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广袤的大地上,在这无垠的漫天尘土里。
一阵风沙吹过,五个勇士的身影便缓缓走了出来,两个在前三个在后。
木拓望见,顿时吃了一惊,急着走出来,仰着脸吼道:“童关,你自己不下来,却叫这几个无名小卒来送死”,他说这话也不过想打听这五个人的来历,因为他毕竟身为主帅,凡事都要考虑得比别人周全些。
童关微微含笑,喊道:“杀鸡焉用牛刀,我这五个马前卒就够你受的了”。
木拓皱眉,忽又扭头望了一眼韩广和赵虎,只见他们端坐马上,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当下眯着眼,面露肃容道:“你们俩有没有问题?”。
赵虎见问,忽然愣了一下,他很少看到主帅这么样的一副神情,由此可见这一战重要性。
赵虎不解主帅今天为何变得这样谨小慎微,但他身边的韩广却十分了然,他悠悠开口道:“这一战若胜,我军便可乘胜夺城,一鼓作气,城必可破,倘若败了……势必锐气大挫,很可能失去战场上的主动性”。
赵虎见韩广说得郑重,忙向木拓答应一声:“大帅不必忧虑,看我取敌首级”,当下挺枪走马,猛向前冲了出去,直杀入敌军深处。
木拓失声道:“赵将军务必小心”,他的声音带着关切,但神情却透着狡黠,他的眼神里露出胜利的精光,赵虎毕竟是赵虎,他自打来到军中二十年几年,一路凯歌高旋,从未败过一阵,这样的战绩不能不让人放心。
韩广当然也对他这个兄弟很有信心,信心是要靠实力来支撑的,赵虎的实力是建立在一次又一次的浴血奋战中,他的实战经验远比任何人都丰富。
又是一阵浩淼的烟尘,一骑飞马绝尘而来,童关和一众将士立在城墙之上,面上露出紧张之色,微张着嘴,呼吸似已停顿,童关看到敌方的武卫将军赵虎竟然只身前来迎战我方五员大将,不禁又喜又惊。
他喜的是自己的一方再怎么说也有五个人,而你一个赵虎无论再厉害也不可能以一敌五,可转念之间,又不由得大为吃惊,一来赵虎毕竟身经百战,不像那种毛头小子,他既然一个人敢来,是不会没有理由的。
再一看身后的韩广更是一脸的百变不惊,哪里像是将他这五员大将放在眼里?
战场瞬息之间,变化无所不在,这五员猛骑忽然一起动了起来,马蹄激飞,手握长枪的爆喝一声,跑在最前,而他身后的举着精钢大刀的也不甘示弱,急奔过去和他并驾齐驱,后面三个依次跟上,奔在最后的那个神射手,阴笑一声:“妈的,都说你赵虎厉害,今日就让你死在老子的箭下”,他心下忍不住暗忖道:“老子一战成名的时候到了”。
赵虎赶到,一支暗黑长矛当先和精钢大刀碰撞到一起,随后长枪自胁下急刺而出,“嘭嘭”两响,犹如石磨炸裂。
顿时冲天的尘土呼呼随着刀兵的冲撞而越旋越大,最后形成一道烟幕,流窜整个战场,烟幕已遮天,那个想一箭射死赵虎的人似乎已迷失了方向,赵虎已看不见了,而那个长枪刺出的那个位置恰恰距离赵虎的咽喉紧紧一寸之遥,这一寸虽短却是生和死的距离,显然赵虎还活着,他们五个人都十分不甘,但现在赵虎已回身走马逃了回去。
“追!”打得正酣,他们哪里肯错失这一战最佳良机,五匹战骑,五个火冒三千的骁勇挺马追了出去。
童关在城墙上看得仔细,他睁着一双犹如猎豹扑食般的眼珠,此时快急出眼泪来,恨恨道:“怎么就没刺中呢?多好的时机啊”。
乌寒江在旁边毫无动静,忽然开口道:“他们在不停下来就遭殃了”。
那五员大将已越战越勇,奋不顾身的冲了出去,紧跟赵虎身后,好似已经很近了,两个赤手空拳的将士已经准备就地将他解决,他们手里都没有什么兵刃,但要解决一个人就再简单不过,只需横手一抓,用力一掐,敌人的咽喉就扭断了,似乎现在已该出手。
童关还没反应过来,只一个劲儿的大叫:“快,再快,就差一点了”,忽然听到乌寒江的话,不禁一愣,再一看战场上,韩广仍是一动不动的端坐马上,似乎也不为赵虎担心。
龙溪也不由得哑然,大呼道:“敌人有诈,快点撤”。
忽然,又是一道烟尘,犹如一道飞箭,原来一动不动的韩广忽然动了,他一动整个战场都微微震荡了一下,赵虎回撤了大概两百米的距离突然骤停,战马一声长嘶,人立而起。
身后的五员骁将猝然不防,急勒缰绳,可惜已经太晚了,韩广的马简直像一只快箭一般,“嗖……”地穿了过来,在五个人中间,他的马还是很快,似乎根本就没有片刻停留,但地上已多了五具尸体,他们的身体上都多了个窟窿,鲜血带着热气从窟窿里冒了出来。
那个想一箭射死赵虎的,手还紧紧的搭在弓弦上,他的箭很少射不中,但现在已没机会再射,他十分不相信地望着自己身上的那个窟窿,他想不到韩广的出手竟然这么快。
赵虎仍骑在马上,阴笑着望着他,韩广道:“唉,看来又生疏了,竟然还有个没死的”。
赵虎望了一眼地上的射手,阴森道:“不死也活不长了,不如我送你一程吧”,说完,一矛插在还奄奄一息的弓箭手脸上,“嘎嘣”一下,长矛的尖头自后脑勺直刺入地上。
韩广忽然面露凶光,举矛吼道:“还有谁?”,这话显然又是一番挑衅,童关的脸色煞白,手指微微颤抖,他扶着城墙缓缓走了出去,身子仿佛一下子变得犹如木桩般沉重,脚已站不稳了。
乌寒江似乎还是很平静很平静,他的声音就像讨论今天晚饭吃什么,他悠然道:“想不到战场上也有这么样的高手”。
龙溪转身望着他,叹气道:“不错,三下刺死了五个”。
乌寒江点头,道:“他的手法很好,但他的敌人也太笨了,非要让人当成糖葫芦”。
龙溪看着他忽然笑了,撇嘴道:“那只因为韩广不光手法很快,眼光也不错,他很有眼光地捕捉到一刺两命的时机,但要是我的话就……”。
乌寒江豁然抬起头,目光还停留在他那把漆黑铁剑上,低声道:“你……你难道要出手?”
龙溪噗嗤笑道:“我怕有人跟我抢”。
乌寒江道:“不错,这么好的对手,我是一定要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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