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痛苦交加
作者:为胡歌而写作      更新:2020-03-13 05:46      字数:3708

从疼痛,到麻木,从麻木,到昏迷,我从冰冷地凉水中惊醒,看着伯母肥胖得恶心的身体,心底深渊有股力量驱使着我杀了她。

“小兔崽子,装什么死,明天后天都别回家吃饭了,省得老娘看到你心烦!”她拿着一条棍子在空中挥动了几下,恶狠狠地说:“如果不是看在你家房的面子上,我早就打死你了,小兔崽子,下次再偷东西老娘打断你的手!今晚你不用来屋里睡觉了!”

她重重地关上了门,嘴里还说着一些恶毒地话,我此时只感到寒冷,饥饿,肚子已经咕噜噜响个不停,像一直放屁的声音。

“小肚肚别叫了,我会找到吃的的。”厨房并没有关,我摸着肚子忍着寒冷和浑身的疼痛,拖着无力的身体缓缓走进厨房。

“吱吱吱!”厨房里的老鼠好像察觉到危机似的,逃也似地到处乱窜。

“是我啦,不要怕,不是我伯母。”我对着黑漆漆地厨房小声说。

那些老鼠一听见是我的声音,也不在窜了,反而跑在我脚边亲昵我的小腿,我笑了笑说:“你们也饿了吗?我找找看有没有好吃的。”

从爸妈死后,我变得十分孤僻,也没有人陪我玩,于是我和伯母家的一堆老鼠玩得不亦乐乎,虽然伯母因为发现我和老鼠玩耍的事打过我,把我隔离,不过奇怪地是我从未生过病,有的只是外伤而已,不过很快就会自己愈合。

两只大胆地老鼠爬到了我的肩膀上,“吱吱吱”叫着,小眼睛左顾右盼,鼻子嗅来嗅去,我翻了下碗柜和菜锅,空无一物,干净得在夜里发亮。

“看来伯母把东西都倒了,我看看冰箱!”打开冰箱里面什么都没有,似乎被伯母临时请走了,我喃喃自语:“伯母应该很生气吧……”

“吱吱吱!”屋子里的老鼠叫个不停,肩上两只老鼠也突然从我身上跳下去,几只老鼠甚至撞到了墙壁发出“砰!”地声音,我下意识往身后看去,一个高高瘦瘦地影子站在了我面前。

黑夜里他如同一只恶鬼,手里拿着一根皮带,面色通红,满身酒气,有些稍微凸起地眼睛如黑白无常,吓得我赶紧往后缩,颤颤地叫了声:“伯伯……”

喝醉酒地伯伯除了伯母不怕,连老鼠都害怕他,而我往往成为他的出气筒,每次他心情不好就会喝酒,然后突然出现在我身边,伯母的钱应该就是伯伯拿去赌钱了吧。

“又在这和老鼠聊天?你这个怪胎,老子打死你!”他拿着皮带往我背上抽去。

我“哎哟”一声,不敢躲避,越躲避,越痛苦,身上湿漉漉地,还好是夏季倒也不怎么冷了,只是会很痛,因为皮鞭抽湿衣服是很痛的,何况我只床了一件单薄地短袖。

“让你偷吃!让你和老鼠聊天,老子打死你!”他挥舞着皮鞭使劲往我身上抽,鞭子像条毒蛇咬在我脆弱地皮肤上,每一遍都打得我十分清醒,因为痛疼让我清醒。

他长长地马脸上是愤怒和兴奋,他抽了十几鞭子后竟然狞笑起来,本就丑陋地脸此时比恶魔更丑陋、更恐怖、更扭曲。

“打死你这个小怪胎!哈哈……”他抽得越来越用力,他越来越兴奋。

我只是抱着自己地头,不敢再看伯父,我要保护自己的要害,我还要留着这条命替爸妈报仇!

他们说警察叔叔会帮我找到杀死爸妈的凶手,可是六年了,警察叔叔都已经淡忘这件事了。

伯父伯母说会把我当成他们自己的孩子抚养,可我感觉他们把我当成了怪胎、小偷、扫把星。

他们总说是我害死爸妈的,真的是我害死爸妈的吗?

“呜呜……”我忍不住哭了出来,不是因为疼痛,是因为今天的冤屈,每个人都在冤枉啊,没有一个人会帮我。

“杀了他们,不就不用受委屈,受冤枉了吗?”心里又是那奇怪地声音,好像是我自己心中想的,又好像是有一个恶魔居住在我体内,指使着我去杀人。

我在心里问:“你是谁?”

心中那诡异阴冷地声音再次响起:“我是你啊,最真实的你。”

“你快滚,滚出我体内!”

“瞧你,多么没用啊,被一群弱小的人类欺负成这样,你知道你为什么不会生病,即使外伤也痊愈得很快吗?”

“为什么?”

“如果不是我,你还能活到今天?不是我的话你早就被这对垃圾打死了。”

“你是谁?”

“时机成熟你自然知道,好了,我要修复你的伤势,你先慢慢忍受眼前这具垃圾吧。”

“喂,你……”等我再问时那声音已经不再回应,难道是我的幻觉吗?

伯伯越来越兴奋,面目狰狞,手中的毒蛇依然对我不依不挠,抽打得我连晕过去的机会都没有,我只能咬着牙挺着痛苦,我的身上似乎已经血肉模糊,白色地短袖都被染成了血红色,因为撕衣服地韧性和皮鞭的平合性使衣服不会轻易烂掉,可是这不代表肉不会烂,那种肉被打烂的痛楚我能深深体会到,每时每刻都在我身上刺激着我!

很久很久,我不知道多久,伯父终于开始大口喘气,眯着眼睛好似有些乏了,他拿着皮带踉踉跄跄地走了出去。

“啊!”我轻轻动了一下身子,却疼痛冷汗直落,湿漉漉地衣服贴着身体,我缓缓地揭开,就好像把自己的皮撕下来,疼得我几乎要晕厥过去。

“好痛!”我叫了出来,我遍体鳞伤,无一不是伤口,每动一下伤口就像钻心一样的疼痛,我蜷缩起身体靠在墙壁上,看着屋外的眉毛月和几点繁星,心里舒服了不少。

“吱吱吱!”十几只老鼠不知从哪个突然出现,一个个靠在我身边,像我的宠物,在我身上亲昵地蹭来蹭去,眼睛戴着忧伤地泪水,似乎在关心我,心疼我。

“没事,你们看今晚地月亮多漂亮啊。”我用力咳嗽了一声,牵动起身上每一处伤口,本来有些疲倦地身体又恢复了精神。

“妈妈。”我目不转睛地看着眉月,有不清地痛楚想对她诉说。

“如果爸爸妈妈还在,我一定可以很幸福的……”月亮像妈妈的笑脸,月光透过窗户照在地上,像妈妈洒下地泪光,只是被窗户隔着,无法进来,我渐渐睡了过去。

“小兔崽子给我起来!”

一声怒喝把我惊醒,我吓得身体一抖立即站了起来,伯母拿着昨天打我的粗棍子怒骂:“小兔崽子这几点了,你还不煮饭?这几天别去上学了,老娘帮你请假了,免得别人看见你脸上的伤说是我打的。”

“是的伯母。”我娴熟地拿起伯母买的菜清洗,手上和身上虽然还有鞭打过的伤痕,倒也不痛,我从小就这样,被打了第二天就跟没事人似的。

因为现在是用电磁炉电饭锅煮起饭来也方便不少,肚子已经咕噜噜叫个不停,跟小鸡似的,我巴不得马上就把饭做好,心想,伯母今天好像没有打我,是不是知道真相了呢?

“天天拿我钱去赌,这个月输了多少,赚了多少?你说!莫成贵啊莫成贵,你名字取这么贵怎么人这么廉价?”厨房外面传来了伯母气冲冲地声音,她正双手叉腰像个大饭桶一样站在那里,对着跪在地上的伯父骂。

“老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放过我这一回吧!”伯伯戴着哭腔求饶,昨晚恶魔般地他此时胆小得像只老鼠。

这样的场景我已经见习惯了,伯伯那身子高高瘦瘦的像颗枯干的树,伯母又大又胖跟块千斤锤似的,一屁股坐下去伯伯那中干地身体就得像气球一样瘪下去。

“我李春花从嫁给你莫成贵开始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莫成贵啊莫成贵,这是上天注定你不能成为贵人吧?老娘真要被你这窝囊废气死了!你一个月工资才多少,家里还有个吃干饭的,怎么养得起?”

“老婆都怪我,都是我的错。”伯伯一耳光一耳光地用力抽自己的脸,我看得竟然有些舒服。

听道伯母说我是吃干饭的,我的心又黯淡了,肚子又开始在抗拒饥饿了,我赶紧揉了揉肚子安抚道:“乖乖,等会就有香碰碰地饭吃了,要忍住哦!”眼泪不知为什么突然流了下来,我擦了擦,心里的委屈又浮了上来,像涨潮地海水,一波又一波,层层叠叠,永远扶不平。

“你还知道是你的错?那你昨天还偷我钱去赌?今天也不去上班,你想怎么样?”

“如果不是你生不出种,我至于天天赌博消愁吗?”伯父柔弱地声音顿时有了几分底气,他们结婚多年却是生不出孩子,好像因为伯母比较肥胖,有高血压什么的,所以无法生育。

“你还好意思说我,你呢,无精症,精子都没有还想要孩子,你好意思吗?”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天生体质就注定生不出孩子,你前夫不就嫌你生不出种才把你丢给我吗,都怪我以前眼瞎!”

无精症?我还不明白什么意思,不过听起来好像生不出孩子是伯伯和伯母两个人的原因,伯母的确是改嫁的,听爸爸妈妈说伯母因为肥胖导致高血压糖尿病,无法生育,和前夫结婚三年没生出孩子,后来前夫在外面找了个女人,还带回来羞辱伯母,又逼伯母和他离婚,净身出户,就因为一个不能生孩子导致伯母离婚后分文未得,她前夫和前夫带回来的女人还当众羞辱她,甚至很多人都嫌弃她,歧视她,侮辱她,之后经过我媒人的介绍才嫁给我伯伯。

“你今天翅膀硬了是不是?蹬鼻子上脸了你?”伯母气急败坏地拿起那根木棍就往伯伯身上打去。

伯伯大叫:“我错了老婆!”然后拔腿就跑,棍子还,没落在他身上人就像兔子一样跑出了家门口。

“有种别回来!”伯母丢掉木棍插着腰往我走来,脸气得通红。

她如同魔鬼一般向我伸出魔爪,小小地厨房我根本躲不了,心想难道我又要被打了吗?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

“小兔崽子少看点,快点把饭煮了,炒好菜叫我,你伯伯那混蛋,今天不用煮他饭了!”伯母说完就往二楼卧室走去了。

透过窗户我可以看到我家那三层高的房子,因为很久没人住看起来阴森可怖,那院子如同一张魔鬼地血盆大口,只要走进去就好像走进了地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