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伯的表现让映寒吃惊,梅大的实力不在她之下,能够斩杀梅大岂不是说有杀她的能力?
方伯杀死梅大让映寒无法想象,一个连十一条武脉都没有打通的弟子竟然有杀封王强者的实力,实在太可怕了。
当初宗主把方伯定位超等评价还让她将方伯留在第九峰的时候,她还曾怀疑过,现在看来还是宗主的眼光更毒辣。
方伯杀死梅大那一瞬间,映寒没有看清,此刻她也不好再问。
映寒不问,方伯当然不会去解释,白水剑的秘密除了观主和师弟师根本没人知晓。
这次任务非常惊险,若不是关键时刻方伯斩杀梅大,可能映寒带着新弟子全军覆没。
此役过后,映寒也是惊出一身冷汗。
休息了半刻钟,映寒恢复差不多便和方伯一起向落云镇走去。
此刻的落云镇尸横遍野,鲜血洒满了小镇,到处都是断臂残肢,无一不显示着先前战斗的惨烈。
来到煞气冲天的落云镇,映寒和方伯连个活人的影子都没见到。
云山武宗的人不知所踪,几只秃鹫在天空中盘旋。
映寒和方伯两人找了一两个时辰,在太阳落山之时,两人在往云山武宗相反的路上发现了放风的高小嵩。
方伯很纳闷,高小嵩的衣衫如同白云一样洁白无暇,一点血迹都没有沾染,完全不像是刚刚经历一场大战的人。
高小嵩带着映寒和方伯来到众人躲藏的一个小山坳里。
众人一见到映寒都松了口气,映寒出现在这里说明血魔门的计划已经失败,大家的性命保住了。
解决了两名血魔门的先天武者后,众人怕被血魔门的人追杀没敢往云山武宗的方向走,而是躲在相反方向的一个小山坳里。
此时,山坳里挤满了人,粗略一看有两百多人。
今年三百余人通过云山武宗的考核,这一次任务就有六十八人死在血魔门的魔头手上,折损了六十七人可谓是损失惨重。
看着伤痕累累的弟子,再一想到死在血魔门手中的六十七人,映寒心里很难受。
宗主将人托付给她,而她却辜负了宗主的期望,没有将人安全带回云山武宗。
没人想到血魔门会以落云镇为幌子来暗算云山武宗,若不是方伯偷袭杀死了梅大还有贺元竹与杨天武的逆天表现,说不明血魔门的计划真的就成功了。
找到了剩下的人后,天完全黑了下来,映寒没敢耽误立马带着众人快马加鞭一路疾驰赶往云山武宗。
幸运的是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阻碍,剩下的两百四十一人平安回到云山武宗。
安顿好所有的弟子后,映寒则前往第一峰,她要向宗主请罪。
林闲庭倒是没有怪他,他觉得经历这次战斗的洗礼,活下来的人反倒是能尽快成长起来。
武道修行本就是逆天之事,选择踏上武道之路,生死都是常事,强者哪一个没经历过生死?
云山第二峰。
休养了七八天,刚经历过生死的二百四十一人被领到此地。
在这里方伯见到田巨山,见到贺元竹,见到杨天武,见到贺元白等一些熟悉的面孔。
方伯发现贺元竹、杨天武等人仍然还是打通十一条武脉,他们早在进入云山武宗之前就已经半只脚跨入后天境界,这些人都是天才,不可能这么久都凝聚不出真气的。
所有人神色凝重,没人喧哗私语,他们身前站着云山武宗的两位副宗主以及各峰峰主。
都知道今天是云山武宗开启云山遗迹的日子。
打开遗迹之门对云山武宗来说是件大事,各峰峰主和两位副宗主尽数到场。
“所有新入门弟子共有二百四十一人,全部到齐,请大帝神像打开遗迹之门。”其中一位白衣副宗主道。
随后,他和另一位副宗主共同请出一尊神像,神像上光芒绽放,方伯看见虚空处裂开一道大口子,接着神像上光芒一闪将他们包裹,方伯感觉眼前景物模糊,一个闪闪发光的大门出现在虚空中。
二百四十一人一个接一个被吞噬进光门之中。
进入光门,方伯眼中一阵模糊,眼前的景物不断变幻。
待他眼中恢复清明,所见之景让他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此时,方伯站在一片无垠的沙漠中,漫漫黄沙将他的眼睛都染成了黄色,头上炎炎烈日烘烤着大地。
云山遗迹是宣武大帝耗费无数宝物历时百年打造出来的宝地,每个云山武宗弟子在刚入武宗时都会有一次机会进入其中寻找机缘,可能也是唯一的一次机会,若是没有立下天大功劳,以后都不会有机会再入遗迹古地。
云山遗迹的名头方伯早就听过,云山遗迹是奇迹之地,无论是大帝武学还是天材地宝,遗迹中应有尽有,能否得到完全看个人机缘。
对于宣武大帝复活手下第一战将林白的传说方伯是深信不疑,还有云山武宗唐长川入遗迹之地双臂重生一举觉醒五行之力的传说。
方伯相信遗迹之地很可能会有他所需的起死回生之术和长生不老秘法,绝不能错过。
可眼前这副景象是怎么回事?
不是说云山遗迹是宣武大帝耗费心力打造的一片上古世界吗?不是说这儿的天地元气比云山武宗要浓郁百倍吗?不是说这里遍地都是天材地宝吗?
现实是残酷的,天材地宝一样没见到,沙粒倒真是遍地都是。
踩在柔软的沙砾上,方伯有一种想杀人的冲动。
这个遗迹世界跟他想象中灵气浓郁,古树参天的景象相差了十万八千里,本想在进来找寻天材地宝打通武脉,寻找起死回生秘法复活师弟师妹们,而此刻却陷在茫茫沙海中。
看着一眼望不到边际的沙漠,鬼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到尽头。云山遗迹的世界是有时间限制的,每开启一次都会耗费巨大的能量,最多只能维持一天。
一天的时间根本走不出去,在没有水和食物的情况下哪怕给方伯十天时间他也没可能走出去。
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沙漠当中,方伯茫然四顾,一个人影都没看见。
“难道就我一个来到这片沙漠,其他人哪里去了?”
“不会就我一个倒霉鬼被弄到了这个破地方吧?”
“有人吗?”
“有没有人啊?”
“田巨山!”
“谢景玉!”
“你们在哪里?”
方伯大吼几声,无人回应。
“不管了,往前走,我还就不信走不出去。”
顶着烈日走了约莫有一个时辰,方伯停了下来,四周仍然是看不见头和尾的沙海。
刚开始觉得柔软的沙砾慢慢变得锋利起来,走了一个时辰,方伯脚上的鞋子就被磨烂了。
走了一个时辰的沙路,被折腾半死,此时方伯又累又渴,整个人躺在被滚烫的沙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