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满意我能天天送上门来求着央着给你摆弄?”
这话,他更受用,一个如几似渴的年轻女人,巴着他一个老头求爱,这世上,除了他何仲明,还有几个男人能做到?
光手上动作了一番,何仲明没了下文,终究还是老了。
他推开她:“既然收拾,把我的行李也一并收拾了。”
魏芸菁暗暗皱眉:“一起回吗?偿”
“怎么?你不情愿?”
“怎么会?我当然希望到哪都跟你在一起,不是你说的在人前要保持距离嘛,我从来不敢越矩。撄”
他沉思:“是该给你一个名分了,这次回去,找个机会我们办场婚礼。”
魏芸菁心里一惊,面上却未动声色。
在她成名以前,她一直巴巴地希望能登上莞城何夫人的位置,却一直未得其愿,现在,她早已不再存那份心思,他这会儿倒提出求婚?
她温言软语道:“可是,你不是为了春市这个项目让我靠近霍燕庭吗?他将我已经公之于众,咱们现在办婚礼会不会……”
提起霍燕庭他怄气难平,捶了一记床头,喝道:“他算个什么东西!这样更好,他霍燕庭在春市的项目上春风得意,我一届花甲之年,在公众眼前明目张胆撬了他的女人,我倒要看看,他那张得意的脸还张不张狂得起来!”
“可是我……”
他突然近身,一把狠狠捏住她左边高耸,阴狠地盯紧她:“可是什么?”
魏芸菁不敢喊痛,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我是说,你现在项目失利,刚刚损失了一大笔,又要花钱办婚礼,会不会对中何不利?另外,还有夏任国那些人,总是不能让人放心……”
他这才将手上的力道改为捏柔:“你放心,一场世纪婚礼对我何家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我何仲明的晚年第二春一定要大办特办,让你个戏子也人前风风光光一回!”
敢情,这个阴险狡诈的商人,从来就没看起过自己!
魏芸菁心里泛寒,虽然自己在他面前越来越失利,可刚开始的时候,她还一直以为,自己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女人,是他这种黄昏之年男人的心头宝掌上珠。
“夏任国那群混子,我自然会想法去摆平,用不着你来担心,现在项目失败就失败了,你安心去准备我们俩的婚礼!”
再多异议,魏芸菁也不敢再提,乖巧地开始收拾两人的东西,之前她还想放弃的衣鞋现在一件也不落,满满地装了好几只行李箱。
她一向喜欢采办,无论到哪个城市,都会大买特买地置办一堆,也是为了弥补儿时贫穷的无限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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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园机场。
苏乔和黎越准备准点踏入机场大厅。
一进入,她便遥遥地落在黎越身后数米处,慢步行走。
在来的路上,黎越就有交待,进机场后,要以路人的角度去迎接他。
刚走一段,手机响了起来。
“到机场了吗?”霍燕庭一贯磁性低沉的嗓音。
“嗯。”苏乔心思冷淡。
“你进大厅,我马上出来。”
苏乔再次要求:“我在车里等你。”
“不准!让我第一眼看到你!”
没过多久,高大英挺的他从一个通道走了出来。
戴着墨镜,奶白色针织衫外面,黑色及膝风衣,穿着这般休闲的他依然浑身透出一股高雅的贵族气息,像天上的神祗令人侧目,却又不敢直视。
身后有他专机上的乘务人员帮忙将行李车推出来。
黎越过去接了行李,便和他聊着一直走出来。
苏乔站在离他们很远的地方,不过,她右臂上雪白的护托,还是让她在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里挺显目的。
本来她早就想卸掉的,温言说这样恢复才更快,怎么也不肯让。
他一边和黎越聊着,一边拿深幽的眼神,越过重重人影,直直落在她这里。
人群里,她吊着一条手臂站得笔直,大大的休闲款毛衣,细脚牛仔裤衬得双腿笔直修长,脚上一双帆布鞋,长长的头发斜着分开,露出一张巴掌大的干净小脸,五官清冷安静。
他对她笑,只是那条吊着护带的手臂,让他的眸色下意识地沉了沉。
苏乔却只能看见他勾起的唇,隔着漆黑反光的墨镜,看不清他笑起的眼。
另一个通道里,魏芸菁和何仲明一前一后而出。
何仲明在后面出声,与前面偶遇的霍燕庭打招呼,魏芸菁很快也走过去,甚至挽上霍燕庭的手臂,有说有笑。
苏乔下意识退后几步,站在拐角的玉石大圆柱后,盯着他们从眼前走过去,并且越来越远的背影。
不想找,也会想到,这一幕指不定又抢了多少隐藏于机场大厅各个暗角的快门。
他们真是特别登对,人影绰绰里,只有曾被他亲自公开过关系的魏芸菁,才可以随时随地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他身边,不用担心曝光,不用见不得光地藏在暗处。
苏乔唇角勾起冷冷的笑,嘲讽自己真是活该,跟做妾一样,居然还惦着想着,巴巴地送到这里来,像个小丑一样躲在暗处,只为了他一句‘让我第一眼看到你’。
对,他说的没错,做的也没错,他的确只看一眼嘛,因为他第二眼就会去看其他的女人。
他身边女人如云,作为怜香惜玉的他,怎么也要做到雨露均沾不是?
转身,不顾黎越搜寻的目光,她往另一个方向的玻璃大门走去。
在路边上,拦下一辆出租车,刚拉开后座的车门。
嘭的一声,车门被一只男人的手给关上,并对前座的的士司机致歉:“抱歉师傅,不用了。”
黎越平静地看着她:“苏小姐,总裁在车里等你。”
苏乔蹙眉,跟着过去。
后座里侧,霍燕庭面沉如水地端坐着,苏乔坐进去,发现车里的升降板升起来了。
车子启动,他倾身过来,查看她护托里的手。
苏乔不喜他碰,用左手挡开。
他住了动作,墨眸深暗。
靠回椅背,他抬手揪着自己微微隆起的眉心,面色有些疲乏:“一次两次确实吊人胃口,总这样,挺没意思的。”
这话,让苏乔心里更寒,就更加后悔今天来接他的机。
“说,好好的,又怎么了?”他嗓音郁冷,隐隐透出不耐烦。
苏乔左手抱着自己吊的右臂,嘴唇微颤,不发一语。
他眉间抽了一下,按下挡板按钮,刚降下一丝缝,他的怒喝就爆发出来:“停车!”
黎越一惊,马上稳稳靠边停了。
他重新扭头向她:“滚!不是要打车吗?随你高兴!”
苏乔身子都忍不住颤抖起来,看也不再看他一眼,果决地迈步下去。
车子很快绝尘而去。
站在马路边上,她一会儿想哭,一会儿又想大发一场脾气,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他逼到了悬崖边上,想停止向前,却又欲罢不能。、
行驶的车子里,霍燕庭突然一拳狠狠砸在挡板上,昂贵的特殊材料很快凹出一大块不规则的槽洞。
车子都明显震了一颤,黎越在前面被骇得心惊胆颤。
回到锦园,得知她根本不曾在这儿住过一晚,他怒火更旺,卧室里最近的一个花瓶在他的狂怒之下壮烈牺牲。
下人们从没见过他这样可怕的脸色,个个声都不敢吭,除了必要的事,都不敢靠前一步。
霍燕庭一手叉腰,一手拿着手机本能地拨打赵均的电话,却在拨出第一声后,反应过来又按了挂断。
突然感觉,身边真正能信任的人真是少之又少。
想了想,往香港那边自己的地下组织营里拨了个隐密电话,调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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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奶奶家的房子渐近尾声。
苏乔的本意就是要赶在春节前将房子建好,等陈秋回来也好陪奶奶过个好年。
龙亦飞在临走前把一切都想得格外周到,为了赶工,他请的是一支能短短几个月内建起一栋大厦的精英建筑队来施工。
每次过来,陈奶奶都屡夸龙亦飞是个好男人,苏乔好福气。
这次也不例外,临回去之际,老人家还问她,什么时候再带龙亦飞一起来她这里吃饭。
苏乔但笑不答,却不敢胡乱作出根本不大可能再实现的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