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后,赵飞神色有点异样。随后,安排了其人各司其职。等众人走后,赵飞把邵飞叫走,来到一处无人的角落。
“你没发现会议有问题吗?”赵飞表情严肃。
“呵”邵飞很自然的笑了下,长长舒了口气后,说道:“起先不觉的,但后来才意识到了。”
邵飞并没有把话挑明,怕彼此间尴尬。可赵飞并不是这么想的,他觉内心的很憋屈,很郁闷。这支队伍,明明是靠邵飞才汇集起来的,可现在人心都归了自己。
“你别这样好吗?”
赵飞看着邵飞那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心中就越发的烦闷,无处发泄。平时稳重冷静的他突然大声对邵飞吼道:“这队伍是你的!不是我赵飞的!可现在……你看看,他们对你态度。他们也不想想,没有你和滇军搞好关系,他们现在还在哪个山窝窝里啃野菜呢!”
赵飞气呼呼的,朝土墙上用力挥拳,喘着大气。然而,平时冲动的邵飞,现在却十分的冷静。
邵飞走到赵飞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冷静,然后说道:“我不在乎这些,真的。”
“我在乎~”赵飞还是有点激动。
邵飞平静的说道:“这支队伍是短时间汇集起来的,只有你才能让他们团结,思想统一。部队最忌讳的就是分裂。如果我在乎这些,当初杨团长说给我一个连,我就不会拒绝。”
“可我总觉的,是我抢走了你的东西。”
赵飞面向墙低头说道。他觉的愧疚,不想面对邵飞,
邵飞用力将赵飞拉了过来,面向自己,认真的说道:“我们是兄弟,没有谁抢谁的。而且这支队伍也不是属于你我的,我们是红军。也许我战斗能力比你强,说实话,我完全没有带一支连队的经验,你懂吗?”
邵飞沉默了下,说道:“我是特种兵。”
“特种兵,什么特种兵?”赵飞问道。
“我当你是我兄弟,所以我告诉你,但我希望你以后忘了这三个字,不要在任何人面前提起。”
邵飞舒了口气,接着说:“说白了,特种兵就是执行特殊战斗任务的兵,我的能力只能带十几个或二十几个人。人多了,对我来说是个负担,你明白吗?”
赵飞惊讶的同时也冷静了下来。但是他还是无法容忍那些人对邵飞的态度。
“可是他们对你……”
“这不是什么问题。”邵飞打断了赵飞的话,说道:“主要原因是我和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太短了,时间长了他们就会明白。但有些矛盾是无法一时半会儿可以解决的,那是时代思想的碰撞。不管你们怎么想,怎么背后说我,我都会坚持自己军人的信念。”
“我理解”赵飞说道,虽然他不知道邵飞口中的“军人的信念”指的是什么,但他能理解邵飞。
从认识到现在,无论是处事方法、战略战术、个人思想,邵飞给自己的感觉是与众不同的。
邵飞又接着说道:“部队现在有分裂的危险,我们绝对不能叫这事发生。你带来的那些人对我个人是有不满的,但同样,他们对我的态度也会引起柱子、徐鹏飞等人的抱怨。事情一但恶化,就很难收场,所以在没等事情发生之前,我们必须要做点什么。”
“我知道该怎么做,我们各司其职。”赵飞平静的说道。
“好。回去吧。”邵飞拍了下赵飞,二人一同往回走去。
赵飞解除了心中的疙瘩,整个人轻松了许多。现在他们的主要任务就是搞好内部的团结,可他们万万没想到,更大的分裂在等待着他们。
二人回来的途中,突然发现一群战士围在了一起闹哄哄的,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
邵飞连忙冲了过去,人群中央柱子和二排长打了起来。二排长嘴角含血,被柱子打趴在了地上。
“柱子!”邵飞大声吼道。
“班长,他嘴巴不干净,我要教训他。”柱子气呼呼的指着倒地的二排长。
“你混蛋!”邵飞骂道。然后大声命令:“马上道歉!”
“我不道歉!”柱子依旧气氛,然后说道:“他也不想想,没有你,现在还指不定在哪忍饥挨饿呢?”
二排站了起来,冲着柱子说道:“我就说了怎么了?这是立场和原则问题,我们多少兄弟死在白狗子手里,你忘了吗?一个小小的班长……”
“够了!”赵飞大喊一声,走了过来。
二排长原先就是赵飞的部下,他见不得自己的连长的地位在班长之下,更见不得红军和滇军走的太近。这也是很多人的想法,而邵飞只能理解他们,无法体会他们那种发自骨子里的仇恨。
赵飞喝止了二排长之后,转身对众人说道:“我知道你们都有想法,都藏着不说。大家心里都有对反动派的恨。但是,现在我们和反动派的矛盾不是主要矛盾,日本帝国主义才是我们真正的敌人,民族利益高于一切!”
赵飞转身扫下在场的战士,然后说道:“我们北上的目的是什么?是抗日!我们必须活着走出云南,我有要活着才能去打小鬼子!”
邵飞给柱子使了眼色,柱子一脸的无奈,对二排长轻声说道:“对不起。”
“大声点!”邵飞喊道。
“对不起,二排长!”柱子大声道歉,并敬了个军礼。
事态发生平息之后。赵飞、邵飞、吴天月、柱子、刘盈五人换上了百姓的衣服,开车进城,购买过雪山的必须品。
车上,赵飞坐到了邵飞旁边,其他三人做到了后面。
“我为刚才二排长的话,向你道歉。”赵飞转头对邵飞说道。
邵飞满不在乎的说道:“没什么。也许过几个月后,两党会冰释前嫌,一致对外。”
赵飞不明白邵飞话中之意。邵飞只是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邵飞暗指十二的“西安事变”,国共将引来第二次合作。
柱子、刘盈坐在车后,一副替邵飞不平的表情,柱子安奈不住,抱怨道:“那些人都是白眼狼,没有我们班长他们还不知道在哪呢,搞不好早死了。”
“柱子!”邵飞大声吼道,然后警告道:“你打人的事,我还没罚你呢。你给我记住,以后这样的话不许说,影响团结。我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团结。”
“知道了!”柱子闷闷的回道。
邵飞从后照镜看到吴天月坐在最边上,一副心事重重的神情。从她过来协助工作,到现在的十几天里,邵飞和这位狮子女说话的次数,就没超过十句。
邵飞边看路面,边对身后的吴天月说道:“天月同志,这么深沉啊。有什么心事吗?”
“哼~关你什么事。”吴天月不客气的说道:“开好你的车。”
说完,吴天月沉浸了下来,继续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邵飞无奈的笑了笑,感觉自己还是和这名狮子女八字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