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询此话刚落,瞬间就传来嗤笑声。
阎之译掀唇一笑,脸上不见怒气,可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却又十分诡异,简而言之,就是笑着还不如不笑。
“宫先生对我的小妻子未免太关心了些。”
“我是看阎太太这样太辛苦,想必是心里有不开心的事情,如果刚刚我没有过来扶她,她倒在这里都不会有人知道。”宫询一手揽在阮绵绵的腰上,声线依旧温和的不得了,让人沉浸在他温柔声线的假象中。
就是这样温柔的一个人,能做出如此狠戾毒辣的事情,是谁,恐怕都想不到吧。
阮绵绵歇过来一些,听见宫询这温柔似水的声音,就犹如一把刀子狠狠的扎在心尖上,不,是剜着心脏一般的痛苦。
只是她腿脚无力,此刻没有办法推开宫询,也造成了她有意想靠在宫询怀里的假象,阮绵绵光听阎之译那嗤笑的声音就知道他有多么生气了,那双眸子深似海,蕴藏着怒气,在爆发的边缘来回游走着。
“这么关心她,那你带走她呗。”
“你看她,敢不敢跟你走。”
听到阎之译上一句轻佻不重视的话,宫询的眉目下意识的一蹙,在听到阎之译缓缓补充的下一句话后,缓缓抬起眸,深意的扫了一眼阎之译。
阎之译神色缓缓变冷,连声音都像是在冷水里浸泡过一般,朝阮绵绵冷声吩咐道:“阮绵绵,过来。”
“她不能走。”宫询不放手,坚持道。
阮绵绵却不能再忍受,她连被宫询碰一下都觉得恶心,今生,她和宫询,只能敌对,要么同归于尽,要么他死她生,他生她死,再无其他的结果。
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挣开宫询,宫询低头关切的看了一眼阮绵绵,很想要在追寻一下刚刚看到的那抹倔强的眼神,很可惜,阮绵绵自始至终都低着头,不让他看到眼睛。
宫询也很想知道,自己有没有产生错觉,会从这阎太太阮绵绵的身上看到燕宁的影子。
阮绵绵挣开宫询就已用了全身的力气,本以为能够站稳,可还是低估了身体的体质,自己却有些站不稳,身子一个前倾便要向前倒过去。
这下,阎之译的速度比宫询要快许多,一阵风似的飞速将阮绵绵拉到怀中,宫询伸出了手,而后又缓缓的收回。
阎之译低头看着怀中的小绵羊,忍住她身上的汗臭味,又看见她红扑扑的脸蛋,蹙眉,“没事跑什么步?十九公里?”
他径直旁若无人的关心着阮绵绵,分明就是直接忽视掉宫询。
阮绵绵气喘吁吁,身体乏力,小阎王抱她抱的很紧,亏阮绵绵此刻还想着他会不会嫌弃她身上的汗臭味。
不过,阎之译根本就没等她说出什么话来,视线就已瞥向宫询,冷冷的睇了一眼,勾唇一笑:“现在我要和我的妻子浓情蜜意了,你也要在这里看着?”
对于说话不加一丝遮拦的小阎王,阮绵绵已经没有力气去反驳了。
至少,此刻在阎之译的身边,总比在宫询的身边好许多。
宫询见状,只多看了一眼阮绵绵,倒是就此告别,抬步掠过阎之译离开,阎之译神情冰冷,连多一个眼神都没分过去,倨傲,却又让人无可辩驳,阎之译,曾经的阎总,取得的功绩和商业成就是宫询无法比拟的,就算他躺了整整一年,宫询也无法超越。
宫询一路回到车旁,助理打开车门将他迎进去,随即车子扬尘而去。
软绵绵深吸了一口气,也听出了阎之译对宫询的不待见,刚刚把她抱在怀里应该也是示意给宫询看的吧,她十分识时务的就要推开阎之译。
她不过是跑的累虚脱了而已,又不会死人,就算阎之译现在丢下她不管,她爬,也能爬回海澜别墅。
察觉出软绵绵想推开他,阎之译的眉目蹙的更紧了,刚刚在瘦猴的怀里怎么就没见她挣扎,现在开始推他了?
他是真的最近把她惯坏了!
阎之译非但没有松手,反而是更加把她揽在怀里,低头看着她汗流浃背的狼狈样子,声音幽冷,几近嘲讽:“就没见过像你这么笨的女人,跑十九公里想要做什么?日后打我力气能大点?”
呼,他们两人还真的是不能和平相处,对方做点什么总觉得有有意为之,以至于连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因为根本没有可信度。
不过若是阮绵绵,对于阎之译说的话,也是半信半疑,多半是不信的多。
所以,她只淡淡的解释了两个字:“减肥。”
“减肥?有什么好减的,身材不挺好。”阎之译依旧反唇相讥道,甚至那灼热的目光还在她微微起伏的身子上面多看了看,当视线落在那里时,阮绵绵近乎通红了脸。
使劲浑身力气的去推开他,头顶上又传来他嘲讽的声音,“就你这样,打算怎么回去?蠢女人。”
阎之译冷冷的道了一声,虽然心里很不悦,倒也不会就把她丢在这里不管不顾,弯腰就要将阮绵绵抱起来,刚刚从别墅跑出来太急,前不久又跳窗逃跑,这两天阎之译的腿一直不太舒服得劲。
阮绵绵的体重…不轻,她不属于那种纤细的女孩子身形。
乍一抱,阎之译竟然有些使不上力气来!
额头青筋暴起,腿部传来的不适让阎之译瞬间咬牙切齿起来,阮绵绵是该减肥了,身上一堆小肥肉,他黑了脸,却不忍心在说她减肥的事情,只骂骂咧咧的道:“蠢女人,减肥有你这么减的吗?笨死算了!”
他不顾腿上的疼痛,强忍着将阮绵绵公主抱在怀中。
被他抱在怀中,阮绵绵是极度不适的,毕竟她很少有这种被保护的感觉,她宁愿去抱别人。
有些不舒服的在他怀中扭动了下,才刚动了一下,就听到阎之译黑着脸怒吼的声音:“在小爷怀里老实点,再乱动小爷把你直接丢在这里。”
“那你放我下来…”
“不是让你老实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