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晨谣,你好大的胆子!
屁股还未和椅子接触,就听到夜景岚大喝一声。
这一喝,路晨谣便吓得腿一软,结结实实一屁股坐下了。
刚躺下的夜景岚气的鞋都没穿,怒气冲冲的走过来,用手指着路晨谣。
“你……你好大的胆子,连朕的龙椅都敢坐!你是真的不想活了吧!
路晨谣看着气急败坏的夜景岚,又低头看了眼自己屁股底下的椅子,然后左右挪了挪屁股。
嗯,有点硬,没什么舒适感,不过够宽!
夜景岚看路晨谣还在他的龙椅上蹭来蹭去,更是气愤填膺,两步跨到路晨谣身边,将她从椅子上扯起来,又推开。
“你……你自己搬张椅子坐到旁边去看!
路—委屈巴巴—晨—可怜兮兮—谣,只能拿着那叠纸张,慢吞吞的走到旁边的小椅子上坐着。
不经意的回头,路晨谣就发现夜景岚正在她刚坐过的龙椅边,仔仔细细的拍灰。
啧啧啧,至于嘛!我不就是坐了一下你的专座嘛!
路晨谣在心里觉得夜景岚是有些小题大做了,却殊不知在这个年代龙椅的意义早就不止是一张椅子而已。
别说是夜景岚这样性情暴虐的皇上,就是换了别个宅心仁厚的,恐怕路晨谣今天也是一个死字。
然而就连夜景岚也不知道,这一次自己为什么没有以往那种要将路晨谣碎尸万段的心理。
也许是因为路晨谣真的给了他能治好自己的希望吧?
封建社会皇权至上,路晨谣心里明白,只好老老实实的坐在边上看夜景岚给她的东西。
这些纸张是过去太医看诊时写的病情,和开的药方,相当于病历。
路晨谣一张张的仔细看过去,发现夜景岚这几年除了头疼真是连个伤风感冒都不曾有过,用过的药也一一写明,都是中规中矩的安神醒脑。
好在路晨谣的原身从小在母亲的耳濡目染之下,对药理十分精通,看起这些东西来毫不费劲。
将自己龙椅整理好的夜景岚看到路晨谣轻松的样子,不由得点点头。
虽然平时看着不靠谱,这干起正事来倒是有模有样的。
不由得又对路晨谣升起了几分信心。
路晨谣看着看着,脸色却慢慢变了,从最开始的一目十行,到现在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反复翻看,脸上的表情也愈加严肃。
前面十几张路晨谣也许是只看了十几分钟,后面的这几张她却反复看了将近一个钟头。
期间夜景岚只坐在软塌上看着一本书,偶尔抬头关注一下,并未催促。
等到路晨谣终于看完所有的病历,又翻到最后几张,看到下面的署名:何奇正。
“夜景岚,这位何奇正太医是什么人?
路晨谣开口向夜景岚询问。
夜景岚正看着书,听到路晨谣的问话眼皮微微一抬。
“那是前太医院院正,三年前先帝驾崩之后死在牢里了。
路晨谣眼神一凝,想起那天吉公公和她说的事情,原来这就是茹思姑姑的父亲,在先帝驾崩时救治不力下了大狱,又在狱中自杀的前太医院院正。
路晨谣忍不住又看一眼那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