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比刚出了电梯就看见夜靖诚大步走向办公室，他刚从夜槿连那里回来，看到她很不得劲，顿时没好气的，“你来干什么？我今天很忙没空招待你，你回去吧。”

这话说的要多疏离有多疏离，甚至连个正眼都没给人家。只因他这几天被纠结的感情折磨的欲生欲死，看见当事人自然没有好脸色。

菲比不知道他的心思，也不计较他的冷漠，追在他后边，急急说道：“我找你有事。”

“没空。”夜靖诚堵着门不让进，还把人往外一搡，当着人的面就把门关上了。

周围的人缩着头看好戏，廖波见人傻在那里了，客气的打招呼，“菲比小姐，要不你先回去，等哪天夜总有空了...”

“混蛋，把门打开！”菲比气得抬脚就踹，她何曾受过这样的冷遇简直气疯了。

廖波惊得下巴都掉了，赶紧拖着她，“别...你别这样，有事回头再说，你先回去吧，夜总最近是真忙！”

“忙？忙什么？忙着约会喝酒呢吧？整天整夜都看不到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操劳公事，谁知道...”

门哗啦一下开了，夜靖诚脸色黑如锅底，声色低沉怒喝，“谁知道什么？”

“我说什么你不都听到了吗？”

夜靖诚气得指着她的鼻子，“我去约会喝酒不是你让的吗？怎么这会子你还来兴师问罪了？”

“我让你去约会喝酒，我图什么呀？”

“鬼知道你图什么？你这脑子一般人哪儿理解的了？”

“你这是人身攻击？”

“我就攻击你了，你想怎样？”

“你你...你无理取闹！”

“这话该我说才对。无理取闹的你赶紧走，我没空搭理你。”

“你以为我想搭理你呢，我有正事。”

“我跟你没正事，你可以走了。”夜靖诚又要关门。

菲比顶着门板，“你讲点理好不好，你开门，不然我又要踹了啊。”

“你踹啊，你以为你踹门就代表你有理了？”

“我怎么就没理了？我到底做错什么了？”菲比哀嚎，这大叔大白天的也没喝醉怎么就那么难搞呢？

“你没错！你只是叫我出去约会喝酒呢。”

菲比哭笑不得，“我什么时候叫你出去约会喝酒了？”

“等你想清楚了再来。”

夜靖诚要关门，菲比不让，两人门里门外相互顶着，一扇门半开不开的。

脑子里的记忆一闪而过，菲比大叫，“等一下，我想起来了。”是让他找童暖嫣去的事吧？

“想起来了？那你还不走！”见她承认，夜靖诚心火更甚，胳膊肘用力，眼看门就要关上了。

“你不是说想清楚了再来吗？我来了。”菲比提气缩腹，紧贴门板一溜，进去了，然后猫儿眼眨巴眨巴，“找你真有事。”

夜靖诚最受不了她来这一招，又看她举着一个大文件袋，终究不忍耽误她正事，只能恼恨得拍上门，很不待见得哼她一鼻子，大步走到办公桌后坐下，不耐烦得敲敲桌面，“什么事？快说，我很忙。”

“你先看看吧，有用就留下，没用的话...我也已经尽力了。”

菲比顺了顺气，把文件袋放在他面前，就着椅子坐在他对面。

夜靖诚并没有动作，阴沉得看了她一会儿，问：“是什么？”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廖波敲着门进来，手里夹着一份文件。他其实是来探消息的，看夜靖诚是不是要把人赶走。夜靖诚一动不动没有任何指使，他就知道自己多虑了，连忙殷勤询问，“要不要让秘书送咖啡过来？”

“不用。”夜靖诚还心里有气呢，划拉过那个文件袋，粗鲁得扯开封口，从里面拉出一踏东西来，然后惊愕了，“这是...你先出去。”

廖波还没看清他手上的东西就被驱逐了，几个秘书围着他，刚才看了一场大戏，各各眼里闪着八卦之光。他没好气得挥挥手，“还不去干活，别等老大发火把你们一个个都发配边疆。”

有个大胆的硬是拉住他的袖子，“廖主任，那个是谁啊，是这个...”那个勾勾小指头，意思不言自明了。

廖波摸摸后脑勺，默想了想，不耐烦的，“别打听了，赶紧散了！”

夜靖诚花了大半个小时粗粗浏览了所有内容，然后神色不定，“这个...你从哪儿来的？”

“有用吗？”菲比关心的是这个。

夜靖诚点头，“有用，只要有这个我们就能跟俄国人谈判了。你是从哪儿弄来的这个？”夜靖诚关心的还是这个。

菲比早就想好答案了，顺嘴就答，“我是托游学时认识的朋友帮的忙，一开始我也没把握他们一定能弄到，不过试试总没错，既然你说有用，那真是太好了。”

“游学认识的朋友？是干什么的？”

“以前是学生嘛，现在...我也不知道他们具体是干什么的，反正能帮到忙就好了，问那么多干什么，对吧？”

夜靖诚是一点儿都不相信她会不知道，不知道对方的底细那就说明她跟人家关系并不亲近，不亲近的人能给查这种东西？一查还给她查了个底儿朝天？这种掏人家老底的事，哪天要是东窗事发，就等着吃不完兜着走，人家有那么缺心眼？

“那人家知道你现在在干嘛吗？”夜靖诚故意问。

菲比耸耸肩，“嗯，我跟人说了，我现在是私家侦探，受委托查点资料。”

“人家给你查来了，你好好谢过没有？”

“谢过了。”

“怎么谢的？”

“大叔，你问这么多做什么？我又不问你报销。”

“那哪儿行，你不是说人情都是利益交换的，我受了你这么大人情，可不是要拿出份大的来回报你？”

菲比讪讪一笑，不自在的摸摸鼻子，“我这边也没付出多大代价，就是以前很好的朋友，他们义务帮忙的。”

没好气得撇她一眼，“我还不知道你面子这么大，人家义务给你办这种事。”说话间，夜靖诚已经从抽屉里取了支票本子，刷刷刷填了两张，亲自走过来交到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