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一个叫燕宁的姑娘吗?
阎之译一个字一个字慢慢说着,眼神真切,深情的看着阮绵绵的眼睛,好像要把阮绵绵看透一般。
阮绵绵听到阎之译的话时彻底愣住了,眉头微微的紧皱起来,长长的密密的睫毛不停的扑闪着,一直躲避着阎之译的眼神不敢去看他。
燕宁这件事情,知道的应该只有燕家的人和训练营的人,除了他们,其他人几乎是都不知道有燕宁这个人存在的,可阎之译怎么会知道?又为什么会突然问阮绵绵这件事情呢?
阎之译把阮绵绵的躲闪全部看在了眼里,他和阮绵绵也算是互相见过彼此最不为人知的一面了,可阮绵绵这般躲闪的模样,却也是他头一次见。
“没关系的,我就是随便问问。
阎之译没有步步紧逼,而是向后退了一步,他原本也只是想试一试阮绵绵究竟能否打开这个心结,现在看来,阮绵绵还是不愿意说出来,既然如此,他也不愿意继续追问。
“为什么?突然这样问?
阮绵绵低着头,依旧不愿意抬头看阎之译,却开了口,终于说了话。
“这个人是我的一个故人,你熟悉燕家,是吗?
阮绵绵听到阎之译的话才抬起了头,燕宁和阎之译是故人?不对啊,她从来都没记得过认识阎之译啊,可如今,阎之译说和燕宁是故人,这又是为何?
而且,阎之译刚才说阮绵绵熟悉燕家,看来,阎之译早就知道这个事情了,只是一直碍于身份,一直都没有多说,这么久以来一直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恐怕就是不想让阮绵绵为难吧。
“你为什么会认识燕宁?
阮绵绵的声音低了低,好像只要一提起燕宁,就戳中了她的软肋。
燕宁从训练营再到去燕家,也没有认识过几个人,如今这个她才不久的人,居然知道燕宁的存在,还一直记得。
阮绵绵虽然是重生了一世,但是记忆一直都是在的,对于阎之译,她的的确确是重生以后才认识的,而在之前,她是真的完完全全不记得有过这个人。
“我认识她,所以,你想知道的是什么?
阮绵绵抬起了头,长舒了一口气,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扭头看着阎之译,嘴角明明是微微笑着的,可给人的感觉,确是带着苦意。
“燕宁姑娘,现在还在吗?
阎之译没有想到阮绵绵会真的回答他,他以为,阮绵绵会像以前他问燕家的人那样,虽然找个理由搪塞过去,没想到,阮绵绵这次好像真的有认真回答他的准备了。
阮绵绵摇了摇头,燕宁,已经走了一年多了,可很多很多人,不知道燕宁的死讯,不知道燕宁的死因,甚至,不知道燕宁的存在。
阎之译嘴唇紧闭,心里早已开始懊悔了,早知道就不问了,这一问,又揭开了阮绵绵心中的伤疤,无疑是相当于在伤口上撒盐。
“你怎么会知道,燕宁的存在?
阮绵绵终于开口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为什么,阎之译永远都是一副所有事情都知道的样子,好像,所有的事情他都心知肚明,只是不愿意说出来,不愿意让她难堪。
阎之译甚至都没有问阮绵绵为什么会认识燕宁,为什么对于宫询和燕若涵永远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他什么都没有问为什么,好像这一切都只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他在乎的,其实自始至终都是阮绵绵的想法罢了。
“燕宁姑娘是我很小以前认识的故人。
阎之译慢慢开了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丝的开心和骄傲。好像每次只要一想起当年的小燕儿,他总是能想起当年那种无忧无虑的感觉,是孩子般的幸福与惬意。
“很小?
阮绵绵嘴里轻轻嘀咕着,本来舒展好看的眉头现在皱的更紧了。
燕宁自小是在训练营里长大的,长大以后才去了燕家,小时候接触的人都只是训练营的人,自小到大,她几乎是没出过训练营的门。可是阎之译,根本不会是在训练营里待过的人,怎么会认识燕宁呢?
“那时候我还很小,和家里人一起来了燕城。
燕城?阮绵绵突然想起了燕宁小的时候被困在洞里的时候了,那是她小时候唯一一次出训练营,可偏偏那么巧,就那一次,便掉进了洞里,认识了她到现在都不想在回忆起的宫询。
阮绵绵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那个时候燕宁傻,还真以为遇到了自己遇到了真爱呢,结果呢,被人家耍的团团转,被别人卖了还帮别人数钱,最后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我那个时候年纪也很小,又幼稚胆子又小。
阎之译见阮绵绵没有说话,便继续说着。
“我那是第一次来燕城,心里好奇,便想着到处走一走看一看附近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阎之译说到这,轻声笑了一下,他小时候,是真的顽皮,每次都能惹出不一样的麻烦。
“谁知道这燕城实在是太难走了,我走着走着就迷了路。越迷路我越慌,一慌就不小心掉进了洞里。
阮绵绵目视前方的脸突然转了过来,掉进洞里?那么巧吗,燕宁小的时候也掉进洞里了呢,要是没有那个洞,可能她的人生轨迹都不一样了。就不会有后来那么多事情,不会有燕若涵的针对,不会有宫询的绝情,更不会,有现在的阮绵绵。
“然后呢?
阮绵绵好像已经彻底放松了下来,她原本以为,只要一提到当年燕宁的事情,她一定会受不了的,现在看来,好像也没有严重。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虽然她想要报仇,但是当年的事情对她造成的伤害,好像也随着时间被满满抚平了。
看来,时间是个包治百病的医生没这句话还真是一点错都没有。
过了这么久了,她也想放过自己了。
只是,燕若涵和宫询,她就算是死,也不会就这么放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