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走了没多远,终于发现了可以稍微停下休息的所在。只见不远处有几座高矮不等的夯土墙,墙下有一处已经被黄沙掩盖了一大半的洞窟,只露出一个半米不到的幽深的洞口。洞口里面深不见底,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死亡气息,也不知道下面到底是古城旧址还是古墓地穴。
不过现在一时半会也找不到比这更合适的栖身地,再者走到现在大家早就力有不逮,已经很难再继续走下去了。于是我朝着后面挥了挥手,示意杨离三跟紧我,一矮身就钻了进去。
这时我打开手电四下里一看,发现这里像极了村中小道。两边都是低矮的土窑,一眼望去,甚至看不见尽头。于是示意杨离三他们可以进来,随着他们三人相继进来,也都开始好奇的打探起这个村中小道。
两边低矮的土窑,入口处的几栋有一多半都灌满了黄沙。我们顺着这些土窑往前走了数十米,才渐渐看清了土窑的全貌。
青石板铺就的道路两边,土窑的形制似乎全都一样,等到走到没有黄沙覆盖的地带,我们随意走进了左手边的一间土窑,才发现,这压根不是民居,而是用来盛放棺材的暗室。
暗室面积大约十平米左右,成方形,靠里边的位置有一个土台,土台上正正方方的摆着一具棺材。棺材下面放了几只陶瓷土罐,再无其它物件。
我们只是大略扫了一眼,也没时间细看,大家一路奔波早已累得不轻,于是就地卸下身上的背包,靠着暗室离走道较劲的位置坐下来休息,尽量离那棺材远一点。
这时候才来得及询问那个被我们救过来的女人,她倒是自觉,自顾自的拿了一瓶水小抿了几口,不等我问她,就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我知道你们一定想问我是谁,来这里干什么。”她用手将散落在耳边的头发往后拢了拢,继续说道:“我叫刘龄鸿,是跟着一群驴友来这里探险的。但是路上遇到了……”
她说到这里脸上露出惊恐痛苦的表情,好一会才接着说道:“我们一行八个人,还有七个男人,路上遇到了枯骨,那些枯骨就在沙地里突然冒出来了,抓着我们的脚脖子怎么都不松手,很多人都被拽进了沙窝子里,我也不例外,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我醒过来,就发现你们了,接下来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刘龄鸿三言两语就将事情交代过去了,不过从她的话里不难听出,杜撰的成分很多。要说这茫茫大漠之中,处处都有深不见底的沙窝子我倒是也能认同,但是能抓住人的脚脖子不放爪子的枯骨,我可是不敢苟同。
刘龄鸿看了看我,又回头看了看杨离三,似乎知道我们不太相信她所说的话,悉悉索索的从背包里拿出来一张身份证递给我说到:“我知道你们很难相信我说的话,不过我说的都是真的,至于你们信不信我也没办法,这是我的身份证,我只是希望能跟你们一起走出这个见鬼的地方,等出去以后一定会好好报答你们的。”
“你准备怎么报答我们?”杨离三这时候从我手里接过她的身份证说到:“我们可都是上流社会有头有脸的人,这万恶的金钱主义可收买不了我们。”
我知道杨离三是说着玩的,但是刘龄鸿可未必不会当真,于是连忙说道:“你少说两句没人当你是哑巴。”
刘龄鸿递给我的身份证上名字与她所说的倒是一般无二,如果身份证是真的,那么这个来自北京的女人不远万里来到这里探险,这份勇气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不过既然遇上了,人都救了一次,总不能就这么把她扔下吧,可是我们暂时还不会离开这个沙漠,所以有些话还是要提前讲清楚的。
于是,我转过头看着刘龄鸿说到:“你要跟着我们本来没什么关系,不过我们暂时不会离开这里。”
我用手指了指沙漠腹地,说到:“我们还要更深入,找个东西。”
“没关系。”她想了想,接着说道:“跟着你们总比让我一个人在这里等死好得多。”
“你怎么不问我们找什么?”我好奇的看着她,既然这个女人会来这种危险的地方探险,说明她的好奇心一定是很重的,可是她竟然丝毫不在乎我们到底要找什么东西的样子。
“你如果想说一定会告诉我,如果不想说我问了也没用,何况我还要仰仗你们走出这个鬼地方,该知道的不该知道我都不想知道,我现在只想赶紧恢复体力,尽量不拖你们后腿。”她将手里喝完水的空瓶子随手塞到自己的背包里说到。
我想起来之前在风沙里,她带领我们下到一个地洞里,想来要么她来之前做过很多功课,要么她可能对沙漠地带比较熟悉,所以接下来也许还有用的到的地方,于是问道:“看样子你很熟悉这片地域啊?”
“谁说女子不如男,你小看人了不是?”她略显骄傲的抬起头来说到:“我可是北大博士生,双学位,考古与地质。”
这倒是个不小的收获,我略显惊讶,打着哈哈掩饰尴尬说到:“看起来你也就二十多岁,竟然都是博士了?”
“这你就不懂了吧,说你是个榆木疙瘩你还不信。”杨离三这时候插嘴道:“这现在化妆品保养品那么先进,实在不行还能没事打打玻尿酸,你没看见那些五六十的女明显个个弄得自己跟十七八岁一样不显老?”
杨离三一边说一边将手伸到刘龄鸿面前,笑着自我介绍到:“你好,很高兴认识你,我叫杨离三,杨离三的杨杨离三的离杨离三的三。”
刘龄鸿礼貌性的握了握杨离三的手,我打趣道:“几百年的老梗了,一点都不好笑,还拿得出手来泡妞,你不如去里面找那位,也许更合适。”我用手指了指里面的棺材。
“你叫什么?”杨离三还没说话,刘龄鸿突然看着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