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然这几天一直在悬壶医馆修养,而陈阿狗干脆直接都没回万钱金坊,这几日一直死皮赖脸的留在悬壶医馆,美其名曰“照看张先生衣食起居”,不过每次李馨来跟张云然喂药时,陈阿狗只能灰溜溜的到外面放风。
“啧啧,这小两口,再这样下去要不得啊,早晚要出事。”陈阿狗很猥琐的想着,背着手笑眯眯的走开了,男孩女孩难免要长大。
李馨每次给张云然喂药时,张云然总是面带笑容的看着她,她喂一勺,他就张嘴吃一勺,眼睛珠就没离开过李馨,而李馨小妞儿则是一直红着脸,内心砰砰跳,大气不敢出,这人摆明对自己有意思,嫁不嫁的问题全凭母亲大人定夺,反正老爹直接被无视。
“李小姐。”
“张公子,叫我馨儿吧。”
“好的,馨儿,叫我云然哥哥吧。”
“好的,云然哥哥,叫馨儿有什么事?”
“呕~~”
外面传来一阵呕吐声,真是要人老命了,不用说都知道是夏侯玉,张云然特别讨厌这种煞风景的老司机,便咳嗽一声,“夏侯兄,胃不舒服就去药堂抓两副药,把胎打了,小小年纪少吃酸的。”
外来传来一道好似黄鹂清脆声,小姑娘回道:“在下这是心碎,原因七爷你懂。”
“死心吧,人家金瓶梅看不上你的。”
“她叫红梅儿。”
“啧啧,麻烦你脱光了洗澡看看自己,顶多就是百合,没机会单刀直入了,改天七爷拿个个人造电动棍给你。”
李馨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这种羞羞没臊的对话这主仆两人讲出口真是毫无顾忌,她原以为张云然不好相处,可是这几日相处下来,如果非要用四个字来形容张云然的话,“不拘小节”再贴切不过了。
什么事都敢说,什么话都敢讲,而且听李夜说他干掉了企图抢夺自己钱财的两个长生强者,这是何等了不起的武艺。
而且之前众人最关心的残废问题,张云然竟然神奇的恢复了,理由是之前全由“幻术”造成的假象,为了麻痹城内某些想要对付自己的人。
好吧,众人无言以对,实在不知道怎么去找他的漏洞,但是陈阿狗和李夜相信张云然说的每一句话,之前这货在马车里直接隐介藏形,骗过查岗的士兵,要真是幻术反而是最好的解释。
李家父母这几日倒是来和张云然见过几面,不过没有过多的询问其他问题。
李宵右手掌拿着两枚钢球,转来转去,很是一副大老爷风范,而李夜则是吃着侍女端来的水果,接着说道:“大哥,这便是此次原委,自己甄别一下。”
“听你这么一说,这个张云然还真是深藏不漏,但这几日爹娘都没有过多言语,恐怕是担心张云然招惹其他强者,所以我们两人也适当去试探一下,毕竟我们是家里的子嗣,不能任由一个来历不明的危险人物进入李家。”
李夜点头,随后说道:“其他话暂且不说,我们要怎么还钱?”
“哼,你还好意思说,那四阶药材十有八九到了张云然手里,我们总不可能当面讨要吧。”
“对啊,那岂不是太不要脸了,我们两兄弟就不是那样的人。”
说到这里,两人相互视了对方一眼,一炷香之后,两人站在张云然面前,泪流满面道:“妹夫,救我们一命啊,原本指望救命还债的四阶药材在你手上,我们只能来求你了。”
张云然淡定的喝了一口茶,眼带鄙视的看着两兄弟,还真别说,他原本以为李夜够不要脸了,直到见到李宵才彻底将明白什么叫影帝,长这么大都没见过一进门二话不说都跪下抱大腿的。
“两位李少爷,你们这样我很难办啊,二少爷也看到了,我杀了两个长生武者才抢到了四阶药材火玉果,你们最好现在与我撇清关系,要是仇家找上门,那不就连累你们了。”
李宵对天笃誓道:“我代表李家与云然兄弟共进退。”
噗,一口茶水喷出来,张云然打了个响指,喊道:“狗哥,进来吧。”
房门推开,一道猥琐的身影步入房间,陈阿狗搓着手,笑脸看着张云然,道:“张少爷,有事您吩咐。”
“进万钱赌坊闹事,需不需要什么手续?”
“额?”
三人一愣,不明所以,“只要不打架就行,毕竟是合法店铺,衙门还是会追究闹事者的。”
“那便是了,三位随我去一趟万钱赌坊吧,我教二位少爷怎么赌钱。”
话题一转,万钱赌坊的老板现在忧心忡忡,按照日期推算,就算四阶药材再远,老妖也该回来了,可如今的情况却是信讯全无,不仅如此,陈阿狗也没有回来,这是在太诡异了。
“听说李家二少爷已经回了李家,可是为什么老妖没有回来?”
就在此时,一个小厮突然跑进来语气急促道:“老板,陈阿狗回来了。”
老板一听,面露喜色,急忙问道:“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谁?”
“还有李家二少和一个陌生少年人。”
“嗯?”万钱赌坊老板有些懵,心生不好预感,来者不善啊。
“叫上老五他们,全部往赌坊去主厅去。”
老板心里有些忐忑,当他从后院走到堵厅时,只见到整个赌坊的人全部围在某处,似乎是在看热闹,气氛有些不对。
“老板,那个跟着阿狗一起进来的少年人似乎是来赌钱的。”
“赌钱?”老板本就小的眼睛,更是眯成一条线,眼眸中满是疑惑,绝对来者不善,不过既然是赌钱,总不能赶出去。
“去把陈阿狗叫过来。”
得到示意后,小厮急忙上前找到陈阿狗,陈阿狗知道老板呼叫他,便立即跟着小厮到了老板面前。
“老板,我回来了。”
“阿狗,老妖呢?”
“死了。”
“什么?!”
老板眼珠险些瞪了出来,他微胖的身体禁不住颤抖,强作镇定道:“如何死的?”
陈阿狗苦笑摇头,指了指坐在赌桌上的那个清秀少年,“老板,咱们这一次踢到铁板了,那个张云然少爷是李家的乘龙快婿,来历不小,是大宗门的核心弟子,我和妖爷正要动手对付李二少,没想到就遭到了长生高手的攻击,十几位先天武者瞬间就被杀了,我还看到妖爷被轰成了一滩肉泥,哦,还有那位使弓箭的长生武者也被击杀。”
万钱老板踉跄两步,险些没有扶住,陈阿狗又一脸贱相的说道:“恕我直言,张少爷对老板这一次可以针对李家之事非常不满,这一次明摆着是来找麻烦的,但我什么都没说。”
万钱老板心乱如麻,冷汗淋漓,他最大的仰仗“老妖”被杀,就意味着从此之后他在清流澈形同孤家寡人,手下的最高也就是先天修为,凭此是无法在清流城霸占一席之地的。
要是其他人知道老妖已死,恐怕很快就会步上张云然的脚步,前来挑衅生事,万钱赌坊已经成为了清流城的弃儿,好似一个抱着金砖的小乞丐站在街道上。
“阿狗,你怎么没事呢?”老板心乱之下,随口一提。
没想到陈阿狗瞬间跪下,抱着老板的大腿,梨花带泪,悲愤痛苦道:“老板,阿狗受苦啦。”
“咳咳,阿狗,起来说话。”
万钱老板见到陈阿狗这副委屈模样,也是不由愣了愣神,让他赶紧起来回话。
阿狗是个人精,他自然清楚现在老板心绪已乱,根本不关心自己是如何活下来的,越是这样,陈阿狗越好解释自己的立场,而且老板越容易相信,就如同想攻陷一个女人的身体,最好的方法是下药,想攻陷一个女人的内心,最好的方法是在她濒临奔溃时给予温暖关怀。
“阿狗,慢慢说,到底发什了什么事?”
“他们不是人,他们一遍又一遍的凌乳我的身体,在我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为了让我臣服,他们使劲了手段,鞭挞我,殴打我,侮辱我,上下其手,肆意揉捻,轮番上阵,我这颗受伤的心就好像水中的浮萍,摇曳欲坠,可我纵然伤痕累累,誓死不从,守身如玉,只为了再见老板一面。”
说的那是闻者落泪,见者伤心,不转不是清流人。
“阿狗,辛苦了。”
老板抹了抹眼泪,望着哭成泪人的陈阿狗,俨然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