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破!”
风芊芊此时已经清醒了过来,她只是看了一眼刘淑君,并没有去安抚她,而是跟在李破身后追了出去。
刘淑君被这一巴掌打得都懵了,更是被李破说的话砸的愣在原地。
后面问声出来的风文臣恰好看到李破打下那一巴掌,双眼也露出了一丝害怕的神色。
他好像是看到了李破那浑身不容许别人威胁欺负的气势,那可不像是一个入赘女婿应该有的眼神——更是令人害怕到心惊胆战。
追出去的风芊芊扒着电梯门,对着里面一脸神色淡然的李破吼道:“李破,你这是干了什么!”
刘淑君是她的母亲,是李破的丈母娘……这怎么能动手打人呢?
李破神色平静地看着风芊芊,站在原处没动,身板挺直犹如一棵松岿然不动。
看了好一阵,他只是苦笑一声,声音里带上了无奈:“回去吧,你还可以再睡一会儿的。”
即使是隔着一道门,他都能听见刘淑君在里面犹如泼妇的大哭大闹,要李破去死,他也很平静,甚至还不会有一丝半点后悔刚刚自己做出的举动。
对付一个得寸进尺的人,往往就需要给他一个教训。
虽然这点教训还不算什么,说不上惨痛,但迟早有一天,刘淑君会后悔时至今时今日所有的举动。
风芊芊一愣,手中不自觉地松开了一直紧紧扒着的电梯门,傻傻地看着电梯门逐渐合上,听着那瞬间消失的无奈声音:“傻丫头。”
风芊芊站在原地,心里像是被刺了一下,疼疼的,又是感觉丢了东西一样,空落落的,令她魂不守舍。
她看得很清楚。
刚刚电梯门合上的时候,从门缝里看到李破那个眼神。
好像他们之间的距离,好不容易稍微靠近了那么一点,却因为这一巴掌,又被推地更远了。
风芊芊回到自己的屋里,没去管刘淑君的哭闹,直接躺在床上。
辗转反侧,始终难以再次入睡。
李破下了楼,就看到一辆黑色的车停在门口。
车门口的李青看到李破出来了,倒是讥笑一声:“还以为你会窝在温柔乡怂得不敢出来了呢。”
李破没去看他,神色淡淡:“不是要带我去燕京么,怎么还不让我上车?”
“上吧。”李青冷声道。
……
这天中午,李青和李破踏上了燕京的土地。
昨天晚上那一小时,李破就已经跟白长风打点好了一切,交代了这个事情。
白长风虽然很是反对李破贸然只身前往燕京的送命举止,但想了想,既然杨秀被他们捏在手中,万一贸然转移杨秀,打草惊蛇就不好了,所以就没有继续反对。
“到了燕京,是不是很怀念?”李青在后面似是在嘲讽,问道。
李破瞥了他一眼:“李家于我来说,无用,我怀念它干什么。”
“呵呵,还是那么嘴硬!”李青冷笑,这一路上一句好话不说,就不信李破回到燕京不会有别的想法。
即使是有别的想法,他李青也照样能把他掐死在摇篮里!
“好了,别想在这里跟什么人有联系,跟我回去吧。”
李破沉默地跟在李青身后,拉低了头上带着的黑色鸭舌帽,下了车又去换了另一辆车,这一路上李青十分谨慎,每过一小时就换一辆车,现在这辆车就是第六俩车了。
这样挺好,他可不想回去了一下子被人认出来,否则这离开燕京多年的隐忍就前功尽废。
燕京于他来说,还算是比较熟悉的,却又痛恨。
从小一直活在李家给他的阴影之中,不管去哪,都会被冠上叛徒的儿子的名头。
所以李破小时候就有了一种想要给父亲平反的念头,可反而随着年岁增长,李破忽然觉得,有时候被冠商行叛徒名头,任由那些人唾骂,也是挺好的。
可以这个事情,来筛选哪些人可信,哪些人不可信——
直到车子开进李家大院,李青喊他下车,这才打断了李破的思绪。
李家大院是一座风格十分古朴的大宅院,这是李家祖宗商行传承下来的百年祖宅,据说已经有了将近两百年、三百年的历史了。
在燕京,这种宅院虽然是比不上那所谓的奢华装修的别墅,也比不上精心装修的楼房,可从历史价值到土地价值上,却是那些地方都比不上的。
有一方花园,一方养着锦鲤的池塘,有一方养着数百年从未砍伐过一份的银杏树,更是有四进四出的迂回环绕的宅院走廊……
李胜阳就坐在银杏树下,躺在贵妃榻上,微微眯着眼,不知道是在歇息还是在假寐。
李青和李破就站在不远处。
“你们终于来了是吧。”李胜阳没有睁开眼睛,却是知道这两个人来了。
那句话说的好像李胜阳等了很久一样,实际上也就只是花了一天多的时间,在李破和李青看来,这才一天算不上急,可在李胜阳眼里却犹如度日如年。
“是的,家主,我已经把您交代下去的任务,圆满完成了。”李青说道。
李胜阳听到这段话微微点头:“很好,下去吧,我和李破有话要说。”
闻言,李青奇怪地看了一眼李破,但是也不敢说什么,只是应了一声就退了下去。
直到李青的身影消失在内院,李破这才开头:“有什么话非要屏退左右人才会说……不会是什么话吧?”
“你吃了禁魂草,又受了重伤……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李胜阳眯着眼睛看着眼前还呼吸着的李破,似乎是有些不确定。
他还记得李破当时那副惨状,有了禁魂草,他身体里的战神血脉按道理上是起不了作用的,被禁魂草削弱了的战神血脉,对是不可能有什么护住心脉的力量……
李破不置可否,只是淡淡地看着李胜阳。
“……不说也没有关系,我早该想到的,你既然能成就战神名号,会留一手,也是正常的。”李胜阳眼底流露出了一丝可惜之色,随后又收了起来,叹了一声:“今晚,我们李家家宴,你必须到场,老爷子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