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郝恩娴不耐烦跟他谈菲比,挥了一下手,毫不客气得打断,“她不是没事吗?你俩的事以后再说。”
夜靖诚无声叹息,再次看了眼菲比,转身进了盥洗室。
“看来你的命挺硬,灭鼠药没能把你怎么样。”郝恩娴居高临下看着菲比,目光森冷。
菲比乍听她的话,如坠冰窖。
夜靖诚冲了个澡出来,精神比刚才好很多。走过去摸了摸菲比的脸颊,对着母亲说道:“医院安排了看护,估计已经在来的路上。妈,我看你脸色不好,回家休息吧,要是连你也病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向爸交代。”
郝恩娴哪里不明白他的用意,是怕她留在这里找他心爱的女人麻烦吧。毫不保留得剐了菲比一眼,不屑得哼了一声,踩着高跟鞋咔哒咔哒走了。
病房里,夜靖诚冲菲比抱歉得苦笑,菲比也只能还他一个苦笑。
下午,叶世明过来查看病情,“感觉好点没?”
菲比点点头。
犹豫了一会儿,把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医生,你跟夜靖诚的妈妈讲过我中毒的事吗?”
“夜太太?没有。她来过?”叶世明摇摇头。
菲比两眼发直盯着天花板,心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破壳而出。
傍晚,夜靖诚拎着一个保温瓶回来,罗西把一大叠公文放在小圆桌上就走了。
“来,豆浆。医生说喝这个清热解毒,能助你恢复元气。”
夜靖诚小心得从保温瓶里倒出一碗温热的豆浆,试了试温度,吹了几口,放在床头柜。
矮身把菲比搂在怀里,一起靠在床头,端起碗凑在她的唇边轻轻碰了碰,道:“喝一口。”
菲比头一闪,没喝。
夜靖诚以为她不耐烫,就着瓷碗边沿又吹了吹,试了一口在嘴里,“不烫了,喝吧。”
“这豆浆哪里来的?”菲比盯着瓷碗,很普通,不是夜宅惯用的,看不出出处。
“我让秘书在茶水间里现磨的,品质绝对有保障。”夜靖诚以为她嫌弃外面那种勾兑出来的东西,不愿喝呢。
“哦,那就好。”乖乖凑过去,咕咚咕咚喝完,吐了吐舌头,评价,“不好喝。”
“因为没放糖吗?医生说这样更有效,你就将就着喝吧。”说完,拿过保温瓶,又倒了一碗。
“我不想喝了。”菲比抿唇拒绝。
她真不爱喝豆浆,一股子怪味儿。
“不行,想快点好起来就得喝。乖,再喝一碗。”夜靖诚拿出哄小孩的招数,菲比汗涔涔,没法拒绝,又咕咚咕咚喝了下去,表情痛苦。
“有那么难喝吗?”夜靖诚哭笑不得,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喂她喝毒药呢。
“下回加点奶球吧,我不喜欢这个味道。”
“豆浆怎么能加奶球呢,你就当药喝吧。”
夜靖诚算是有点明白了,西方人的菲比大概喝不惯豆浆。他抱着菲比,抚摸她的脸颊。菲比因为被迫喝了不喜欢的东西,有点闹心,拉掉他的手不让他摸。
夜靖诚故意揉搓她的身子闹她,菲比有气无力推搡,最后弄得头晕眼花,无力反抗。
夜靖诚得逞,乐得直呵呵,表情甚是愉悦。
晚上,夜靖诚理所当然得挤在病床上,所幸vip病房的床比普通病房的床大,两个人躺着倒也不会有掉下去的危险。
“菲比,你对中毒的事真的一点想法都没有吗?平日里你有得罪过谁或招惹过谁?”侧身挨着菲比,夜靖诚挑了一缕菲比的发丝绕在指上把玩,一边跟她聊天。
“这件事等我好了,我会查清楚的。”菲比目光落在天花板,神色不自觉的凝固起来。
“你有什么不能和我说的?”翻过去压在菲比身上,紧紧抱着,用牙齿密密啃噬她的脸颊耳垂脖颈,表达自己的不满。
“疼!”菲比轻轻怕打那个突然变得磨人的男人,“大叔~~~”
“菲比,我是你丈夫,从现在开始你要更依赖我一点。”夜靖诚目光炯炯,看着菲比,“你要学会和我分担你的心事,在你以后的人生路上,我会一直陪着你,守护你,爱你。”一腔心事,终归化为一句最朴实的话。
指尖沿着夜靖诚微隆的眉骨轻轻划去,一点一点将这个男人深情专注的模样镌刻进心间。能遇到这个男人,被他爱着真的太幸运了,再没有比这更幸运的事了。
猫儿眼盛满多情的水光,菲比轻轻呢喃道,“夜靖诚,我爱你。”
这声叹息似的呢喃如一阵春风,吹开了一天一地的咤紫嫣红,夜靖诚觉得即便他的人生停在这一刻也无憾了。
应该说些什么,可是说什么呢,再多的语言也无法表达汹涌在心间的爱意,于是就只剩下亲吻了,他要把这个惹人怜爱的女人从头到脚亲吻一遍,感谢她赐予的幸福。
单调的病房因为这心意相通的爱变成了温馨甜蜜的港湾。
爱火渐渐平息,病房里剩下男人浅浅的呼吸声。昏黄的灯光照着相拥的两人。
看了一会儿墙上叠交的身影,菲比微微侧首,把脸埋在那温暖的怀里。男人无意识得收紧手臂,压下头下巴贴在她的发心很安心的睡着。
第二天,闽婶带着初夏过来,她是代替夜宗明来看看情况。
闽婶把家里带来的保温杯放在茶几上,走到床头,“老太爷让我来看看你,觉得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我好多了,谢谢太爷爷关心。”
菲比微微一笑,表示状态很好。闽婶忧心忡忡得把她看了一圈,才安抚得拍拍她胳膊,让她好好养着。
初夏红着一双眼,站在离病床很远的地方不敢靠近。他始终记得是自己说了不要菲比嫁给爸爸的话,菲比才吐了很多血,那感觉就好像是他让菲比毒发了一样。
夜靖诚察觉儿子的脆弱和敏感,扶着他的肩,把他往病床边带。
“怎么,你哭过了?”菲比努力笑得很灿烂,她知道初夏一定吓坏了,毕竟是个14岁的少年,未经世事。
“对不起,我...”初夏忍不住抹眼泪,不停的道歉。夜靖诚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不要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