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起身下了主座,缓步走到墨篱面前:“篱儿,哀家知道,你一直觉得你的母妃是哀家害死的;你从来都不愿相信哀家,曾经是,如今也是。”
墨篱平复了一下情绪,咬了咬嘴唇:“如果母妃不是你害的,那你为什么要收养我?还一直对我那么好?难道不是因为愧疚吗?!”
苏雪看不下去了,朝着墨篱道:“公主,话可不能这么说;柔舞太妃离世那年,您应该有八岁了吧?如果是皇祖母害了柔舞太妃,那她为什么还留着你?难道等着你长大后来反咬自己一口吗?”墨篱双拳紧握,一言不发。
太后用眼神示意苏雪不要再说下去了,转头对墨篱道:“篱儿,现在哀家亲口告诉你,柔舞妃不是哀家……”
墨篱咬了咬牙,打断了她:“呵,成王败寇,都过去那么多年了,现在你是胜利的那一方,自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刹月看着不愿想起过去的墨篱,挑了挑眉:“公主,我带你来是让你听真相的,不过你好像更相信眼见为实。”说罢就从衣襟处抽出几张已然泛黄的宣纸,递给墨篱,看起来是有些年份的了。
墨篱虽然情绪不稳,出于好奇,伸手接过那几张纸,打开后仔细的看了里面的内容。
待她看完之后,拿着宣纸的手便开始颤抖起来,嘴里还一直呢喃着:“怎么会……怎么会是这样……我母妃怎么可能去害先皇皇后!”随后又抬手指着刹月的鼻子:“这个一定是假的!一定是你拿来骗我的!”
说罢就要动手撕掉,苏雪快她一步抢过那几张宣纸,粗略的扫了几眼里面的内容。
苏雪轻笑道:“公主,难道你认为柔舞妃害先皇皇后一事,也是皇祖母一手策划的吗?”
太后眼色一凌,用着惊诧的眼神看着刹月:没想到我瞒了篱儿那么多年,还是让她知道了!
墨篱像是想起了什么,蹲了下去,只是捂着脸,一个劲儿的摇头。刹月淡淡开口:“其实柔舞妃的计划,你一直都知道,然后一味的逃避,又不停的暗示自己柔舞妃的死都是太后的错;我说的对吗?公主殿下?”
墨篱的泪顺着指缝流了出来,太后心底抽疼,毕竟是自己宠了那么多年的孩子。赶紧过去抱住墨篱,用手拍着她的后背:“篱儿,母后还在这,别哭。”
墨篱终于有了反应,伸手回拥住太后:“母后,孩儿不孝……那么多年来……”太后当即打断她:“好了好了,无论如何,你永远是哀家的女儿。”
苏雪和刹月见状,都识趣的退出了大殿。回楚王府的路上,苏雪还奇怪那封柔舞妃谋害先皇后过程的密函刹月是从哪里弄来的。刹月耸了耸肩:“就藏在太后那扇屏风后面,我也是无意中看见的。”
苏雪汗颜:这货运气真好。“不过那柔舞妃太冲动了,就算是先皇皇后设计让她失宠,她也不应该这样做;还有,你是怎么断定墨篱公主知情的?”
刹月倒是不嫌她问得多:“从我跟她提起这件事那时开始,她就有些不一样了,然后我就猜她可能是患了这种病而已,没想到真的是。”
苏雪有些庆幸:“不过幸好你找到了那封密函。”刹月不以为然:“就算没有找到那封密函,我们继续刺激她,也会让她想起来的。”
苏雪笑了笑:“不管了,事已至此,我们只要等她来找我们就行了。”刹月不禁佩服苏雪过人的计策,饶是现代也很难找出像她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