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王静云听到这话,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也没想到李破竟然情深义重,为了风芊芊,什么都能放下,包括尊严和生命。同样是个女人,王静云也想有一个男人能这么对待自己,不管自己遭遇何种境地,永远都会有一个男人站出来和自己面对狂风暴雨。
那边的贺鸿泽愣了半天,最后还是轻笑,眼带冷色看着李破:“这是你说的……行,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可以放走她。但,你也别想着给我耍花招!”
贺鸿泽站起身,端着枪靠近。
风芊芊摇摇头,似乎想要到李破面前,可贺鸿泽可不会管她,来到李破面前,说:“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现在后悔来得及。”
李破苦笑:“子弹已上膛,哪里有可以回头的余地?”
“很好。让我看看你的决心,你千万可要站住了。”贺鸿泽后退了一步,漆黑的枪口指着李破的脑袋,缓缓扣下扳机——
天上人间外面,早就围满了人。
都是王家人和贺家人,还有一些穿着黑蓝色制服的人,堵在外面商量如何要把人质救出来的方法。
他们出了无数条方案,但无不是被王家人一一否决。
“你们不都是专业地么,赶紧想想办法!别再耗下去了!”有人着急道。“我们王家大小姐要是有什么好歹,王家一定会让你们好看的!”
赶到现场的贺君皱眉说:“你以为我想啊,他是我弟弟,王静云要是出事了,我弟弟还能安全?!”
顿了顿,贺君走到天上人间紧锁的大门,用力地踹门,一边踹一边说:“他人呢,赶紧叫他出来,他要是不能迷途知返,贺家全家都得陪着他一起死!”
他也不清楚自己的弟弟到底发生了什么,他都做出了这样的抉择,肯定是被逼到走投无路的。
不远处站这和正观察情况的几个人,刘子彦看得都着急了:“你还站在这儿干什么啊,不怕老大他出事了吗!”
李破是他们的主心骨,要是他没了,他们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一旁的韩凯兴淡然站着,他觉得李破绝对不会出事,说:“不会,他说了让我们在这里等着,我们就等着。难道你还不相信你老大的本事?”
听到韩凯兴这句话,刘子彦心里顿时踏实了一些,也没去再说什么,只是说:“这和贺鸿泽好好的,怎么会抓嫂子和老大呢!”
韩凯兴哼了一声:“只是做一些负隅顽抗罢了……不就是一个贺鸿泽么,先生他不会有事的。”
“我这边叫人去顶住警方了,再多半个小时,就撑不住了,希望老大能全身而退!”刘子彦叹了气。
眼前的危机,要如何化解?
天上人间包厢里。
贺鸿泽手里的手枪已经冒烟了,李破出乎所有人意料,十分平静,好像即将要死去的人不是他一样。
只是把两个女人给吓坏了。
风芊芊刚刚还想着要挣脱捆绑去救李破,如果他死了,她还有什么资格还活着,干脆也跟着他一起下去得了。
枪声响起,风芊芊脸色一白,瞬间昏厥了过去。
“你是真的不怕死?”贺鸿泽问。
李破说:“谁不怕死,但是我没有别的选择。”
贺鸿泽听完,脸上露出了苦笑,后退了几步,拉开距离说:“你是个男人,我服你。你说的对,死了什么都做不到,我死了那些人也别想安生——李破,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放过你和她们。”
听到这里,李破就暗暗松了一口气。
面对死亡,谁敢说自己不怕?可是李破确实是没有别的选择,他抬起头问:“什么条件?”
此时,一个中年男人正在天上人间对面一家餐厅里,手里拿着一把被黑布包起来的东西,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那窗户里的两人对峙的场面。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何英华。
李破之所以敢单枪匹马闯进这里来,完全就是来源于有何英华这一张底牌,有他在,相信贺鸿泽绝对伤不了李破。
看到李破安全,何英华就收起手中的东西,时刻关注对面的情况,。以防李破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他一定要第一时间替李破解决威胁。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逼出做这样的选择?”贺鸿泽坐在沙发上,不等李破回答,便自顾自地继续:“李青那家伙,就是个卑鄙的小人。他一早就来了临安,可我没想到,他竟然派人盯着我了,没了那些东西在手,我是断然不会还活着。”
“杨静姝那女人也是,一开始就是为了我手中的东西,数年前风雨飘摇之际攀上我大哥,寻求庇护,据说那女人对她前未婚夫相当狠,上门求她,她都不愿意伸出援手。我想那个男人要是知道他的未婚妻这样待他,是不是早就失望了。”
李破一愣,这故事有点耳熟。
那个杨静姝,别是他的前未婚妻,杨静姝?
对杨静姝这个女人,李破过去早就看穿了他们杨家的本质,只是,有些事情还是没有必要点名撕破脸皮。
李破说:“我不会杀女人的。”
“我说那么多,重点不是杨静姝,是那李青背后的李家!”贺鸿泽恶狠狠地说:“帮我报复李家,他们害我,我绝对不能让他们逍遥快活!”
“当然,任何想要利用我,攀附我的势利眼的人,顺手能揭露他们丑恶的真面目,沦落到众叛亲离、人人唾弃的地步是最好的,毕竟,生不如死才是最大的惩罚。”
顿了一下,李破抬眼看向他,说:“我答应你。”
“很好,我相信你是个答应了就会做到的男人。”贺鸿泽倒是痛快,主动给风芊芊割断了她身上的绳子,摆了摆手:“你们赶紧走吧。从密道出去。”
此时风芊芊也醒了过来,看到自己被解开了,再去看李破好好的站在那儿,一时间又惊又喜,松了一口气。
李破刚想走,想起一直被忽视的王静云,说:“我们走了,那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