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陈须在决定任命萧遥为徐州刺史之后,就解散了群臣,但是他的脸上也明显没有了刚开始听到萧遥攻破徐州,收复淮北这个消息时候的那种兴奋喜悦,取而代之的却是一脸阴晴不定的表情!
而因为禁足而两个月没有和沈客轻这些心腹亲信见过面的陈叔保,也立即和沈客轻回到了东宫之中,细说着这两个月来所发生的大小事情!
“殿下为什么会突然被陛下禁足在东宫长达两个月之久?这段时间,我们跑上跑下,不断打听关于殿下的消息,但是宫中的人却都是说自从陛下把萧遥带进了东宫参加殿下的家宴之后,陛下就把殿下给禁足在东宫之中,而且还禁止东宫里面的人和外人有任何的接触,违令者一律连坐处死!所以所有人都不敢靠近东宫一步,就连运送物资进入东宫,都要经过严格的检查,这让我们这些在外面的人根本无法得知殿下的任何消息,我们只知道殿下肯定是惹恼了陛下,才会受到陛下的惩罚,却又不知道所因何事,所以个个都只能是干着急,却又不知道到底从何入手!”沈客轻激动地说道。
“唉,说起来是本宫太大意了!而且要不是萧遥这个混账东西当时故意在推波助澜,我才不会被父皇禁足在东宫两个月之久!”陈叔保狠狠地说道。
“那天父皇突然召萧遥进宫密谈关于增援淮北的事,出来之后就带萧遥来到了东宫参加本宫为父皇准备的家宴!结果在宴会上,本宫没有经过深思熟虑,就在父皇面前直接读出了一首关于描写宫廷生活的诗作‘玉树后庭花’,结果却被父皇误会了!因为在诗句里面,本宫用了许多华丽优美的词和夸张浪漫的手法,让父皇觉得本宫是一个沉迷酒色,贪图享乐的人!而且父皇一直都是以齐国的皇帝高占选错了接班人,选了高伟这个昏庸无道,贪图酒色的人继任皇帝,导致了齐国越加衰败这个例子为戒,经常要求本宫要勤政为民,决不能做一个贪图酒色的昏君!所以在听完这首诗作之后,父皇便是满脸的怒气!”陈叔保十分懊悔地说道。
“而在这个时候,萧遥却是在父皇面前煽风点火,还作出了‘商女不知亡国恨,隔岸犹唱后庭花’这样的诗句,还说这是在去年他率兵攻破了盱眙郡,听到了北方前朝流落民间的皇族子弟只在风月场所卖唱却不思复国的无所作为,才有感而发,从而就彻底激怒了父皇的怒火!”陈叔保一脸愤怒地说道。
“于是本宫就被父皇禁足在东宫两个月,闭门思过!外面的事,完全不知道,今天要不是因为新年祭祀,本宫都还不能出来!刚才听得萧遥突然攻破了徐州,收复了淮北,我都觉得十分地惊讶!虽然我知道萧遥增援淮北的事,但却不知道他竟能带着一支刚刚才重建,只有五千兵力的前锋旅竟然如此快的就击败了高长功!这个所谓的齐国战神,呸!竟是如此的废物,手中已经有了萧遥的火炮火枪,甚至连火药的配方都已经研究出来了,却还是打不赢萧遥!”陈叔保鄙视地说道。
“上次徐州大战,高长功之所以能够击败鲁广达和徐敬城,除了他手中有火枪火炮之外,我们提供给他的情报也是十分的重要!但是这次我们却不能为高长功提供多少有用的情报!因为萧遥这个人实在是太狡猾了,不按常理行事,我们根本不知道萧遥到底准备怎样出征淮北,和高长功对战!听说他渡过长江后,竟然在盱眙郡停留了十天,完全没有一点着急的样子!而且高长功手中的火枪火炮都是萧遥发明制造的,那萧遥自然知道这些火炮的弱点,所以即使高长功手中有火炮火枪,也不一定能战胜萧遥!而且萧遥又有陛下的支持,让整个陈国都配合萧遥,为他提供了大量的各种材料,让萧遥又制作出许多奇怪的新武器!相信高长功就是败在了这些新式武器之下的!”沈客轻分析说道。
“齐国人就是信不过!连萧遥的那些威力巨大的火炮都有了,却还是打不赢萧遥!不过这已经成了定局,高长功这个废物也逃到了北徐州!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刚才为什么连你都支持让这个萧遥出任徐州刺史一职!刺史可是掌管着一州之地的军政大权,位高权重,之前兴王出任江州刺史,和萧遥狼狈为奸,就冒出了通用商行,而且还把江州打造成他们的大本营,现在即使是四皇弟接任为江州刺史,也处处受到掣制,很难将这个通用商行的大本营一举铲除!要是让萧遥当上了徐州刺史,成为封疆大吏,那他还不把徐州打造成他自己的一个新地盘?到时候我们还怎么对付他!”陈叔保瞪着沈客轻怒气冲冲地责问说道。
“殿下,难道你没看出来,陛下其实早就已经决定要让萧遥出任徐州刺史一职的吗?而且现在萧遥收复淮北,立下如此天大的战功,甚至连鲁广达这样资历深厚的老将都要求由萧遥出任刺史一职,所以即使刚才所有大臣们都反对,也是不可能改变陛下的这个决定的!反而会惹来陛下的讨厌,认为我们这些朝中大臣们只会在金陵对这些在外征战的将领们指手画脚,说三道四,是妒忌萧遥的表现!而且刚才持反对意见的都是我们这边的人,说不定陛下又会认为我们这样反对都是殿下你的意思,然后又把气出在殿下的身上!殿下已经被陛下禁足了两个月,这个时候可是最需要挽回陛下的圣心啊,绝不能再做出有违陛下旨意的事!”沈客轻解释说道。
“但是我们就真的只能是眼睁睁看着萧遥当上徐州刺史这样的一个大权在手的职务?他才来陈国不到四年,现在就已经如此地受父皇的宠信,还当上了刺史,要是再过几年,那他还不成为三公吗,那我们还如何对付得了他!”陈叔保也是一脸愤愤不平的样子埋怨说道。
“殿下请放心,现在因为萧遥立下战功,陛下才会如此宠信于他,正所谓避敌锋芒,现在是他们得势的时候,我们不能与之硬拼,只能是顺应陛下的心意行事,方为上策!但是我们也不是没有办法对付萧遥的!”沈客轻突然露出了一个奸诈的笑容说道。
“什么方法?”陈叔保连忙问道。
“离间!”沈客轻捏着胡子,眼露凶光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