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之译难得心情愉悦的在这边弯身欣赏的小溪水,平静的流过去,当它们统一在一条河流上的时候,宛如亲人,互相依赖,不争高下,可到了支流那里,分有三个支流,溪水便变得急喘,兵荒马乱的涌入各个支流中,宁可争得头破血流,也要抢夺那最高点的位置,他们互相暗算,谁都不会留情,甚至踩着对方的鲜血上位都可,他们是最合格的争权者,同时也忘了,他们也是亲人,是从一条河流里流淌出来的溪水。
太阳照在阎之译的身上,暖烘烘的,光线打在阎之译的侧脸上,平时瘦削显得锋利的侧脸,现在倒柔和许多,仿佛暖意都照在了他的身上。
可谁能想到,这本该是难得唯美和谐的场景,不暗世事,没有争斗的难得安详的时候,阎之译手里抓着一个甲鱼,甲鱼不大,这溪水里并没有乌龟,谁能想到,小阎王会闲情逸致的在这里养起乌龟来。
乌龟最长命,谁都知道。
阎之译时不时伸手去探一探乌龟小心翼翼露出的乌龟的头,也不和身后在那边站岗看守的小康子闲聊说话,就自言自语的开口说着:“今天辛苦你了,在那热汤里煎熬了半小时。
阮绵绵给阎老太太按完摩后,得到老太太喜悦的夸奖,觉得她请的中医师都没有阮绵绵按的那么舒服,力道刚好,下手精密。
都是上辈子留下的老技术,阮绵绵很识趣的抿唇微笑着,并不暴露什么,倒是把一旁的阎夫人气得手抖,一脸苦大仇深的看着她。
人啊,这嫉妒心总是这么的旺盛,可以压过所有的情绪。阮绵绵并不在意,听到佣人的指示后,她便告辞了阎老夫人去找阎之译。
阮绵绵第一次来到后湖,当她踏步走进来的时候,倒是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到了,更多的是惊叹。
似乎没想到这如皇宫一般的阎家也会有这么…心旷神怡的地方,不过,第一眼入目的并非这好看的景色,而是蹲在那边,像是孩子般逗弄着手中的乌龟。
而阮绵绵更是一字不落的听到阎之译在那边自言自语的话,眉梢一凛,心里暗忖着,谁能想到他仔细算计的背后还有一颗…道德虔诚的心?
难得看的入神,阮绵绵已不自觉的停下脚步,目光落在阎之译的身上,不知道在出神想些什么。
还是小康子率先发现了少夫人,眼眸倏地一亮,便扯着这大嗓门的叫着,“少夫人!
蹲在那边的阎之译闻声看过去,刚刚还捧在手心里的宝贝现在随手便丢进去了小溪里,转过身,阮绵绵似是还没有回过神,仍呆滞的站在原地,暴露了自己的情绪。
阎之译看穿,薄唇更是含着狡黠的笑意,低声沉沉的笑出来。
这一低笑瞬间将阮绵绵拉回现实中,她顿了顿,顿时看见阎之译这一副坏笑的样子,似乎浮想联翩了,以为她刚刚在盯着他出神?
“小绵羊。男人的声音带着几分愉悦,这磁性的声音显得悦耳至极,好听的蛊人心魄。
听在阮绵绵的耳中,却有一种大灰狼在慢慢等待着自己的食物靠近的感觉,然后肆机吞入狼口。
她稳住心神,声音正常的应道:“是奶奶让我来找你的。
阎之译嘴角轻笑更甚,不着声息的看了一眼小康子,小康子顿时十分有眼力见的离开这旖旎之地,快步离开时,还偷偷摸摸的笑了一下,好巧不巧的,这笑声正好让阮绵绵听见。
阮绵绵脸色更加燥热,别说跳进黄河了,就算跳进这小溪都洗不清了。
阎之译朝她勾了勾手指,那副大灰狼的模样,眼睛微眯着,带着坏笑,真是…
阮绵绵想,阎之译这副皮相放在古代青楼应该挺吃香的。
她这么想着走近,岂料阎之译就像是洞穿了她的想法一般,“心里偷偷骂我什么?
倏地眸子一瞪,似是恼怒心虚,又似是忌惮防备的看了一眼阎之译。
阎之译偏偏抬头,“你刚刚看我看的都入神了,不会是喜欢我吧。
阮绵绵张嘴就要反驳回去,阎之译却先她一步开口,“否认也没用,你耳朵都红了,骗不了人。
“没有红!阮绵绵难得像是炸毛的兔子一样,不管不顾的否认道。
“那…刚刚怎么看我入神,如果不是喜欢我的话,就是图我的身子?对我有什么坏想法?
唔。这人怎么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种虎狼之词。
她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之前阎之译能那么招女孩喜欢了,就靠他这双能说会道,睁眼说瞎话的嘴巴,能不招女孩喜欢吗?
“阎之译,你别自恋!
伸手欲推着阎之译,阎之译本就蹲着,她的手触碰到他的肩膀的时候,阎之译却反应极快的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在他倒下去的那一瞬间,同时也带着阮绵绵一同倒了下去!
阮绵绵轻呼一声,方寸大乱,被他带倒在地上,摔在他身上。
而后是当人肉垫背的男人毫不可耻的闷哼了一声,“小绵羊,想压死我啊。
“那你快放开我。
阮绵绵一脸羞燥,这大庭广众之下的,不想与阎之译有过多的肢体纠缠,若是被别人看见,误会了可就糟糕了。
明明知道她在羞燥什么,在害怕什么,可阎之译就是没来由的升起坏坏的心里,就是想变着法子的欺负她。
反正她又不会哭。
这点挺好的,阎之译最怕最讨厌哄会哭的女孩子了,之前那些扑上来的女人跟他撒娇耍泼都好,但凡掉一滴金豆豆,他都能立马面无表情的起身离开。
“怕什么,我们是夫妻,合法的,就算被看到了,害羞的也应该是他们。
我没有你那么厚脸皮!阮绵绵心里咆哮着。
她仍使劲挣扎着,偏偏阎之译的双手都揽在她的腰后,不允许她起来,阮绵绵挣扎无果,气愤的看着他。
她的反应也够迟钝,今天阎之译穿的这花衬衫,特意没系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