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东皇观的疑问,陈林找了许多人进行证实。
不过得到的答案,却寥寥无几,相当模糊。
陈林也不强求,只得注意力投到体术修炼上。
直到七日过后,陈林的灵力总算彻底恢复。
在有所行动之前,陈林先打算去探望晋天俊一眼。
因为晋天俊伤势比陈林要轻许多,必然早就恢复完善,但却未能听到有关晋天俊的任何消息。
到达晋天俊的住所后,晋武阳正在门口端坐修炼。
晋武阳察觉到有人来,停止修炼抬头一看,当即往后一倾,差点躺在地上。
晋武阳自然知道,他已不配做陈林的对手,陈林也不可能来寻他的麻烦。
不过,当初惨痛的教训,却使晋武阳还是打心底有些发怵。
“陈、陈林?你……你、要干什么?”
晋武阳咕咚着喉咙,有些畏惧的开口。
陈林见此无奈的摇了摇头,懒得多费口舌,直接绕过晋武阳,推门而入。
房内光线昏暗,晋天俊失神的坐在桌前,手中还握着一盏酒杯。
见陈林进入房间,晋天俊先是惊讶了片刻,随后仰头将酒水一饮而尽。
“陈兄弟,你怎的过来了?”
陈林对这个称呼不置可否,反而对满屋刺鼻的酒气,皱了皱眉。
“当下可是与狂狮门开战的时候,你这是在做什么?”
“呵……”
“陈兄弟,你以为任谁都能像你一样坚韧强大吗?我需要缓和,需要反思的时间。”
晋天俊满是自嘲的笑着,又给自己蘸满了一杯。
“我晋天俊,欺软怕硬,乐于作恶。虽放出决心追赶你与冠苍大哥,但经过戮心岛之苦,我已经看透了本质的差距。”
陈林笑了起来,笑声中带着无限的鄙夷。
“笑吧,陈兄弟,你尽管笑吧。我晋天俊就是这种小人,能在自己面前耍狠,在敌人面前跪地求饶。”
“我是笑你愚蠢、糊涂!”
说着,陈林嗤啦的一声将右臂衣袖扯开,露出条条已经痊愈留下的疤痕。
“展示你陈林多英勇吗?没错,我晋天俊没那么英勇。能受伤的程度,我早就屈服了。”
“英勇?英勇个屁!你以为我这是彰显?我告诉你,这叫被逼无奈!”
陈林一把夺过酒壶,扔在地上,眼中透着怒意与冷彻。
“你晋天俊是陶家长老之子,有大量资源,有众多庇护。再不济,也有一个退路,有偌大家族给你撑腰!”
“我呢?你以为我陈林愿意什么事都硬撑?你错了!没人愿意忍受痛苦!那是因为我没有退路!”
“普通人,我们这种只能硬撑,没有退路的人,才叫普通人!这是不得已而为之!”
晋天俊怔在原地,未再言语。
陈林原本只是好意的探望,不曾想反遭酸言冷语相对,当即也不再逗留,转身走去。
在陈林即将走出房间之时,晋天俊突然开口出声。
“族长在议事厅召集了许多人,可能是有什么事,你还是去一趟比较好。”
陈林顿了一下,随即迈步离开。
晋天俊独自留在房间中,看着地上的酒壶,陷入沉思。
离开晋天俊这边,陈林直接前往议事厅。
议事厅内,此时已经正处于商讨之中。
除了陶止风、晋长老以及陶凝寒外,不仅漆雕狼也参与其中,甚至还多了两个陈林并不算熟悉的面孔。
所有人见陈林进入,皆是一愣,紧接着,陶止风面色大喜。
“陈林,你已经恢复了?!”
陈林独力斩杀乌荒,战斗力直逼灵帅初级,在当下可是尤为重要的人物之一。
陶止风将陈林带上前,指向身材略微发福的中年男子,开始介绍。
“陈林,这位是我们族中主要管理攻击的荆团长,灵帅初级。”
紧接着,又指向另一名略作显老的女子。
“这位是负责守备薛护院,同样也是灵帅初级。”
介绍完毕,陶止风也没做任何停顿,直接切入正题。
“既然陈林已经恢复参与,那么我就重新再述一遍。”
“火灵近期未曾参与到争斗之中,而且似乎有什么重要物品,被秘密运送到狂狮门。”
“这一反应,我怀疑火灵即将踏入灵帅高级,正在进行突破。”
“不过,火灵也只是领先少许而已。我从即日起,也开始闭关迈向灵帅高级。”
陶止风说着,紧张的攥了攥手,来回踱着步子。
“我大概需要三日方才能够完成突破,而火灵可能会比我早上几个时辰。”
“介时,我需要你们想办法抵抗拖住,并且尽可能消耗其灵力。待我突破之后,便会直接趁机将其斩杀!”
“拖住灵帅高级并不容易,很可能会有所牺牲,但这是唯一的办法。”
荆团长率先点头表态,神态中毫无担忧畏惧。
“族长放心,我在这三日间,不眠不休,每隔两个时辰便率人进攻扰乱,必不让狂狮门有机会反扑过来!”
陶止风略显安心的点了点头,又略作提醒了几句,便起身前往后堂,开始闭关。
但众人全部离开之际,一道传音自后堂传入陈林耳中。
陈林没有露出寻常之外任何表情,在走远之后,又悄然折返了回去。
陶止风果然并未立即闭关,而是在后堂静坐等候。
“族长,单独叫我而来,可是有何事?”
陶止风将一个木盒递给陈林,眼神中满载慎重与担忧。
“凝寒凝雪这两个孩子,母亲被火灵所杀,想必你也是知道的。”
“她们两个难免会表现过激,与火灵搏命。我希望你能替我,保护好她们两个。”
“几个时辰的时间,以灵帅高级的实力,便是将陶家屠个精光,也不无可能。”
“我知道这个请求很过分,与叫你送死无异。但我恳求你,务必让这两个孩子活下来。”
“这只盒子里有两枚涅槃丹,是我天价购得的上古遗物。”
“灵帅级以下吞服之后,只要一息尚存,便能够立即恢复全部伤势与灵力,权当作给你的最后一层保险。”
陈林看着陶止风,深呼吸了一口气。
作为人父,这是在生死关头最大的担忧,最诚心的拜托。
与其说是拜托,甚至更趋近于祈求。
陈林无法拒绝,也并不打算拒绝。
“我自当竭尽全力,不过,我有个疑问。以我的实力,对上灵帅初级便已危险重重,为何要选择我?”
“我信任你,而且,陶凝雪那孩子,也只有你的话,她才能顺从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