稳住了枯树下的几人后,他又奔至灌木丛处,果然草丛里藏了好几个黑衣人,虽然不知道是谁派来的,但一定是来着不善。
玉其琛推搡了那几个黑衣人,也是一动不动。到这一刻位置,玉其琛才终于松了口气,看来马上要大功告成了。于是乎,他走到那口孤零零的棺材旁,将夏昭云驼了出来,背至一旁,又找了几块大岩石放了进去。一切办妥之后,便马不停蹄地将夏昭云放在马背上,牵着马匹出发了。
大约行走了一日的路程,玉其琛带着夏昭云终于到达了明月山脚下。回到扇花谷后,玉其琛特意请顾云添帮忙查看夏昭云的伤势。
顾云添眉头紧皱,意思情况不大乐观,忙道,“虽然你用丹药暂时护住了他的心脉,但他中毒太深,毒已经深入到五脏六腑。现在还剩一口气吊着,要想醒过来,有一定的难度。”
玉其琛道,“只要还活着就会有一线希望,师父可有什么良策没?”
顾云添道,“伤势太重,不是一时半会儿能痊愈的。你每天喂他一粒护心丹,护住心脉,我来想办法帮他解毒。”
玉其琛道,“这种毒怪异的很,看他脸色发青,应该是西域奇毒‘紫青祭’,毒性强,而且对人的身体伤害极大,尤其是练武之人。我想夏昭云如果不是内力深厚,只怕早就命丧黄泉了。”
顾云添道,“没个把个月的时间,要这小子醒过来,难啊!玉儿,你去寒桢门一趟,找你师叔帮个忙!”
“帮什么忙?”
“解毒要有药引,此时急需要千年冰莲,你师叔那有一株,你去问她要。如果她肯给,那就最好不过了;如果不肯给,那只能说这小子命该如此,我们也无力回天了。”
玉其琛道,“徒儿明白,人命关天,我这就出发!”
“不着急!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先吃过饭休息一晚,明天再去吧!”
看着顾云添满头白发,玉其琛不禁鼻子一酸,不知不觉顾云添已经这么老了。晚饭时分,玉其琛没有说话,而是在默默吃着饭。
顾云添见徒弟不说话,忙问道,“可是有什么心事?”
玉其琛道,“这两年在江湖上亲身经历了许多事,看多了尔虞我诈、谎言欺骗,觉得很累。以前我不明白师父为什么要退隐江湖,不理武林纷争。如今全部想通了!”
顾云添看着玉其琛,淡然笑道,“我是个怕麻烦的人,不想理会江湖纷争就是为了少惹麻烦,仅此而已。你师父我也没有那么清高,试问人生在世,谁又不想名扬天下,挣得一番事业呢?”
玉其琛诧异道,“师父说的可是实话?”
“你是我徒弟,我还会骗你不成!你师姐先我去了,这扇花谷从此就冷清了。好在后来你拜在我门下,虽然这些年你时常外出游历,但落叶终究会归根!我也算是有所依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