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姐姐又抢我的新衣服!你快打她!妈妈!”
一个八岁的小女孩正骑在一个七岁小男孩身上,使劲把男孩的衣服扒光,得意地套在自己身上。男孩在阳光下暴露着屁股,捂着脸,哇哇大哭。
“笨蛋弟弟!”小女孩刚想得意,一个女人随即把女孩的衣服扒下来,照着女孩屁股打了两巴掌:“可可!你怎么又抢弟弟的衣服!”
师可可吃痛大哭,揉着眼泪哽咽:“哇……为啥只给弟弟买新衣服,不给我买新衣服,去年没买,今年又没买!妈你偏心!”
女人心软,拿起一件绣着长颈鹿的布衣衫:“你看,妈这不是给你做了一身新衣裳了么?这长颈鹿笑得多好看,看这长颈鹿多开心啊,是吧?可可乖,快穿上吧。”
“傻兮兮的,一点都不好看!”师可可光着屁股,气呼呼把衣衫丢在一边:“这个傻脖子是从旧桌布上剪下来的,让别人看了笑话我!我才不要这破玩意!我要弟弟那身!”
女人有些生气:“可可!又不听话,是不是找欠打!”
门吱呀一声开了,三十来岁的鬼谷良领着两大个包回到家中,看到师可可光着屁股哈哈大笑:“闺女,不穿衣服以后小心嫁不出去哦!”
“哼!你说谁嫁不出去?喜欢我的男生多着呢,昨天班里的小明还送我半根铅笔头呢。”师可可撅着小嘴,这才极不情愿穿上长颈鹿衣衫。
“哦?小明还送给你半根铅笔头呢?我家可可真是可爱啊。”鬼谷良脱下外衣附和说。女人接过鬼谷良手中的袋子,温柔地抱怨:“净说些歪话题,可可还是孩子。”
鬼谷良脱完外衣,呵呵傻笑,在女人手里放进几张钞票:“茹茹,这月我又涨工资了,你看,一个月已经能有六十块钱了。”
师茹先是一笑,继而马上推开鬼谷良的手小声抱怨:“六十块是不少,可你之前在纺织厂做老板每月六千多,而且现在每天跑来跑去替赌场催债,做多了终究不好。”
鬼谷良苦笑着抚摸着师茹的面颊:“大纺织厂是父母的家业,前几年被拉瓦尔人当做非法财产没收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不过拉瓦尔人也给了我一份赖以营生的工作,以前我是富二代公子哥,整日混吃混喝,你在纺织厂里工作从来不正眼瞧我,反倒我倾家荡产了,你才带着两个孩子愿意跟我结婚,虽然工资少得可怜,但终归是辛苦努力的成果。”鬼谷良忽然闻到师茹身上散发的芳香气晕,忍不住想亲一口。
师茹羞怯,推开鬼谷良的手,正色抱怨:“老不正经!孩子们还在呢!”
鬼谷良低头,只见师可可光着屁股、和弟弟一起眼巴巴看着自己。鬼谷良傻笑,连忙解开袋子:“快来看,今天爸爸给你们带白面馒头吃了!”
“在哪在哪?我要吃我要吃!”师可可馋得口水都流出来了,两只小手解开袋子,找了半天,里面却全是麦麸饼。
鬼谷良像变魔术一样兜里掏出一个白花花的馒头:“嘿!小傻妞,在这!”
师可可跳起来抢,师茹把馒头掰成两半——稍微大的那瓣给了弟弟,小的分给师可可。师可可拿到馒头两三口吞到嘴里,嚼几口,咕噜咽了下去。
鬼谷良笑呵呵问:“甜吗?”
师可可瞪着大眼睛,点点头:“甜!”
师代却一口一口吃得很慢,两只小眼睛紧紧盯着师可可。师可可看师代吃,咽了咽口水,伸手就要去抢,半路又被师茹拦住。师茹生气,朝着师可可屁股拍了三巴掌:“你怎么又抢弟弟东西?说了多少遍,还不听!”
师可可满眼是泪:“凭什么分给他大的?妈你总偏心,什么事我都要让着他,什么好吃的都给他,有新衣服都给他穿,我肯定不是你亲生闺女!后妈!”
师茹急了一巴掌扇在师可可脸上。
师可可眼神绝望,泪水叭叭滴在地板:“反正我只是没人要的野种,只会给人添麻烦,吃你的用你的这么多年,给你添麻烦了!”师可可咧着嘴哭推门而出。
师茹愣愣站在一边。
鬼谷良对师茹使了个眼色:“你也真是的,孩子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说这些话!”鬼谷良说罢赶紧穿上外衣,出门追师可可去。
凤凰区是贫民区,师可可在狂跑,鬼谷良在身后气喘嘘嘘地追,街边不断有人笑着对师可可说:“可可,你又淘气,被妈妈打啦!”鬼谷良慌乱中陪着笑,跟师可可一直跑到山上。师可可躲在稻草窝里不肯出来。
鬼谷良喘着气,一屁股坐在窝边笑着说:“可可,是妈妈不好,是妈妈偏心,回家爸爸让妈妈给道歉,爸爸亲自你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草垛里的哭声渐渐变小,传来师可可抽噎声音:“你明明不是亲爸,却比亲的还要好。”
鬼谷良呵呵笑:“想不到可可也到了懂事的年纪了,知道妈妈为什么总偏心吗?”
草垛里安静。
鬼谷良又悄声说:“嘘,如果这件事爸爸告诉你,你可不能对任何人说,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是你弟弟,你先保证,爸爸就告诉你。”
草垛里探出一个小脑瓜:“我保证,你说吧。”
鬼谷良把师可可搂在身边:“其实,你虽然不是爸爸亲生的,但确确实实是妈妈亲生的,但弟弟却既不是爸爸亲生的,也不是妈妈亲生的。”
年仅八岁的师可可满眼迷惑不解。
“这是一个残酷的故事,但却也是真实的,或许可可接受需要一点时间,但告诉了可可比不告诉可可能让可可更幸福,所以爸爸才选择把它讲出来。”鬼谷良搂着师可可继续说:“妈妈原本是一名纳古族的女孩子,本来在已经在纳古族和一个纳古族的铁匠结了婚,结果大婚当天,刚拜完天地,还没来得及入洞房,就被一个跑来的军阀大坏蛋给欺负了,纳古族全族上下除了妈妈以外都不幸离开人世;但那个大坏蛋欺负完妈妈之后却又抛弃了妈妈,于是妈妈逃到江茗,再后来就遇到了爸爸。”
“那个大坏蛋是谁?以后我一定要替妈妈报仇!”师可可愤愤说。
鬼谷良摸摸脑袋想了半天:“额,妈妈好像说过一回,爸爸也没太注意,记不太清了,好像是个姓向的大军阀,叫向什么雄。”
“向狗熊!”师可可气愤说:“向狗熊的儿子是向小狗!”
鬼谷良哈哈大笑:“也别这么说,向狗熊虽然坏,但他儿子不一定和他一样坏啊!再说,你的亲生爸爸十有八九就是那个向狗熊!”
师可可愤愤然:“我才不要向狗熊做爸爸,我宁愿你是我亲爸爸,对了,那弟弟呢?弟弟又是哪来的?难道弟弟是捡来的?”
鬼谷良叹了口气,摸着师可可的小脑袋:“弟弟是……弟弟是爸爸的一个同事自杀了,把孩子留给爸爸抚养,妈妈替爸爸感到心中有愧,这才——”
师可可满脸不解:“爸爸不是做执法工作吗?讨债的工作同事也会自杀?”
鬼谷良看着八岁的师可可竟然感到一丝慌张,于是用手挠着头说:“嗯,也说不准呢,大概是那些坏人不肯还债,工作压力太大了吧?”
师可可狐疑:“妈妈说你有个习惯,撒谎时会挠头。”
鬼谷良慌忙中抓了一只虱子:“不是挠头,是有虱子,你看!话说以前爸爸以前从来不生虱子的,那时候天天吃满汉全席——”
“满汉全席是啥?”
鬼谷良于是开始回忆那辉煌的过去:“那时候爸爸是个富二代,特别有钱……”
这对父女在稻草堆边整整谈了一天,直到傍晚才回到家中。飘香的饭香从屋子里传来,师可可连忙冲进去,眼睛都直了,满桌的饭菜让她直流口水。
鬼谷良惊奇:“真是意外啊!我家老婆大人竟然肯下大血本,看来我们的青州计划要推迟到下个月了。”
鬼谷良悄悄却冲师茹使了个眼色:“茹茹,我把一切都说了。”
师茹点点头。
师可可硬生生忍住咕咕直叫的肚子,把主菜里唯一一块带肉的排骨夹给弟弟:夹的时候她至少咽了四次口水。
师茹露出惊奇的神色看着鬼谷良,鬼谷良附在师茹耳边,得意说:“你看,我就说有再大的事情一家人也不该相互瞒着,小丫头多懂事!”
师茹虽然挨了埋怨却心里高兴,翻出菜下的另一块排骨夹给师可可:“可可,爸爸妈妈这么节省的攒钱,就是为了凑够去青州的路费。青州虽然在内地,但却是个没有战乱的地方,等到了那,爸爸就去山里做农民,妈妈在家里养好多鸡鸭牛羊,到了那时,可可想吃什么肉就吃什么肉,米饭、馒头堆成山,你说好不好?”
师可可跳着高来回乱窜:“好!去青州!吃肉,吃排骨,吃饺子,去青州喽!去青州喽!”鬼谷良看着师可可高兴的样,搂着师茹傻笑:“等生活条件好了,我们也要一个……”
“青州恐怕是去不成了!!”木门忽然砰一声震裂把师可可拍倒在地!
血色红月之下站着一行恐怖的怪物:为首的一身灰色军服,一只瞎眼斜蒙着黑色眼罩,脸上被刀枪刻满疤痕,脚下的皮靴戴着刺刀磨得铮亮,体格硕壮如巨人;左侧站着身穿军装、帽子上别着一枚金色烟枪的标徽、脸上生着老鼠一样八撇胡子的瘦削男人;身后跟着十几名身穿黑色劲霸服的打手。
鬼谷良慌忙中把师可可从门板下拖出来,冲一行人大吼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在这江茗胡闹,我可是江茗执法队的队长,鬼谷良!”
“执法队?”为首的麦哲伦大笑:“笑话!孤只看到一群下贱的猴子!孤以前还是远征大将军的时候,这个江茗就是老子替拉瓦尔老狗打下来的!现在孤是这里的提督,所有华夏人统统都归孤管!你们已经失去一切,从今天开始一只也不许离开江茗!每一个华夏人都必须在孤的军工厂做七年义工,不想做义工的就必须缴纳每月一千元的服工税!听见了吗!”
“你疯了吧?”师茹怒斥道。
麦哲伦一只手擒住师茹的脖子,强者的威势散发出来震人心魄:“你是今天第五百四十三个说出这句话的人!孤知道你一时难以理解,所以特例不杀你,记住,孤的名字叫麦哲伦!有人请孤做光明社的君主,替孤出谋划策、谋权天下,而你们这些猴子,只不过是孤称霸世界的垫脚石,七年之后就知道这是不是疯话了!”
暴怒的鬼谷良一跃而起,抄起菜刀劈向麦哲伦的脑袋!
麦哲伦缓缓转身,不躲不闪不格不挡,一只独眼透露着万丈威严和霸气——那是势如万兽之王的恐怖之眼!那是不惧地狱烈火和天堂审判的血刹之眼!!
万物不能保持其固有形态,在弯曲与运动中变换着世界的真理。
菜刀和麦哲伦的脑袋对撞,刀刃崩碎!
鬼谷良虎口被震裂,麦哲伦毫发无伤!
鬼谷良大吃一惊。
“无力感!”麦哲伦如帝王一般宣告:“无力感!无力感!在孤面前,尔等只不过是弱小的蝼蚁;尽管反抗!尽管挣扎!只有在见识过强大之后,才知道一切都是愚蠢的徒劳!命运,是不公平的!世界,是不公平的!!”
红了眼的鬼谷良抄起菜刀疯狂向麦哲伦脑袋上抡,麦哲伦兀自在狂笑,鬼谷良的菜刀刀刀崩刃!鬼谷良的虎口血肉模糊。
门外几十只魔鬼般的拉瓦尔打手在疯笑。
鬼谷良看着手中的菜刀变成锯齿,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眼泪不由自主从面颊上流下,一种极度的挫败感涌上心头,万分惊慌之下不小心跪在地上。
“这,就对了。”麦哲伦嘴角露出微笑,松开扼住师茹脖子的手,气势如同高高在上的君王:“畜生就该有畜生的模样,因为畜生的命运不是由自己选择的!”
“带走两个孩子!如果明天看不到四千块的赎金,就全给我进军工厂!”克莱武一挥手,便有两个壮汉打手冲进屋来架住师可可和师代;师可可和师代大哭吵闹:“妈妈——快救我,爸爸,爸爸,救我——”
鬼谷良听到孩子们的声音心里撕心裂肺的痛,忍不住跪着爬到麦哲伦脚下抱着大腿:“求求你别伤害我的孩子,他们还是小孩子,看在我是一个父亲的份上,求求你放了他们!”
麦哲伦抬起鬼谷良的下巴,一只独眼郑重俯视鬼谷良的眼睛。
鬼谷良忐忑不安期待着麦哲伦的回答。麦哲伦满是伤疤的脸忽然笑了:“孤,天生就不知道这世界上有‘怜悯’二字!带走!”
鬼谷良绝望,麦哲伦转身离开。
“不如我来教教你‘怜悯’二字该如何写?”两个架着孩子的打手忽然一瞬间凝成两座冰雕!师可可和师代立即像两个小兔子冲入鬼谷良怀中——月下窗上玻璃震碎,一个三十多岁的英俊男人倚坐在窗前:身穿白色锦袍,肩上戴着猎狐披风,怀中抱着一把冰河戟,面庞有棱有角,神色眉宇正气凛然——
“艾路华!!”鬼谷良忍不住叫出声来。
艾路华略带歉意:“老同学,我来晚了!”
“哈哈哈哈!”麦哲伦转身大笑:“孤还以为是谁,这不是两年前被毕沙罗小儿打得满地找牙的风水世家大公子么?”
艾路华站起身来盯着麦哲伦:“那你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喽啰?江茗这个地方,可不是随便一只野狗就可以来撒欢的地方!”
艾路华双手斜握冰河戟,危险的气息在四处蔓延。
麦哲伦示意手下退后,硕壮的身体如同泰山一样盘踞在艾路华面前:“孤不喜欢废话,所以凡是只讲一次:孤的军师依仗他的才华为孤谋权于天下,但他只有一个条件——不许动风水世家任何一个人。孤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但是,如果风水世家的人先上来挑衅,整件事就要另当别论!孤的话,你听懂了吗?”
冰河戟散发着点点银光猛插入地下——极寒的力量从冰河戟一波波涌动汇聚在麦哲伦身上,麦哲伦处于冰封中心瞬间变成一座冰像,周围十几座房屋、土地、树木也在寒气的催动下悉数被冰化;蓝色灵力散发着煌煌冷气在冰河戟上鸣叫,艾路华以破冰之势将冰河戟一举穿透麦哲伦的胸膛!
麦哲伦的鲜血如同溪泉,顺着戟尖啪啪滴到地板上。
微风吹着艾路华的猎狐披风。
鬼谷良惊奇,两个孩子瞪大眼睛,门外十几个人却忽然发出哄笑!
“孤,是不死之身!!”
冰封破裂!麦哲伦带着帝王的气势和威严,缓缓逼近艾路华。
艾路华惊慌愤怒,全身的灵力聚集在冰河戟瞄准麦哲伦的头狠狠刺下去——麦哲伦在讥笑中只用两根手指便掐住了冰河戟,余威四散、房屋瞬间崩塌!
“无力感!”麦哲伦猖狂大笑如同恶魔:“无力感!无力感!蝼蚁一般的无力感!!”
麦哲伦以力大无穷之势单手按住艾路华的脸猛拍地面,艾路华丝毫来不及反抗!在一声轰然巨响中,大地在灵力重压下凹陷出半米深坑!
麦哲伦缓缓抬手。
艾路华七窍流血,死不瞑目一般望着天空,安静躺在废墟上。
世界没有错,错的是弱小。如果最爱的人不能被保护,如果挚友也不能保护,那世界要我这个渣滓有何用?
繁星在天空冷冰冰地闪烁。麦哲伦轻轻提起冰河戟,戟尖对着艾路华的脖子——只要他一松手,这戟就会瞬间要了艾路华的命!
“等等!”鬼谷良跪在麦哲伦面前:“我的母亲虽然是个华夏人,但我的父亲确是个不折不扣的拉瓦尔人,所以我的血液里也有着一半的拉瓦尔血统,我鬼谷良是一个识时务、懂得灵活的人,在我的帮助下,相信提督的大业肯定事半功倍,所以,能否请提督准许我鬼谷良为您效犬马之劳!!”
所有人骤然惊愕!
冰河戟落下,刺碎了艾路华耳边的土石!
鬼谷良恭恭敬敬磕了一头:“谢君主不杀挚友之恩。”
“杂种,孤可以收你做部下;但是,孤需要你的绝对衷心,”麦哲伦高高在上看着鬼谷良:“孤现在命令你,亲手把你的女人抓起来!”
一具手铐被扔到鬼谷良手里。
鬼谷良看着手铐怔了,迟迟下不了手。
师茹走到鬼谷良身前,流着泪,温柔地吻了鬼谷良的双唇,又在耳边轻语几句,微风吹过,谁都听不听师茹说了什么。
师茹笑中含着泪,伸出双手。
鬼谷良泪崩,颤颤巍巍为师茹戴上一半手铐。
世界没有错,错的是弱小。
“我看错你了,魔鬼。”师可可突然说。
所有人都被一个孩子的话惊住了。
师可可抬起头,满眼都是眼泪:“我们不是一家人么?你怎么能亲手抓走妈妈?不管什么理由,不管有再多的借口,我们不都是一家人吗?我们难道不应该是相亲相爱、互相帮助的一家人吗?你这魔鬼,究竟生了怎样一颗残忍的心抓走妈妈?”
鬼谷良慌了神,泪如泉涌,想解释,却发现对一个孩子竟无话可说!
“我恨透你了!走狗!”师可可小手紧攥,指甲扣进掌心滴下鲜血:“如果你不能保护好这个家就请离开!这一切由我师可可来保护!渣男!”
师可可的身上忽然散发出灵力!灵力本身虽然弱小,但气势却颇为庞大:世间的万事万物仿佛均为师可可所吸引,大量的空气形成流风在师可可身边盘旋。
麦哲伦一动不动。
师可可忽然抄起半截木棍,利用脚下的吸力在断壁残垣上飞驰,绕到麦哲伦身后猛敲麦哲伦的头部——木棍随即碎裂成两半!
麦哲伦一动不动:“无力感!”
师可可气愤,端起尿壶砸在麦哲伦脸上——
“无力感!”麦哲伦依然一动不动,忽然闻到一股异味,舔了舔嘴角——竟然是尿!麦哲伦大怒!一巴掌把师可可打翻在地,飞扬的鲜血从空中喷溅到师代脸上。
师可可躺在师代脚边,不省人事。
师代摸了摸脸吓得六神无主——是姐姐的血!
冥冥中,撒旦在低鸣:世界没有错,错的是弱小!
师代满眼惶恐,头痛欲裂,满地挣扎。
冥冥中,撒旦在低鸣:世界没有错,错的是弱小!片刻之后,师代终于睁开了双眼,那是一双猩红的眼睛,一双失去自我的眼睛:“世界没有错,错的是弱小!人为了得到力量,应不惜一切代价,即便出卖自己的灵魂:撒旦!如果你的契约存在,那就在这一刻缔结吧!吾辈的真名,从此更为星觉罗!”
一柄漆黑的铁锤兀自出现在星觉罗手中,旋转三圈后砸击地面,猛烈的白色光芒从劲爆开裂的土地上激射而出,一个十米大的黑色半球空间忽然所有人罩住,地下爬十几条恶魔狠狠掐住每一个打手的脖子,麦哲伦身后的恶魔更是堪比巨山!
“你们是支配一切罪恶的元凶:嫉妒、贪婪、敲诈、虐待、谋杀,你们以万物灵长自居而公然在世间行凶作恶,面对创世神的抛弃而毫无悔改之意,既然你们以为世界上不存在良知的审判,不如让恶魔来吃掉你们的灵魂!”
恶魔在咒语中狰狞大笑,同时一口咬进几十人体内!
黑色半球消失,十几名打手立即暴毙当场死亡。
然而——麦哲伦和克莱武却安然无恙。
克莱武脸色阴笑,赶紧上前向麦哲伦献策:“万有引力是万中无一的能力,只要配合摄魂手套,便可捉取大量亡灵,对君主的大业将大有裨益!而他小小年纪就是三阶灵者,日后倘若加以开发,必然能有不可估量的好处!”
麦哲伦笑着点头,对鬼谷良说:“你是个优秀的父亲,孤可以答应你,只要你们一家按照孤的话去做,七年之后孤就让你们一家团聚,但是在这之前,孤仍然需要你的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