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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锦步步进逼,吴三桂还想要再揪出几个士兵推到李锦面前,然而剩下不多的关宁军全都闪到了一边。吴三桂抓了几次都扑空,有几个关宁军战战兢兢的对李锦说道:“将军,我们知道错了,您能放过我们吗?我们还可以重新为国杀敌!”“那不可能!”李锦怒吼道:“你们所犯下的罪孽这辈子都无法救赎,我李过更无权原谅你们,要么就捡起你们的武器,要么就自行了断,到九泉之下去找那些因为鞑子入关而死难的百姓们去寻求原谅吧!”
忽然,关宁军中的一个年长的千户双膝跪地晃荡着身形,仰天哭喊道:“袁督师!我们错了!我们受了吴三桂这个奸贼的蒙蔽呀,他当初骗我们说,鞑子入关乃是为了复兴大明,为先帝吊民伐罪呀!可一切都因我们而起,今天,我就要以死谢罪,我不奢求获得谁的原谅了,我只希望大明强盛,百姓安居乐业。但愿这个世界,再不会有我们这样的人!”说罢一刀刺入自己的腹部。
初来李锦对他的死和他死前的话还不以为然,因为他一直注视着吴三桂。可是在余光中,他看到有更多的关宁军模仿着个千户的模样跪在了地上,口中喊着重建了关宁军的蓟辽督师,袁崇焕的名字。并用一把把利刃将自己的胸膛刨开,希望在之中能寻找到一份良知。
也许从袁崇焕这个名字变成了关宁军的历史以后,关宁军便和大明离心离德了,但这一切都不是借口。吴三桂发出了惨笑,李锦的脚步也止住了,不过只是一刻,他又继续咬着牙将凌厉的目光刺向了吴三桂。“你满意了吧?你手中的这支军队本可以继续骄傲下去,他们在袁崇焕的麾下曾经炮伤了努尔哈赤,还令皇太极大败之后在宁远城下呕血。而这支部队到了你的手里,却成为鞑虏砸开中华万千广厦的敲门砖。”“是崇祯皇帝杀死了袁督师!”吴三桂辩解道。
李锦叹息道:“可袁督师在临死前还在努力的安抚这支军队,他在被国人杀死前的最后一刻,也没有忘记他的职责就是保卫大明!再看看你自己,看你那挨炮轰的的脑型还梳一个遭雷劈的缝,你长得这么损人不利己你妈答应了吗?”
一声呵问,一闪寒光,李锦手中的闯王刀劈向了吴三桂,吴三桂目光呆滞,耳听得恶风扑来,连忙收回心神举起长眉尖刀向上格挡。然而从力量上来说,吴三桂还差李锦一截儿,主要是刚刚拉过。两人一个刀口下压,一个横刀斜举,越较劲吴三桂的身子越低,这让他渐渐的屈膝跪了下来,闯王刀已经到了他的脖颈处。眼看就要被封喉的吴三桂虽说腿软了,可毕竟是正牌儿的武将出身,还曾中过武举人。堪堪要丢命的时候就看他脖颈上的青筋暴起,一张四方大脸憋的由红变紫,如同猪肝儿。“开!”一声大呵,李锦的闯王刀被他弹了出去。李锦向后倒退了数步,吴三桂趁势攻了他数刀,一把眉尖长刀轮得虎虎生风,犹如风车一般。李锦的闯王刀受的是李自成的亲传,实战经验就是吴三桂也无法比拟,那手眼身法步极为精湛,一把闯王刀如封似闭,无论吴三桂的刀速多块,也近身不得。
两把大刀一长一短,缠斗了二十多个回合,吴三桂暴起的力量弱了下来。李锦却依旧只见刀风,不见人影,当真是霞光万道,瑞彩千条,逼得吴三桂后退连连。吴三桂虽然身高体重都要大过李锦,然而常年的酒色早已掏空了他的身子,很显然他的女人,不仅仅陈圆圆一个。如今再又加上马进忠的佐料让他一泻千里。李锦却是常年苦练,每战当先,他不但希望击退鞑子兵,更是一心想要杀掉吴三桂,所以武功从未懈怠。外加刀法讲究的便是‘黑’字,凶猛狠毒,大劈大砍,都要求腰腿和手臂的力量。在这一点上,李锦和吴三桂比起来本就不处于下风,更何况今日的吴三桂早已经是掉了牙的老虎,徒有其表罢了。
吴三桂下盘发虚发颤,后退的几步险些令他栽倒,他却在向后一仰中凭借数十年的功夫底子将长刀向地上一拄,身体以刀柄作为撑杆儿向后越过,没有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被李锦砍死。李锦依旧前追,吴三桂拄在地上的长刀却往上一撩,连沙土带尖刀全到了李锦的眼前。李锦空手搂起身后的斗篷挡在眼前,急停向后跳跃。吴三桂却借着撩起的一刀近身下劈,长刀直奔李锦的头顶而去。
李锦甩开斗篷便看到了眉尖长刀就在眼前,只见他一个野马分鬃,生生将吴三桂飞起劈下的一刀弹开,又是一个披挂腿踢向了吴三桂的腹部。飞起的吴三桂双膝向内一收,迎向了李锦的披挂腿,身体又借着李锦一腿劈下来的力道落向了身后数步。没想到李锦依靠劈下来那一腿的力道顿足紧跟,让吴三桂根本无法甩掉他。
此时李锦虽然跟进了,然而他的力量却在腿上,而不是在刀上。久经战阵的吴三桂又怎会发现不了这一点呢,心道:“小子,你还是太心急了些。”他将李锦顺着重心向后一带,再想一斩将李锦一刀化为两段。本想黏住吴三桂,因为李锦毕竟用的是短刀,可近身之后被吴三桂这一带,李锦已经是生死一线了。
瞬息之间,李锦看似无处发力,却忽然一声大呵,来了一招乌龙摆尾。吴三桂的注意力只在李锦被带住的后背,正张着大嘴在那儿傻乐着,寻思着要一刀劈开李锦呢。忽觉得眼前一片漆黑,李锦的闯王刀从身后轮出,平着砸中了他那一张四方大脸之上,砸得他五官都移位了。那张脸又扩大了面积,比过去还方正,比刚烤熟的馕还平整。
吴三桂‘哇呀’一声惨叫,眉尖长刀落在了地上,双手往四方大脸上一抹,什么酸的辣的、红的绿的,便全都混在了一起。好一张大脸啊,像是开了张的酱油铺,又像一张涂鸦的油画布掉进了烂池塘,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李锦却并没有呕吐,而是用拇指擦了一下鼻子,翘起嘴角微笑道:“老贼,我发过誓,要你死得好看,为了今天这一刀,我李过每天都要批断两根树桩,你受死吧!”一声虎啸,闯王刀撕裂了即将拉开的夜幕,犹如一道银色霹雳‘咔嚓’一声将吴三桂一劈两半,身体从头到尾向两旁分开。李锦抢步从正在分开的身体中穿过,回旋一刀,又将两半变成了四瓣。
他低着头,久久不语;他分散成一堆碎肉,再也不能说谎。闯王刀向下滴着冰冷的血,一堆碎肉散发着腥臭的热气。苍天红着脸,然而李锦根本对这样的老天根本不削一顾。留在天地间的,是一个敢爱敢恨的男人。为了家仇国恨,他从一个青葱少年蜕变成了一只猛虎。是的,他是一只虎,一只敢于与天地搏斗的猛虎。
这一刻,天地似乎都老了许多。夕阳在惭愧,她的脸色绯红,映衬着彩霞像朱砂墨泼的关山,随天地尽染、共长河东去。荒村、战场、祭坛,祭坛之上供奉着李自成的神位,神位下的祭品没凑齐太牢,只割下了吴三桂的两半人头做祭。神位前跪拜着李锦、马进忠和那一万多曾经是李自成麾下的骁卒虎将们。神位的周围几里方圆,堆砌着三万五千名叛国者的尸体。这是一座京观,这些尸体也不配有墓碑,他们只会是今春最优质的肥料。人们会让他们在大明的新气象之中一直腐烂下去,直到春种秋收,无论沧海桑田。
白云苍狗,沉淀过后的故事唯有善与恶的对抗,然而善与恶是哪怕天和地都无法审判的,因为公道自在人心。任何义正言辞的辩解在恶人的所作所为面前都显得苍白和滑稽,虽然历史会由胜利者书写,但他们的罪行已铁证如山。这样一心利己,从不利人,在一生中出卖了他的父母亲人还有他的国家,出卖了他所能出卖的一切的人,难道不该背负骂名吗?他给汉家子弟造成的心灵伤害比之儿皇帝石敬瑭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任何居心叵测的洗白也不会让这样的人民公敌再次从历史的审判中翻案,哪怕时空倒转,哪怕沧海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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