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经常发烧吗？”霍华德继续问。

“不会，我没那么娇弱。”菲比的语气有点生硬。

“你入睡后谁来看过你吗？”

“印象中没有。”她这么说，是因为夜靖诚一直强调他有来看过她，只不过她没印象。

“你确定？”霍华德指尖下的心跳没有任何波动，菲比没有说谎。

“你真的是医生？”菲比疑心乍起，手腕一挣。

霍华德下意识得按住她，“你的手...”

菲比不客气的挣脱他的钳制，目光锐利，“你不是医生，你什么意思？”

这第二个问题是针对夜靖诚的，夜靖诚故意忽视她的责问，慌不迭得拽住她的手腕，“你手怎么？烫伤还没好吗？”

“不用你管！”菲比暴走，猛地站起来，椅子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我晚上还有别的约，不能和你一起吃饭了，再见！”

菲比拂袖而去，夜靖诚都没来得及拦住她，眼睁睁看着她消失在门口。

霍华德捏着茶杯慢慢品着，视线一直绕在他脸上，良久，“你这个小朋友不简单，你知道我在她手上看到什么了？”

“看到什么了？无非烫伤的疤。”

“一个疤能值得我大惊小怪？”

“那你看见什么了，值得你大惊小怪？”还把人给气走了。

霍华德呲牙，实在受不了他这怨夫的模样，摇摇头，“就是什么都没看见，才大惊小怪。”

“你把话说清楚点，别卖关子了。”

“你看看我的手。”霍华德掌心摊开，夜靖诚仔细看了。

“你手怎么了？”

“你看我掌心纹路清晰，每根手指都有指纹。你知道指纹代表什么...”

“你什么时候变神棍了。”夜靖诚不客气得打断他的话。

霍华德也不恼，继续科普，“每个人都有指纹，而且各不相同，是另一种身份识别证。但是，你的这个小朋友，她没有。”

夜靖诚灵光一闪，想起那日捡到的药瓶，上面是没有指纹的，“你是说菲比她没有指纹？这是天生的？”

“这个，你问我我问谁啊？通常情况下人是不会没有指纹的，据说那些天生没有指纹的人一般都有病。不过我刚给她把脉，她身体很健康的。”

“你又不是中医，糊弄谁呢？”

“她心跳规律强健，就凭这也能判断她身体的综合素质。”

“那你说她为什么没有指纹？”

霍华德撇撇嘴，“我怎么知道，说不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比如说推倒某人，就地正法。

“你说这会不会跟她中毒有关？”

“中毒是不会让一个人的指纹消失的，不过可以推测她身份可疑。”

身份可疑？一个身中媚/毒的人，一个没有指纹的人，确实很可疑。

夜靖诚纠结菲比的身份，霍华德纠结夜靖诚的感情归属。面前这个男人眉头深锁，显然对人家在意上心达到一定程度了。只是那个女孩无论是年龄、国籍、还是她那迷离的身份，都不适合自己这个发小吧。

“阿诚，你对那个小朋友到底什么心思？”霍华德难得一本正经的。

夜靖诚眸光一转，“什么什么心思？”

“你不用掩饰了，我看的很清楚，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

夜靖诚下意识偏过头，绕开他灼人的视线，“你看清楚什么了？”

“阿诚，你看上她什么了？别告诉我你看上她年轻漂亮。”

“谁告诉你我看上她了？”夜靖诚几乎黑了脸。

霍华德也没好气的，“你还说没有，一提她你就不正常，你今天一整天都不正常，你还不承认？”

夜靖诚没承认，但他无法否认。他今天确实一整天不正常，不能静心办公，脑子里全是菲比的影子，各种想法，搅得他不得安生。

“阿诚，你是不是想女人了，回头我给你找一个。这个女人不太合适。”

夜靖诚脱口而出，“为什么不合适？”

“哪儿都不合适。我还不了解你，你特传统一个人，你能接受一个西方教育熏陶下出来的人？你都不能接受她跟别的男人在那里说话。”

“不是...”

“不是什么？你别说你刚才没吃醋，酸的我牙都要掉了。”霍华德一点不留情面的吐槽。

夜靖诚面皮紧绷，撑在椅子里。

霍华德叹息，“阿诚，你在婚姻里遭遇过背叛，潜意识里不再相信女人。惟其如此，你要再找，必定要找一个安全可靠的女人，不然你这辈子都不会幸福的。你的这个小朋友恐怕给不了你要的。”

“不是，她...不一样。”夜靖诚轻轻得自言自语。

霍华德扑捉到他的反驳，诧异，“她不一样？你觉得她不一样？那里不一样？”感情这人是要承认自己的心了！

夜靖诚似乎很困惑，深锁的眉心一直没能解开，“她，不一样，她的眼睛不一样。”

霍华德狂晕，难不成自己这发小还有这嗜好，喜欢洋人的蓝眼珠子，“就为这？你看腻了老祖宗传下来的黑眼睛，对外国人的猫儿眼产生兴趣了？”

“当然不是了，你以为我第一次见外国人呢？”夜氏公司里多的是外籍员工好吗？

“不是，那她的眼睛哪里不一样了？”霍华德好奇，后恍然，“哦，你说会变成金色！”

“不是这个。”夜靖诚不耐烦挥手。

“那是哪个，你给说清楚点。”

“就是...”夜靖诚也很苦恼，有点不知如何表达，“就是她的眼睛很特别，她看过来的时候，特别专注，就好像她的全部心神都在你身上。”夜靖诚回忆与菲比对视，深蓝色的猫儿眼像一汪深潭，能把人吸进去，溺死在里面一般。

霍华德托腮，看着这个恋爱中的男人，“那你是打算追求她喽？”

夜靖诚吓了一跳，“追求她？”

“不然呢？你想让她追求你么？那前提她得承认她把你扑倒了呀。”

“我没有这么想。”夜靖诚捏着眉心，又头疼了。

“你打算怎么追求人家，你有经验吗？”

“我...”我没想追求人家，夜靖诚想否认，但心底深处的渴望让他说不出违心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