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它就是我
作者:小懒小懒      更新:2020-03-11 04:35      字数:3478

()“挨了那一指”寒江的思维有些乱,看着眼前的陈生,身子不由向后退开了几步,心说占据师父意识的,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

陈生没有在说话,继续注视着下方那片区域,尽管此时肉眼看去,那地方已经十分渺小。

此时的万岳宗才刚刚迎来第一缕阳光,如平日里一样,陈生的师兄师姐正趁着天地灵气浓郁之时坐在与另两宗交汇的修炼台上打坐,灵气交织汇入三山环抱的低谷中,这里的修炼台,也如平日里一样拥挤。

距离上一次在这里被七玄宗的小霸王欺负,已经过去了几年时光。

陈生出师之后,芸香师姐便把那座被陈生吸干的灵药洞府搬了家,又不知从哪儿找来了不少灵药花草,种入了陈生和徐老爷子的灵府里,说万一等哪天两位师弟回来了,这些灵药就炼成丹药送给他们。

大师兄张严则是一如既往地闭关修炼,整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偶尔能看到他出来散步,站在陈生的灵府前发会呆,发呆完后就又找地方闭关修炼,似乎是陈生的成长刺激到了他,令他有些不安,生怕下次再见到小师弟时,发现身为大师兄的自己会被小师弟赶超了修为。

宗主,也就是陈生和徐老爷子的师父——老道,他老人家在陈生出师走后当晚就闭关了,几天后众弟子看到他时,只见师父一脸平淡地下山游历去了,再去他闭关的洞府里去看时,只见白发满地。想想也是,万岳宗这几年来不曾招到弟子,好不容易收了两个得意弟子,结果静心栽培后一个杳无音信,一个成了天下公敌,这万岳宗传承千百年的香火,要真从师父手里断了,他老人家如何能承受的起内心的煎熬?

最后这最值得一提的还是陈生的赵师兄,没了两位师弟做垫背,他转眼又成了宗里最小的,而且整日里也不再有陈生做小跟班让自己呼来唤去,亦或在徐老爷子面前吹嘘自己的洞府,如今哪怕是说个话都只剩下了洞府里的回声。陈生刚出师离去的几日,他这个闲不住的“闲人”差点就被憋坏了,现在他又变回了造府狂人,整日在宗里寻摸地方造洞府,有时怀念陈生了,便去他那灵府里开荒一阵,帮陈生扩建一下洞府。然而每次都不可避免地把芸香师姐为陈生准备的灵药和花花草草弄死几株,芸香师姐种的灵药灵草哪是烂大街的东西?赵相宇自然赔不起,于是便少不了三天两头被芸香师姐追着讨债。

太阳照过山脚了,低谷内的灵气就不再那么浓郁了,三宗的大部分弟子便开始陆续从入定中回过神,准备从修炼台离开回到各自的宗内。

“咦?去东昆仑的传送阵!”突然不知是谁看到了天边的光柱,惊讶道。

所有人被这声惊咦吸引了注意,纷纷抬头看去,果然天际有一根笔直的光柱,正是传送阵开启才会产生的景象。

平台上有人叹了口气,自嘲道:“肯定是不知哪个大家族的公子,唉,咱再努力个几百年,应该就能去喽!”

有人就比较乐观,接着说道:“也说不定是东昆仑那边过来的修士呢?”

“你懂个屁!若是东昆仑那边开启的传送阵,这光不可能这么小!起码得再大上几倍!”

众人嗤笑声中,那人缩了缩脖子,不知怎么反驳,自知是见识不如人家,只好沉默着低头挤到了人群后面。

“师姐,”赵相宇挤出一脸笑凑到芸香师姐身边说道:“你说,会不会陈生小师弟在上面啊?”

师姐看了眼天边的光柱,又看向师弟:“少来这一套,别想转移话题,快说!剩下的那些灵药,你准备什么时候还我!”

“啧,师姐,我是认真的!我看到这光柱的第一眼,我心里就突然想到陈生小师弟了!”

芸香师姐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叹了口气:“我说师弟,你还好意思把陈生当小师弟呢?人家入门晚,可是现在都出师了!”

“他那是”

芸香师姐瞪了她一眼,“那又怎样,那也是一种本事,”然后她又压低了声音道:“你师弟现在可是墨城的副城主了,就算真的能去东昆仑,那也不足为奇!你就好好努力吧!在你努力之前,说!那些灵药准备什么时候还我!”

万岳宗,后山。

陈生的师兄师姐还没有回到宗里,当然,就算他们回来了,也不会来这片贫瘠的石海里来。

不过此刻,石海里却有个身影,孤零零的身影,外貌寻常的人。

此人穿着干净的道服,是万岳宗弟子,一位只有师父老道才知道他存在的弟子。

他也在看天边的那道光柱,很是认真,没人知道他站在这里看了多久。

石海上方吹过一缕清晨的微风,把石头缝里那些枯草上的霜露吹落,今日的清晨并不寒冷,水滴迎着晨曦在半空中折射出七彩的光芒,虽然短暂即逝却无比美丽,不过一样吸引不了这身影的注意。

就在这身影正要回过神之时,忽然发出了一丝轻咦,饶有兴趣地歪了歪头,又看了半晌,自语道:“世间居然还有能认出我的人?”

说罢,他向着天边的光柱那里露出一丝蕴有深意的微笑。

传送阵内,此时馨儿寒江几人再向下看去,已经看不清下面的山脉轮廓了。

“嗯?”突然陈生整个人一抖,将馨儿和寒江都吓了一跳。

两人一脸茫然对视了下,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地继续发着呆,暗地里却偷偷瞄着陈生那边,静观那边的动静。

果然,陈生奇怪地又看着下方出了会神后,揉了揉眉心,脸上又恢复了面无表情:“此子与我有因果,却如何也记不起来?怪哉。”

接着,他不再看向下方那片石海,而是淡淡扫了眼馨儿和寒江:“你们两个小家伙,心里想的什么本尊都能知道。”

馨儿避开陈生如电般的目光,低着头慌慌张张地与寒江分开几步,寒江看馨儿怕到这种地步,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他虽然大大咧咧,此时却也明白了陈生体内的家伙是有求于他们,对方最多只是恐吓下,摆摆强者的姿态,并不会真正为难。

陈生抬头看了眼头顶,骂了几句,对寒江招了招手:“过来,跟本大师聊聊,打发打发时间。娘的,真是好久没和人说过话了。”

“说啥?”寒江虽然不怕,但却也没有立即过去。

陈生两眼一瞪,顿时动怒了:“你离我那么远作甚?阿弥陀你母,本尊又不会吃了你!”

寒江微微一愣,呆了片刻后瞬间也炸了毛。“去你个秃驴大和尚,骂人不骂娘,你有求于小爷我,你还使唤个没完了,”他忽然想起了什么,顿了顿又说道:“我才不信你们这套鬼话!小爷我上一次听到那只妖龟说完这话,差点就被一并吃了!”

“你你叫我什么?”

寒江冷哼一声,不予理会,也不重复。

这一下不要紧,传送阵里立刻就掀了锅,寒江向来不怕事儿大,心道你不敢奈我何,还占据着师父的意识摆谱摆个没完了,立时两人就唇枪舌战干起架来。

谁知这和尚在嘴架上也不是个好惹的主,平日里佛号都敢瞎打,就知道骂人的功夫肯定若不了,也不知他从何处悟到的,把寒江从天上到地下,从街坊四邻到祖上十几代,变着方地都给翻腾了个遍,说得寒江一愣一愣地。

馨儿躲在一旁听着俩人这般聊天,脸上不时泛起红晕,有时也忍不住转过头去偷笑,心中直叹这俩家伙的粗俗。

两人这你一句我一句地叫骂了许久,寒江终于还是败下阵来,想了半天没了词儿,憋地整张脸都红里透着黑,显然快要整出内伤来了。

相比之下陈生则是一脸云淡风轻,显然从容地很,肚子里不知还藏有多少油水,此刻嘴角一扬,冷笑一声:“小屁娃子,本和尚当年与人论道时,你太祖奶奶还不知在哪儿呢!”

寒江只剩粗着鼻子喘大气,没有回应。

“唉!”忽然陈生长长叹了口气,感叹道:“阿弥陀他祖宗的,别说,你呀,与他太像了!”

寒江知道这家伙又开始怀念故人了,也不接话,走到跟前径自坐了下来,静等对方自己说。

陈生瞥了他一眼,心说你这倒过来了,脸上却无丝毫表情,说道:“若非我在你身上看不到他的因果,我真以为你就是他或是他的后人。”

“他死了?”

“或许,不过他确实得罪了一些人,然后被追杀,最后消失了。”陈生的话风轻云淡,似乎在讲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寒江表情变了变:“跟我师父一样,他也是被追杀,而且是被西昆仑最庞大的三个家族!所以我们才准备用传送阵离开的。”

“知道为什么吗?”陈生突然问道。

“不知道。”

“是因为我。”

寒江皱了皱眉,表示不解。

“这些追杀你师父的人,真正目的是因为我,毫不客气的说,你师父不过是个没有前途的废材,”陈生看了眼自己的身体,继续道:“他就是我,就是我的一部分,或者称作是它!它不过是我死后这半灵识产生的灵智!”

寒江呆住了,馨儿也看向了这里,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陈生淡漠的目光从身上收回,平静地看向寒江:“小娃娃,现在你知道它这副身体的资质为何会这般低劣了吧?你还要我帮你留住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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