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靖诚抿唇笑着不答,童暖嫣捏着酒杯刚想起身,他从背后把人定在椅子上,然后走过去,对着郝恩淑,“表姨,就你最喜欢捉弄我,当初我结婚的时候你怎么折腾我的我可没忘,这样,你跟表叔表演一下你的拿手好戏,我就不追究了。”
“什么拿手好戏,当着这么多长辈的面你也说的出口!”
“不如我跟你表演一个。”夜靖诚故意压着郝恩淑的肩欲亲她。
郝恩淑哪能让他得逞,边笑边把人拍开,还带警告,“你别乱来,你叔叔在这儿,小心他揍你啊!”一桌人笑得开怀,邵连故意斗狠似的指着他,自己也憋不住乐呵呵的。
大约都是本家亲戚的关系,夜靖诚难得放下端肃的面容,讲了几句俏皮话,然后站在夜绮芸背后,把酒杯递出去,“来,姑姑们,婶婶们,各位,我敬大家一杯,愿我们年年有今天岁岁有今朝,干杯。”
众人被他打岔,也不追着他跟童暖嫣一起敬酒了,都很给面子喝了杯中酒。
“嗳,那你到底能不能给我们吃糖啊?”眼看他转身要走,杨怡忽然尖着嗓门来了一句,她是看对面童暖嫣明显不开心的脸才有此一问的。看来夜家的这门婚事有变啊,而她最喜欢看那些自以为高高在上的人窘迫的样子。
杨怡问得大声,席间都静了下来,夜靖诚也不含糊,清清楚楚得作答,“能。”然后转身到了下一桌。
夜绮芸的女儿孔萌萌看到他,立刻发挥小女生的热情,俏皮的眼忽闪忽闪,“二哥,你来我们这桌发糖了?”
夜靖诚似笑非笑撩了她一眼,他这样不动声色的一眼,孔萌萌汗毛都竖起来了,立刻偃旗息鼓,她可怕他了,平时都不敢开他玩笑,也就刚才看他被长辈们调戏,才动了心思。
这桌长辈只有一个,夜靖诚走到花无月身边,“二叔,我敬你。”花无月无可无不可的跟他碰了杯,什么都没说,自顾掐着一只虾子吃着。
夜靖诚又敬了古清河,古清河是他们这一辈的大嫂,出身书香门第,平时知书达理,夜靖诚很敬重她。
敬完他二人,又跟剩下的人一起喝了一杯,夜靖诚站到菲比身边,端起她的酒杯抿一口,“你不要喝这个酒,每次喝完这个,晚上就得头疼,又要折腾我一番。”
他声音倒是不高,也就这一桌的几人听得分明,古清河、孔萌萌几个脸色微微泛红,都低了头不敢直视这一边。对面的夜梓跟乐馨儿则一个劲儿得瞧着他及菲比一记菲比身边的花无月。
花无月叮一声扔掉手里的调羹,慢条斯理地说道:“她晚上跟我走,折腾不到你。”
“那哪儿成,不能麻烦二叔,小智你看着她别让她喝多了,晚上你跟她一起回去,如果爸爸晚了的话。”
“好。”初夏乖巧得答应。
“菲比小姐是跟二哥住的吗?”夜梓禁不住心里的疑惑,朗声问道。
夜靖诚目露宠溺,手指有意无意得拨弄菲比的耳垂,唔了一声算是回答。
“这关系可真够复杂的。”
夜梓带着讥讽的笑看花无月,正好看到他抿着酒杯,从杯沿处射过来一道凛冽的视线,心里暗道可恨。
乐馨儿一个劲儿在桌子底下给他打手势,他把对面的三人看了一圈,“二哥,既然你在这儿,那咱们把刚才的官司打完了吧。”
“今天是爷爷的生辰宴,有什么事过后再说吧。”
“别的人说这话还行,夜氏总裁说这话恐怕不太合适,传出去让人以为二哥是个徇私的人那就不好了,大嫂你说是吧?”
古清河被点名,抿了抿唇,“今天是二爷爷的生辰,大家聚在一起和和美美的,还是不要扫了老人家的兴为好。”
“不会扫大家兴的,刚才菲比小姐言语无状,冒犯了我老婆,她只要罚三杯酒,到这边来给我老婆低头认错赔礼道歉,这事就算过去了。”
“如果是这样,倒也不妨事。”古清河点点头,觉得不是大事,“一家人应该以和为贵,二弟觉得呢?”
菲比不会无端挑衅别人,她向来秉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处事原则,这事肯定不是夜梓说的那么简单,不过在这样的场合,大事化小似乎更妥帖。只是让菲比受委屈,夜靖诚也是做不到的。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他低下头给她机会的申诉。
“这位先生从开始就对我存了负面印象,毫无根据就认定我对乐小姐做了错事,是不是太偏听偏信了?”
“我哪里偏听偏信了?你自己说过的话难道你忘记了?”
菲比不解得看着他,“我说过什么?”
夜梓看向乐馨儿,乐馨儿侧过身对着他,期期艾艾,“她...她说她从小在芝加哥贫民窟长大,每天都能看到杀人的人,我问她害不害怕,她就嘲笑我太没用,还说...还说她也会杀人,然后就...讲一些很恐怖的事给我听,我怕的不行,她就威胁恐吓我...”
乐馨儿抖得像筛糠似的,配上她那段话,众人都神情古怪得看菲比。
菲比低着头也不忙着申辩,捏着一个小玩意儿咔嚓咔嚓扭着,面无表情。
夜靖诚平静得听完乐馨儿的叙述,问她,“她威胁恐吓你什么?”
“她...她...她让我离开这里。”
“为什么?”
“她说我会妨碍她。”
“你妨碍她什么了?”夜梓叫嚷,为她鸣不平。
乐馨儿一头扎进他怀里,哭诉,“我不知道,她就这么说,说我不走,她就...她就...”
“你听到了,这女人存的什么心?我老婆哪里碍她眼了,她居然这么恐吓她!”
“这只是乐小姐的一面之词,听听菲比小姐怎么说。”古清河说了句公道话。
“有什么好说的,她一个贫民窟出身的贱人还想凭三寸不烂之舌颠倒黑白?”
“你说谁是贱人!”初夏咣一声站起来,愤怒的眼都要喷火了。
“怎么回事这是?吵什么呢?”夜槿心在那桌伸长脖子,实在是这边的动静太大,把旁桌人的注意力都给吸引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