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万年前,一琈嶀灵玉得父神鲜血所化,聚天地灵气,敛太虚昆仑境仙神之灵,终生灵智。
琈嶀灵玉出世,一时间天地俱动,万物皆惧。
九重天上——
仙雾缭绕,袅袅云烟似聚似散。
天兵天将恍若雕塑般立在九重天之上。
太真仙人的手腕攥着一青铜酒杯,从酒壶里倒着从月老儿那儿拐来的仙露琼浆,如玉般俊秀的面容微微泛红,“哦……天地异动……似有……异宝现世?”
那素袖一挥,若千云彩皆散,“倒是挺巧。”
想起沧奕帝君自洪荒诞世而来的第五五二十五万年生辰,太真仙人忽得觉得,这太虚昆仑境所诞育之灵物,倒不失一件生辰贺礼。
冠玉美兮,如玉翩公子,太真仙人腾云驾雾来至南天门,天兵天将恭敬道,“太真仙人。”
“太真仙人这是要下凡?”月老儿一身红衣耀而不媚,那腰间挂着个青紫酒葫芦,裸露出来的胸膛泛着健康的小麦色。
“月老。”太真仙人作揖道,月老儿乃是九重天曾经的战神,尽管现在只是挂着个虚职,那四荒八海之威名,倒不是旁人所能受得起,“我察觉那太虚昆仑境有奇宝现世,特此观之。”
“哦。”月老儿墨瞳微敛,修长的手指掐指一算,俊美的脸上露出饶有兴趣的神情,“倒是你命中该得的,速去速回吧。”
“是。”太真仙人弯腰行礼后便长袖一甩,一缕白光闪过,就已不见踪迹。
那月老儿丹凤眼微合,手指扣上腰间的酒葫芦,嗓哑而富有磁性的声音轻轻响起,“倒真是命中的三世纠葛,那……铁树也要开花了……呵呵呵……”
拂袖离去,潇洒身姿已然渐去。
太虚昆仑境——
“死老头,不就拿了颗仙果,怎这般穷追不舍!”那青丘九尾狐红宴一身火红的皮毛,少年于一石上化形,模样秀美,狐族间似是非是流露出的魅惑风情,虽然样貌上不过十一二岁,却已颇俱诱惑。
“你这野狐狸!竖子怎敢在我太虚昆仑境如此嚣张!”那青白道袍老人执剑怒吼。
“你才是野狐狸,你全家野狐狸!竟敢这么说小爷!”红宴最讨厌这般道士,那盘在腰间的皮鞭一抽,抬手一甩落入岩石,万千红莲既出,仿若飞蛾扑火般袭上道士。
道士双手一合,金色的盾形防护罩笼罩全身,仿若流水般流动着金属的光泽。几瞬之后,“盾牌”上裂开几个细小的缝隙。
“红莲业火!”道士眼睛瞪得恍若铜铃,声音颤抖道,“孽畜!你究竟是什么人?”
“小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青丘九尾狐红宴是也!”红宴骄傲的仰起头颅,眉间的红莲印记若隐若现。
“管你青丘还是北荒,既入我太虚昆仑境,就该按照我太虚昆仑境的规矩行事!”道士长袖一掠,只见一件硕大的铜镜被道士以术法控制,那铜镜棱棱寒光,照得红宴周身冰寒,恍若置身极寒之地。
“死老头,竟是寒冰镜!”红宴原形为火狐,天资过人,尤在五行中之“火”,最擅精通,只是年纪尚少,不过两万岁,修行尚浅。可惜那注入九重冰雪的至寒之气的寒冰镜,正是他的克星。
两人正交战之间,天地异变,诸星错位,山间岩石波动。那红宴身后的巍峨高山不断泻下流石碎土。
“发生了什么!”红宴望着身后翻滚的巨石,“我……我……”
“啊!”一声尖锐的响声之后,那流石碎土早已将红宴掩埋。
“这这……”幸得山体塌崩之时道袍老人早已御剑而飞,他站在剑上望着脚下不断翻滚的山石,面色凝重,“这般天生异象,需早日上报神君。”
言罢,即御剑飞离。
红宴被那山石一砸,被砸回了狐狸原形。
那九尾火狐,眉心一株赤红火焰。
他好不容易才从泥土堆里探出狐狸脑袋,爬到一处黑暗处,抖了抖皮毛上的尘土,“是那个混蛋暗算小爷!竟害得小爷如此狼狈!”
愤恨地用爪子挠了挠大地,红宴才吐出嘴里的狗尾巴草。
“呵呵呵……”
一声清亮恍若银铃般悦耳的笑声突然出现。
红宴警惕地看了看四周,黑暗无比,宽阔无比的山洞里只有远处一星半点的亮光。
流水的声音漫过耳际,在这无比寂静的山洞之中,更显得空寂。
“谁!”红宴猛得一窜,躲到一块凸起的岩石上,爪子紧紧地抓着岩石,时刻做好攻击的准备。
“小狐狸~”
“你是谁!有本事给小爷出来!别躲在黑暗里磨磨叽叽!”
黑暗那头又忽得静寂无声。
在这种安静持续了大概四五个时辰之后,红宴也有些麻了,小狐狸趴在冰凉的岩石上假寐,九条尾巴却高高翘着做好战斗的准备。
“小狐狸。”
“小狐狸。”
“小狐狸。”
“……”
耳边不断响起那人试探性的叫唤,红宴厌烦地用尾巴拍了拍岩石,“有什么话——说!”
那黑暗又陷入了寂静。
大概又过了几个时辰,红宴抖动着耳朵倾听着山洞的动静,无奈困意袭上脑海,他把狐狸脑袋埋在一只爪子上便入了睡梦。
“小狐狸,小狐狸……”
正做着美梦的红宴突然听见有人叫他,起床气一犯,那露出尖牙的狐狸爪子猛得一扑空,“别闹!”
从睡梦中惊醒的红宴再次望着这片黑暗地几乎没有尽头的山洞,翘起的耳朵听到流水的声音,那耷拉下的尾巴再次翘起,“你究竟想干什么?”
“小狐狸,你受伤了。”那声音再次传来。
红宴瞥了眼被碎石砸伤的后腿,“还不是你那泥石砸伤了小爷!”
“对不起。”
那声音宛若一滴水砸在岩石上,清清泠泠的,却偏偏让人听出几分爱怜。
红宴也不理他,继续爬在岩石上呼呼大睡。
不知在这石洞里带了多久,每天睁开眼便是无尽的黑暗笼罩四周。
还有一个聒噪的声音,总是不停的唤他“小狐狸”。
“小狐狸,外面是什么样子的?”
“不知道!”红宴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不知道这奇怪山洞是什么天材地宝,虽然灵气充裕,可他在这洞中竟施展不出一丝仙力,连幻化成人形都不成,只能软绵绵地做只懒狐狸躺在岩石上数羊。
时间长了,红宴心中的烦躁越发剧烈,“这什么鬼地方!”
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流逝了多少年,大抵那凡间也已是朝代更替,春秋一梦,误了谁的卿卿我我。
红宴却在这黑暗之中摸索出独特的修行法门,黑暗虽然漫无边际,然红宴那性子却慢慢沉寂下来,以狐形修炼更有利于他对灵气的吸收,这漫漫长夜,他的修为越发精深。
一日与平素无常,闭目修炼的红宴却突然感到尾巴上竟有种被幼兽咬得麻痛感,他猛得睁开赤色双眸,竟突然化成人形。
只是可惜受洞中压制,那人形却并不完美,裸露在外的毛茸茸的狐狸耳朵和飞扬在空中的九条尾巴,将他本就妖魅的玉姿衬出野性的桀骜。
只见那看来不过两三岁的小女童正咬着红宴的一条尾巴,粉嫩嫩的葱白小手死死地抱着红宴的火红尾巴,还未长齐的小乳牙泛着月色般的皎洁,那小嘴巴里不断流出的口水流了一地。
“咿呀……咿呀呦咿呀……”红宴伸手掂起那粉妆玉砌的小女孩,她死死地咬着红宴的尾巴不撒口,小肉拳手舞足蹈似的挥来挥去。
“小不点。”红宴好不容易从小女孩嘴里抢回自己的尾巴,望着她可怜巴巴一脸委屈好像马上就要哭起来的模样,心里竟柔软了起来,他盯着这个满嘴狐狸毛的小女孩,“你可知咬别人尾巴是不礼貌的。”
红宴将她放在了岩石上,扶着她想要她站住,谁知他刚一撒手,那小身影竟就要摔倒,幸亏他眼疾手快将这个捣蛋的小不点抓进了怀里,“咿呀咿……”小肉爪像是小鸡爪子般勾着红宴胸膛前的衣服,嘴里含糊不清的叫唤着什么。
那小肉爪虽然没有多大力气,却不安定地弄乱了红宴身上的衣服,那微微凌乱的衣衫裸露出了少年白皙的皮肤。
那小女孩儿用粉嫩小手扑着红宴裸露出来的狐狸耳朵,眉眼弯若新月,小脚丫儿踩着红宴的胳膊使得小手够上了耳朵,她一个重心不稳,整个小小的身子跌进红宴的怀里,与此时正低头看着她的红宴鼻尖相触,那轻轻地恍若蜻蜓点水般的肌肤接触,竟让红宴有些心跳加快。
泛红的脸颊让红宴有些害羞。
那小女孩的两只小手一把抓住红宴的耳朵,温热的小手将那狐狸耳朵蹂躏一番后才讪讪收回,红宴虽然被抓得不舒服,却被触发到萌点般脸色更红了。“小……小……狐……狐狸……”她的嘴里仿佛含了颗糖般说不清楚话,却依稀让红宴能够听得明白。
“喂,小不点,你究竟是什么?”红宴虽还年幼,却因那闹腾的性子对这四海八荒最是了解,尽管如此,对这突然出现的小女孩儿,他竟捉摸不透她的原形。
红宴不得不伸长胳膊把她抱离自己的怀抱,谁知那那小女孩竟好像赖上他似得,死死地拽着胳膊上的衣服,又“咿呀咿呀”的叫唤着,站在怀间这个小小的空间里,那小女孩儿竟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红宴只能条件反射地将她护进怀里。
那小女孩的小脸蹭过红宴的脸颊,在那张白玉般的脸颊上留下了含着口水的一个大“啵”。
双眸对上那小孩儿明澈的晶晶亮的眼睛,红宴竟感觉心脏仿佛要跳出胸膛,“扑通扑通”的奇怪感觉,让他的脸上烧红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