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然死里逃生,大呼庆幸,逃出山林时几乎是连滚带爬,狼狈不堪,直到已经走在西梁城西集市上,犹是惊魂未定,但一想到因祸得福赚了75万积分,惊恐的情绪便一扫而空。
“75万积分,乖乖,这得花到什么时候啊?”
欣喜归欣喜,他现在有些小纠结,根骨晋级为“绝世之才”需要100万积分,而现在的75万积分绝对够他晋级先天中阶了。
不过张云然这家伙啊,有种上辈子自虐带来的强迫症,典型的完美主义。
由于上一世习惯了被称为天才,一路被人称赞到死,这辈子虽然根骨已经进化为“天才”级别,但他并不感冒,感觉也就才回到原点罢了。
他暗自心想不如凑齐一百万积分,直接将根骨进化为“绝世之才”后,再把修为一波流带走?
“不行不行不行!”张云然立即摇头,在大街上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其他人还觉得这小家伙羊癫疯犯了,换作以前的那个世界,估计别人就觉得他磕了药。
“差点被巨神熊抽死的场景还犹在眼前,自己不能犯浑,狙击枪可以暗中行动时使用,但将来明面上的战斗,自己还需要好好兑换两门功法才行。”
以武入道,以武为尊,这是他上辈子未完的道路。
心中打定主意,他便大步流星的朝西门走去,等回了张府再做打算,但就在这时他突然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赫然是老四张炎?
他似乎在与人争论什么,这倒是弄得云然少爷很感兴趣,他急忙走上前去打招呼,张炎见他来了,微微惊讶,随即问道:“七弟不在府中练功,倒有闲情逸致四处逛耍,不知几天之后考核在即?”
语言中似有对张洵玩物丧志有些许不满,张云然一个老油条,自然听出了几分味道,他笑道:“四哥言重了,我在府中待的不甚自在,故出来散心解闷,不知四哥在与这店家争论何事?”
那酒店老板见张炎兄弟来了,还不待张炎开口,急忙拉住张云然的袖子说道:“来得好,既然小兄弟是这位公子的兄弟,那也来评评理。”
见张炎脸上的些许无奈之色,张云然心中越发好奇,立刻问道:“不知店家要我评什么理?”
“你的哥哥在这里白吃我的酒,这如何说?”
张炎立时气急,“你这店家,我都说了这就回去取钱,你怎就不信呢?”
“少来,你吃的酒可不是寻常酒,这乃是火猴酒!”
“火猴酒?我靠,四哥大手笔啊,这一杯火猴酒下肚,就是把千两银子放进了肚皮,一瓶火候酒下肚,那便是万两白银啊!”
张云然也不由惊住了,这张炎竟然这么大气,不过见四哥一脸尴尬之色,恐怕是这位脸皮薄的四爷出门是真忘记带钱了,而且张炎出门从来不带随从,他毕竟后天高阶,谁敢在西梁城动张四爷?
七少爷抬头一看,“清萧居”的闪亮招牌立与头上,想必是新来的店家,不然当地的老店家不可能连张炎都认不出。
就在这时,门内传出一道天外清灵的女子声,十分悦耳动人,“老板,让这位公子续上一诗,如果续的我不满意就问他家人要一万两银子,如果合我心意,就让他们去吧,这酒免单了。”
好动听的声音,光听着就让人精神一震,浮想翩翩,料想是个佳人,只可惜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张炎脸上露出痴迷的神色,他急忙道:“晏姑娘,在下真是忘带钱了,不如这样,我先来续一续这首诗。”
这下子张云然可算明白过来,闹了半天醉翁之意不在酒,恐怕老四就是为了这女子一掷千金,没想到丢人现眼忘带钱,豪门家的公子真是多忘事啊。
“续诗抵债?这位晏小姐恐怕是个风雅的人。”七爷如此想着。
那个店家一改之前的猴急之色,立时说道:“既然晏小姐说了给你一个续诗抵债的机会,那就请了。”
两兄弟跟着店家走了进去,只见这清萧居内果真如“清萧”二字,古朴简洁,端庄大气,客人席地而坐,卷帘遮住雅间,真有丝丝古韵,是个陶冶情操的好去处。
接着一小丫鬟拿着一个锦盒过来,递到店家手里,店家转过身对二人说道:“公子,容我唤文房四宝伺候。”
言下之意,我给你笔,快点写吧。
张炎将店家递给的盒子一打开,只见里面一张白纸上写着:
清萧雨起清萧落。
凤凰灵犀凤凰错。
寒山独居忧何来,
遥指天山雪中客。
店家微笑道:“我家小姐要客人续诗,并非是续后四句,而是望公子能以此诗意境情感为准,另做一首,与其遥相辉映,不必押韵,意境般同即可。”
张云然立即明白这是要写一首差不多伤感的诗,不必对仗,但必须伤感,这很难吗?
老子随便跟系统兑换个《伤感诗词三百首》,随意挑着写,杜甫、白居易、辛弃疾、温庭筠、李清照...........谁想被哪个大神吊打,自己来选。
“呵呵,也就我是个武人,志在武炼成神,不爱这些诗词歌赋,要是我愿意,当个大晋王朝的诗圣还是小意思。”
七少爷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当即朗诵一句“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以表达内心的平淡如天上明月,你们最好不要逼我。
不过张炎却迟迟不肯落笔,张云然见状奇怪道:“写一首诗对四哥而言,理当轻而易举才是,为何迟迟不愿落笔?”
谁知道张炎却苦笑道:“七弟有所不知,这几个月来,没有人续写的诗能让晏姑娘满意,这写诗有何难,难得是合她的心意,可晏姑娘的心意何人可知?”
懂了,这女人要求高,看不过眼,不符合自己伤感情怀的诗,统统不及格。
“系统,请为我寻找一首最能与这首诗遥相辉映的伤感诗词,不必与其押韵。”
张云然可懒得想这些,花费10积分,赶紧了账,自己还要回去练功呢!
“滴,系统推荐王国维所写的《蝶恋花》,以及无名氏之《越人歌》,此两首可融合一二。”
“我靠,这两首诗经典,要是这女人连这两首诗都嫌弃的话,那纯粹就是装逼卖弄了。”想到这里,张云然拿起毛笔,笑道:“四哥,小弟不才,适才临时作诗,这便帮你写了。”
张炎无可奈何的说道:“七弟自便吧,可叹我自问饱读诗书,仍然不能解晏姑娘的心意。”
“唉,这老四什么都好,就是太文绉绉了,要是学学老五老六,哼,直接砸了这清萧居,大摇大摆的回家,写尼玛个鬼。”
想归想,张云然直接提笔写下:
山有木兮木有枝,
心悦君兮君不知。
最是人间留不住,
朱颜辞镜花辞树。
写完收工,张炎也好奇的看了过来,不看还好,这一看顿时震惊了,他惊奇的看着张洵,这诗是老七临时想的?而且还顺带帮他表白了?!
卧类个大槽,七爷懂行啊!
张炎喃喃道:“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他反复咀嚼这两句,这不就是美人易逝,容颜易老,我自忧愁,伤心孤独的意思吗?
果然店家见此诗后眼中一亮,赶忙将这诗了拿进去,只片刻时间,那道让人顷心迷醉的天籁之音再次响起:“这诗我收下了,请两位公子自便吧。”
等到二人离开后,在一处雅间里,一女子脸戴纱巾,看不清其容颜几何,只从那婀娜的身姿可暗想此女绝非凡品。
她美眸之中波光连连,手中拿着这首诗,也不知读了多久,忆了多久,念着念着,竟然伤感落泪,她再次让丫鬟去请店家,询问道:“这诗何人所作?”
“听之前那位公子说,他们是城西张府的,前面那位公子称呼后面作诗的公子为七弟,料想是那城西张府的七少爷。”
“城西张府七少爷?他样貌如何?”
“样貌清秀,五官端正,文文弱弱,身形颇瘦,倒是很像酒肆坊间那些个说书人口中的病公子。”
这姑娘记下了,她很想去亲眼看看,能写出这种诗的是何等样人,“对了,这诗作何名字?”
“那公子说此诗名为《蝶恋花》”
那姑娘听后,娇躯微微一颤,一颗心竟然不由加快了速度,这诗短短八句,已然美的让人心醉,再配上这绝美的名字,本就是个喜爱感怀伤情的可人儿,此刻如遭会心一击,美的让她心碎一地。
“蝶恋花香语,我闻亦可知。”嘴中喃喃自语,却不知一颗种子已深深埋在心底。
在回府的路上,张炎一直在摇头微笑,弄得张云然直接吐槽道:“四哥,矜持点。”
“没有没有,我是在想大家都觉得七弟你文不成武不就,今日怎会偏偏灵光一闪,作了一首合晏姑娘心意的诗出来,真是稀奇,稀奇啊,那诗真秒,秒不可言!”
“运气好而已,七弟我虽然文采不行,但好歹也看了不少书,会瞎写几句也是应当的。”
“那诗所透出的意境可不似瞎写啊,好了好了,此事揭过不提,对了老七,你的修为似乎上涨了,我感觉一番气息强弱,你已有炼体四层。”
“嗯,前几日刻苦努力之下,终于到了四层。”
“也好,等几天后离开张府,你便从此逍遥自在了。”
张云然惊讶道:“四哥怎知我不喜留在侯府?”
“这么多年,你的性格大家都知道,在侯门之中待着,你迟早要心力憔悴而死,我想父亲也想到了,所以他才执意按家规来,要将你送去偏远小城打理家族在那里的小产业。”
张云然点头称是,反正不管张戍之如何处理张洵,总之关他屁事!
“有系统在,天下之大,哪里不能去?”他在心中得意的自言自语。
这两兄弟没过多久便回到了张府,张云然自然直奔自己的房院,而老四则是继续潜心于文学修养,今日他大开眼界,心中幡然醒悟,不可恃才傲物,人亦不可貌相。
七少爷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合适自己修炼的功法,首先要内练的,然后再找外练的。
“让我想想到底选什么练?兑换个三分归元气怎么样?”
“额.....人道是:三分归元气,七分靠运气,剩下九十分全凭系统。”一番吐槽后直接pass了这门功法。
“《北冥神功》?不过自己有积分升级,不需要吸别人内力吧。”
“《长生诀》倒是不错,但貌似这门功法是以精化气的先天功法,这......着实不利于将来枪出如龙啊!”
他想到了很多功法,但都一一否决了,自己需要的是能够进一步升级的武学经典,来一个内外配套,这样练起来事半功倍。
至于那些什么《独孤九剑》之类的就更不想练了,如果自己够快、够强、够暴力,一脚就能踹死别人,干嘛还要学那么多复杂的?
再说了,他更想在vip达到5级后,去兑换eva、高达、光能勇士之类的,这些机械人型热武器才是男人的浪漫。
随着七少爷举棋不定,选择困难症发作的情形下,后天之境的考核即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