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处全体纳闷了:话说,她们进天澜集团这么多年,霍天澜下到餐室吃饭,也就屈指可数的两三次。
因为霍天澜是个体恤下属的老板,并不想因他的到来而影响员工就餐的情绪。
秘书处一群人顿时就觉得略尴尬:我们到底要坐哪张桌子才适当?
是要与总裁保持亲密无间的关系,以求继续侍候总裁大人吃饭?
还是应该与总裁保持适当距离,以至于不影响总裁大人就餐的心情?
人并不算多的大餐室里,早到的员工们大多都在霍天澜周围的不远处围成一个小区域,但是霍天澜最近的几桌却又无人问津。
看来大家的要旨是既要与总裁大人保持亲近,但又要留下适当距离和空间以免打扰到总裁大人吃饭。
琳达正想带领大家上去和总裁大人打招呼,小张助理从后面过来轻咳了一声:“没看见总裁坐的是双人桌?”
对啊,餐室所有靠窗的位置全是双人桌,不但可以俯瞰天澜集团左侧的大片田园景色,又适宜“两人就餐”,一向都是天澜内部的办公室情侣的抢手位置,大家都懂的,嘻嘻。
唐雨恬夜班休班之后,就占据了值班室睡懒觉。她赖在值班室的原因有三:
第一:不想被老黄强行带回霍天澜家,
第二:昨晚身心受创,还无法正常面对万一回家的某总裁,
第三:她入职已近一周,竟然还没有尝过一次“中国好餐厅”的免费午餐。
她叮嘱小北他们去吃饭的时候记得叫醒她,之后便抱着被子一直和周公抱团。
因为昨晚与霍天澜有点“一言难尽”的事情发生,她虽疲倦,却还是梦魇连连。
纷乱的梦境,被值班室不间断的电话铃声吵醒。她随手拿起电话,电话里传来淡定的命令式的声音:“到餐厅来。”
“哦哦哦……”唐雨恬无精打采的坐起来,丝毫也没有察觉打电话的那个声音并不是小北,她呆了好久才忍着睡意,随便抓了抓头发便直上餐室就餐。
小北他们也真是的:打电话给她就餐,也不等她一起上餐室。小伙子们实在太没有对待女孩子的自觉和悟性了,活该一个二个都没有女朋友。
生怕来得太迟,美食被抢光的唐雨恬,三步两步的从楼梯跑上餐室,一路小跑上来的她站在大门口处,望着偌大的餐室就餐者坐得水泄不通,惊恐感更强烈。
妈啊,来得晚别说菜了,居然连“坐位”都没有了。她眼尖看见保安部有一桌同事在啃饭,她连忙向着那个方向奔过去。
才奔了一半,却听得有人在唤她的名字。
“唐雨恬……”
咦,声音有点熟,难道是叫我?
唐雨恬立时停了脚步,侧头向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就是她转身这一刹那,餐室静得风儿刮过纱窗也能听得到回响。
在这诡异的安静中,又是一声“唐雨恬”响起,唐雨恬泪目,心中哀嚎,却只能无助的向着窗边的位置望去。
那个坐在窗前,身上沐了散漫柔光,眼睛比钻石更闪,唇边笑意莫测,还举高手向着她的方向摇了摇的男人,不是霍天澜还有谁?
居然是霍天澜在叫我?
霍天澜,你丫的,是不是想弄死我?弄死我?
唐雨恬很想撒腿就跑,但是又只能“淡定地”、“沉稳地”向着霍天澜的身边走去。
她经过两条长长的中间通道,再从餐厅入口处走到最里侧……这短短一路,她悲摧的感到自己像走完了一生。
她在几百号人的注视下走到霍天澜的面前,坐在霍天澜的对面,“僵着脸蛋儿”对着霍天澜傻笑……天啊,你为什么要给我这么痛的人生体验?
她心中哭嚎,脸上却很是礼貌尊敬:“总裁早上好,总裁也来餐室吃饭啊,哈哈哈!”
霍天澜一直安坐着,不紧不慢,很随意、休闲的等她走过来,手上在拔着平板电脑看东西,没瞧她便“嗯”了一声,很随便的指了指餐架:“去帮我拿吃的。”
唐雨恬再迟钝,也能感觉到餐室里自己已成“万人瞩目”的盛况,她的背脊骨拔凉拔凉的,她压抑着自己的愤怒:“总裁,我下班了,我不在服务区。”
我下班了啊,我不在服务区为什么还要为你服务?上班你才是我总裁,我下班为什么还要侍候你?
她理直气壮,打算转身就走,霍天澜把电脑放到桌面,抬眸时眉头轻扬:“不愿意?”
她斜眼望着侧方:“不愿意。”
她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要是在这等万众期待,众目睽睽之下服侍霍天澜吃饭,那顶“马屁精”的帽子她这辈子都脱不掉。
想拍霍天澜马屁的人多了去了,这餐室的人10个有11个都恨不得飞扑上来拍,还有一个正在赶来的路上。
“马屁团”正是前赴后继、继往开来的态势,所以,他干嘛一定要她这个不情不愿的小保安做“打饭”这种小事啊?
现场这么多人,她今天这脸要是丢了,那以后就再也捡不回来了。
哼,大不了开除啊!
唐雨恬“宁死不屈”的噘着嘴,就是不肯移步。霍天澜点头抿唇,露出一丝冷笑,颇有一副“爷佩服你有种”的牛气:“那你要怎么才愿意?”
她以“姐是有脾气的人”的态度来反击:“怎么都不愿意。”
“这样愿意了吗?”霍天澜的手指在平板电脑上画了画,唐雨恬好奇的伸头去瞧了瞧。
“妈啊……”她吓得下意识的用手按住平板电脑的触屏,本能的向着旁人张望了一下,颤抖着坐到他最近的椅了上,她咬唇想哭:“霍天澜,你不是人。”
霍天澜只瞧着她冷冰冰的,绝对不容商量的口吻:“要么你就什么都听我的,要么就把这视频公诸于众……我很民主的,你自己选择。”
这是选择吗?这是民主吗?
唐雨恬死心不息的再把视频调开,短短几分钟的视频气得她脑袋爆炸、眼皮发麻,她手里拿着他桌上的叉子,差点就往他的脸上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