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取经一行人再次上路,天晚时分,来到了黎山老母、观音、文殊、普贤四位大士点化的贾(假)家庄园中,八戒经不住财色诱惑,顶盖头撞天昏,又自缚罗网中,却是闹出了不少笑话。
八戒就被“珍珠嵌锦汗衫”紧紧捆绑了一夜,不怕开水烫的他也被勒破了一层皮,又被挂在树上,哼哼唧唧的叫唤了一夜,奈何唐僧一行人赶路幸苦,睡得雷打不动,却是没人来解救他。
次日天明,唐僧、猴子、沙僧一觉睡醒,便觉的东方发白(睡得真香,一觉就到天亮)。三众感觉不对,这好比野营时半夜醒来,看见满天星斗,急睁睛抬头观看,却见昨日的大厦高楼,雕梁画栋,全如泡影消散,师徒三个,连马四匹,都睡在松柏林中。
唐僧心头大惊,忙呼行者,沙僧也道:“哥哥,我们遇着鬼了!”
猴子知道这庄园是神佛点化,想黄风岭时就发生过,丝毫不惊,懒洋洋的爬去来,微微笑道:“怎么说?”
唐僧道:“你看我们睡在哪里!”
猴子笑道:“这松林下落得快活,但不知那呆子在哪里受罪呢,嘿嘿。”
唐僧问道:“哪个受罪?”
猴子笑道:“昨日这家子娘女们,不知是那里菩萨,在此显化我等,想是半夜里去了,咱们佛心如铁无事,猪八戒凡心未脱,怕是要受些罪。”
唐僧闻言,即合掌顶礼膜拜,便见那后边古柏树上,飘飘荡荡的,挂着一张简帖。唐僧示意,沙僧急去取来与他。
帖上有八句颂子:黎山老母不思凡,南海菩萨请下山。普贤文殊皆是客,化成美女在林间。圣僧有德还无俗,八戒无禅更有凡。从此静心须改过,若生怠慢路途难!
“静心改过……”陈闲也看到了那简帖上的字迹,托着下巴,心中暗道这四位莫不是知道自己要试他们的禅心,才急急忙忙的来给取经人一来一次演戏,提醒他们。
“嘿,不管如何,我为他们准备的节目,编制的剧本可是很精彩的,想从戏里出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陈闲微微一笑,从袖中取出一个晶莹的光球来。
那光球视之不清,望之难明,似实也似虚,就像一个梦幻泡影,其内不断有日月星辰、山川河岳、花鸟虫鱼、城池黎民、神仙妖佛的影像闪现。
“想不到这梦幻真气放到雷火山被雷火淬炼百年后,越发神异了,竟然能自己在内部演化幻境!这灵动水平,和后天至宝也相差不了多少了,若是有机缘,或许能演化成一片幻境世界来。”陈闲抛了抛手中的珠子,微微一笑,一步踏破虚空,来到了唐僧一行人前方百余里处,在正西路上,抛下了梦幻真气。
“嘭”的一声炸响,梦幻真气光球炸开,无数迷雾一般的气体释放出来,随风扩散,弥漫百里之地。
一阵风过,原本荒芜人烟的山谷中,立即出现连绵的良田,山谷中央,拔地而起一座宏伟城池,城中人来人往,好似海市蜃楼突然降临了此处。
“可惜如今是严冬酷雪之日,若是春耕时分,这幻化出来的人物出来劳作,看起来会更加真实。”陈闲望着人来人往的幻境之城,微微一笑。
“唐僧又将肋骨摔断,怕是要一个月才会启程,到时却是冬雪消融,花儿绽放之时,倒是可以给唐僧一行办一场百花盛会,再办一场朝佛大会,嗯,然后再给次美丽的邂逅,一对美食,给唐僧无数没见过梵语佛经,请其翻译,给沙僧……给他个正果,给白龙马找最好的母马……”陈闲微微一笑,开始思索如何布置幻阵了。
“嗯,这些幻化出来的人物,虽然活灵活现,但智慧却差了些,也没人气,怕是瞒不住有火眼金睛的猴子,看来还需要调整一番才行。”陈闲漫步在这片幻化出来的大城中,眉头一皱。
陈闲如何调整幻城,暂且不说,却说唐僧三人刚快完简帖,便听见丛林林深处传来杀猪一般的皓丧声:“师父啊,绑杀我了!救我一救,下次再不敢了!”
唐僧惊疑道:“悟空,那叫唤的可是悟能?”
猴子不想救八戒,低头不答,沙僧则道:“正是。”
猴子道:“兄弟,莫睬他,我们就在这里修养!”
唐僧还是舍不得八戒这个经常和猴子唱反调的徒弟的,八戒如果不在,猴子无人可治,他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便道:“那呆子虽是心性愚顽,却是憨直,且有些膂力,挑得行李;还看菩萨面子,饶他一次吧!”
猴子还未说话,沙和尚已扶着唐僧入林寻找。猴子心想去看看呆猪笑话也好,便也不急不慢的跟在后面去了。
唐僧三人循着杀猪惨叫进入林中,走了十来分钟,便见八戒被绑在树上,声声叫喊,痛苦难禁。猴子上前调侃道:“好女婿呀!这时候还不起来去谢亲,也不到老和尚那报喜,却在这里弄什么幺蛾子呢?诶,你娘呢?你老婆呢?”
八戒被猴子抢白揭羞,甚是羞恼耻辱,便咬着牙,忍着疼,不在叫喊。沙僧见了,十分不忍,放下唐僧,上前解了绳索把他救下,八戒对他们只是磕头礼拜,心中羞耻难当。
八戒此时是悟出了一个道理来,这色乃伤身之剑,贪之必定遭殃。佳人二八好容妆,更比夜叉凶壮。要将资本谨慎收藏,休要到处放荡。
当然,这只是八戒此时的想法,至于之后会不会变,一句古话说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八戒在西游路上的表现,真是男儿本色,不过对女妖则是下手狠辣,怀疑有此事的因素在内。
唐僧有伤在身,赶路是不行了,便就地取材,搭了个窝棚,暂时休整下来。
唐僧就地养伤,陈闲也开始了对幻城进行条整,他在这幻城中走了一会,便有了主意。
“神念化身!”陈闲掐了个手诀,元神之中立即飞出无数神念,每一个神念飞入一个幻化的人体内,点化其灵性,原本有些木然的幻阵人物,立即眼冒灵光,按照陈闲设定好的路线行动起来。生人问话,他们也能正常回答,和真人无异。
“总感觉少了一点什么东西……”陈闲在幻城之中走了会,生出了奇怪的感觉。当然,他感觉缺点东西,并不是人气,那东西,他另有主张。
“嗯,一个城市,没有花鸟虫鱼,着实奇怪!。”陈闲站在一颗大树下,望着头上空空如也的树枝,终于知道缺什么。
陈闲一挥手,城中出现了许多小动物,天上飞的,有麻雀、喜鹊、乌鸦、老鹰、鹦鹉,地上跑的,有猪、狗、牛、羊、鸡,水里游的,有鱼、鸭、鹅,真是应有尽有。
“这才想个城池应有的样子嘛!”陈闲微微一笑,一步踏出,来到乌斯藏国都城,随手使了个慑字诀,便慑走了城池上空游离的人气。
一步后退,陈闲又回到了幻城中,挥手布置了个无形结界,便将从乌斯藏国都城慑来的人气释放在了幻城之中。
“有这些人气满满侵染,这些幻化出来的人慢慢也会有人气绕身,以猴子的修为,绝对认不出来!”陈闲微微一笑,便闪身离开了幻城,回到了永安城中。唐僧一行人还要些日子才会出发,他不必在此一直苦等下去。而有这段时间,他足可以将幻城布置的如同真城一般。
“哦,貌似走得急了,没有将那些山神、土地禁锢。”一回到城中,陈闲突然想起一事。
“镇!”陈闲结了个镇魂诀,打入虚空中,便将幻城所在地附近百里的山神土地镇压在山石大地之中。
心念一动,梦幻真气微微蠕动,几个山神、土地被从中跳出,占了土地该呆的地方。
“如此便完美了!”陈闲微微一笑,便进入了无忧宫中,陪蓝珠、紫珠二女游玩起来,偶尔来了灵感,便会向幻城挥挥手,调整一些不尽完美的地方。
时间过得很快,一月过去,冬去春来,积雪消融,万物复苏,唐僧的伤势也好了,取经一行人再次上路。
取经人踩着野花向着西而行,一路晓行夜宿,行了三日时间,眼前出现了一座宏伟的大城前。
这座大城,云雾渺渺,大路迢迢,城池虽在百里外,却能看见瑞霭祥烟笼罩。巍峨的远山,大开图画,潺潺流水,碎溅琼瑶。
大城四周,良田连阡带陌,长满了碧绿的麦苗,弯弯曲曲的护城河,连通大江,有无数渔船往来,两座秀气的山峰上,樵夫往来。城墙高大,稳若金汤,家家户户,富贵逍遥。九重高阁似是宫殿,高阁间间玉陛金阶。
“好一座城池,怕是一国都城。徒弟们,走快些,咱们到城中国宾馆住下,休息一夜,递上通关文谍,通关西行!”唐僧快马加鞭,带着三个徒弟,如风一般,很快杀到城池近处。
来到临近城池的一座山上,师徒四人仔细看着面前这座城池,才发现这真是一座国都,那皇城威严,大势峥嵘,一座座大殿前摆列着文冠武弁;宫中钟鼓管弦,满含幽怨。禁苑中,宫女露花嫩脸,御沟里,嫔妃风柳纤腰。
看了一会,唐僧一行向城池走去,不一会来到城下,抬头上望,便在城门楼上看到“乌托邦”三字,城门楼上,龙旗翻卷,一列列盔甲铮亮的兵丁,持枪按戟,雄赳赳,气昂昂的站岗。
“乌托邦!”唐僧望着城门楼上的三个字,暗道邦国邦国,这里的确当是一国都城所在了。
乌托邦,乃理想国度,根本不存在,不用说,这肯定就是陈闲布置的幻城了。
唐僧领着弟子打马入城,只见大街上,有顶冠束带,温文儒雅的士子,乘五马拉的华丽马车,也有持弓挟矢,拨云雾射大雕的武者。
照着在山上看准的道路,唐僧一行来到三十六条花柳巷中,七十二座管弦楼中的姑娘们一起涌出来,热情邀客,拉拉扯扯,春意盎然,好似到了洛阳桥胖。
唐僧有些恍惚,不由有些思乡,回望大唐,肝胆皆苦。
唐僧是这群人里最俊俏的,自然被众多花姑娘围住,拉拉扯扯,根本立不住身,唤悟空,悟空早一个筋斗无影无踪去了。唐僧唤八戒,八戒却早抛下行李,春梦魂消,沉迷期间不能自拔。又叫沙僧,却见沙僧双手护胸,大喊:“女菩萨!贫僧是出家人,不能近女色!”
“你们是哪里来的和尚,怎么会说出家人不能近女色之言?”正在这时,一管弦楼中走出个衣衫不整,满脸口红,浑身脂粉气的和尚,对着沙僧就呵斥起来,面带怒色的道。
“出家人可见女色?”听,立即来了兴趣,跑到那和尚面前,双目放光的问道。
“谁说出家人不能近女色?”那和尚问道。
“就是那老和尚,出了女色,他还不让我喝酒,接三荤无厌……”八戒道。
“你是哪里来的假和尚,竟然向弟子灌输这等思想?我们出家,是要得大超脱,大自在,这戒色、戒酒,戒肉,压抑自己,如何超脱,如何得自在?哪位佛的经义让你这么做了?”和尚对着唐僧就是一顿数落。
“师兄,缘何发这么大的火,吵得我们都不能尽兴放纵了!”就在这时,管弦楼中又行出几个光头,对训斥唐僧的和尚道。
先前和尚正要开口,唐僧却恼了,满脸怒气地道:“你们简直就是佛门败类,怎么可以如此,怎可如此!”
“这和尚莫不是神经病?”后出来的几个和尚向最先出现的和尚问道。
“我看是个疯和尚!他竟然教导自己的弟子压抑**,戒酒色,食素食,真是莫名其妙!”最先出来的和尚道。
被好几个和尚质疑,关键是四周的人都以异样目光看着自己,唐僧不由疑惑起来,压抑住暴怒之情,对几个和尚道:“小僧自南赡部洲而来,不通本地风俗,却是冒犯了,告辞!八戒,沙僧,咱们走!”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