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的是你们白府的十三少爷之死，是由张云然造成的？”

面对澹台羽的质问，胖商人微躬着身子，很是诚恳额的说道：“在下调查了半月有余，当初能够杀死黎明长老的年轻人，在这清流城一带也就只有这位自称七少爷的张云然了。”

“你的意思莫非是我清流城包庇杀人犯？”

感受到了严厉的质疑，胖商人身体一紧，急忙解释道：“城主大人言重了，在下只是恳求城主大人能做主查明此事，毕竟在下人微言轻，能力有限，兴许会有所遗漏出错之处。”

澹台羽微微点头，倒也不愧是玄策府的下属，做人做事，说法交谈确实聪明，“你们家白将军可知道眼下的情况？”

“鬼面人已经返回白府，将目前查明的事情告之与白将军，相信白将军自有判断。”

“好，我会查明这事，不过本侯有言在先，若是张云然主动生事，在崇山峻岭中劫杀了白府十三少，那我自当严惩不贷。”

胖商人没有说话，因为澹台羽的话只说了一半，最关键的是那后半句。

果然，澹台羽语气一变，“不过若是白府十三少因为某些私利或者私仇而主动去劫杀张云然，那么本侯可不会为一个废物失败者伸张正义，毕竟说出去的话，白将军自己都会觉得耻辱。”

胖商人眼睛一闭，暗叹果然如此，清流城主已经摆明了要护张云然，实际上他们自己心里都清楚，这种深山老林妖兽地盘上的人类搏杀，朝廷根本不会管的，有本事查明了就自己去报仇，但是切记在朝廷管辖范围内杀人犯法，要报仇前自己掂量一下。

白府十三少爷被张府七少爷杀害，其实归根到原因，众人稍微一想都能明白，那位十三少爷要不是仗着黎明的强大去欺负人家，至于连黎明的性命也搭上了吗？

在云州地界，不会有人不给白玄策面子，但也不是所有人都会忍气吞声。

如果给了你爹面子，你还要咄咄逼人，那就只能劳烦你爹辛苦一下，白发人送黑发人。

至于责任？关我屁事，有能耐来报仇。

澹台羽见胖商人迟迟不语，很是不悦道：“怎么，莫非阁下觉得本侯会偏袒张云然？”

“非也，城主秉公办理，一切合理，在下先告退了。”

澹台羽点头，道：“张云然的父亲，其修为应该在天武玄仙境或以上，如果白将军觉得可以战胜这位前辈的话，那便大着胆子去报仇吧，不过小辈的恩怨该由小辈来解决，做长辈的还是该做好正事比较好。”

听闻此话，胖商人大惊失色，张云然的父亲如果是天武玄仙境或以上的强者，那简直太可怕了！

就算是朝堂之上那些不可一世的官僚，面对天武玄仙境的高手时，也得恭敬的问礼，因为那是真正处于顶端的存在。

而且这话从澹台羽嘴里说出来，可信度几乎达到100%。

“在下明白，这便先行告辞。”

“请便吧，陆先生，还请代本侯送送这位朋友。”

陆离点头，很有礼貌的将胖商人送了出去，澹台羽细细思付着胖商人所说的每一句话，他自然不清楚黎明是谁，不过如果是长生高阶的修为，那么被张云然击杀了也实属正常。

“老妖说的千真万确，张云然拥有天阶功法能够实现跨级而战，凭借先天修为击杀长生高阶虽然太匪夷所思了，不过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想到此处，澹台羽微微一怔，喃喃道：“莫非有人在暗中帮助张云然？”

这一切都有些诡异，尽管张云然在万佛寺的表现十分惊艳，但是依旧是有待观察。

胖商人在得到澹台羽的回复后，大概已经明白这件事情已经和他没关系了，毕竟城主言下之意就是让白将军有能耐自己去报仇，不要妄想借助别人之手。

“罢了，高层人物的交流，我们就不用参与了，诶，离开清流城之前还是去吃一下东街的钵钵**，不知道这味道回了风灵城还有没机会。”

张云然自然不知道白玄策的手下已经和清流城主交谈过了，不过他已经凭借着自己的实力让清流城主为他说话，与此同时，苦头陀也大大咧咧的骑着他的那头九彩琉璃鹿进了清流城，由于九彩琉璃鹿实在是美丽异常，故而引起了很大的轰动。

半柱香后，苦头陀被清流城的驻军立刻要求其将九彩琉璃鹿给收起来，不然的话就赶出去，苦头陀虽是五灵真仙境，但是他明白一旦因为个人的怨气坏了朝廷设立的规矩，那可不是澹台羽要讨伐他了，而是云州驻军会第一时间追捕他，罪名是“破坏社会和谐，藐视朝廷法度”。

由于苦头陀是五灵真仙的高级强者，因为云州会出动最强战力去追击苦头陀，反正苦头陀认罚还好，一旦反抗杀人，结局只能呵呵。

朝廷为了管理好国家，别说天武玄仙强者，就算是大天武玄仙强者也能立即派出去收拾苦头陀，而且干掉苦头陀的方法有一万种以上。

“鹿儿，就委屈你先缩小身形。”

九彩琉璃鹿鸣叫一声，将诺大的身躯瞬间缩小到手掌大小，然后跳上了苦头陀肩膀，很是调皮的蹭着苦头陀的耳朵，苦头陀微微一笑，“好鹿儿，我这就带你去吃炒花生。”

清流城的驻军见到苦头陀遵循规矩，也就没有为难他，不过还是将这个消息立即上报给了清流城。

当澹台羽送走了胖商人，正打算继续观察清流弈时，属下又来报说是苦头陀来了，他顿觉头疼我能够不已，苦头陀明摆着是缠上张云然了。

“这苦老儿到底是看上了张云然什么地方？”

澹台羽自幼便是神童一般的人物，其资质比起顾清让这些青年才俊还要出色得多，他对一件事物的思考往往会更加的全面和细致，稍微推一推就能明白苦头陀是不会做亏本生意的，如此在意一件事，要么仇深似海，要么利益相关！

“两人没多大仇，苦老儿的万佛寺本体并不是山，所以张云然就算击毁了那座山，本质上不会对苦头陀造成任何损失，他的十八尊罗汉皆是被九彩吞天光剥离了神识后制造的金身傀儡而已，这种傀儡要多少有多少。”

“嗯？那就是利益了？”

澹台羽不由动作一僵，他想起了某件事，因为修炼功法太过诡异，使得苦头陀的寿命远低于寻常五灵真仙，他的根骨可能没有办法让其足以在最后这些年晋级天武玄仙境。

想到此处，澹台羽眼睛微眯，冷冷道：“莫非他想夺舍？如此说来，莫非张云然的根骨已经惊奇到足以让苦头陀想要放弃眼下五灵真仙境的躯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