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恍惚间好像有人在唤我的名字。“兰儿,兰儿……”一声又一声,敲打着我的心头。
是……长生吗?长生……我拼命想睁开眼,亦或让喉咙发出声音回应他,却无济于事。
我要死了吗?原来连二十岁都活不到……
好想,好想……再见见长生,将他……刻在我的记忆中。
好想将我最美好的一面留给他,可,却是这样的我……最“好看”的我已经不见了,连这样的我也走了吗?
就要死了吗?也许我死了纷争会少一些吧,至少长生不用再为我担心了……
但为何我还有那么多的不舍?记忆中满满是我与长生,再也,见不到他了吗?我好不舍,不舍得我的长生……
相思入骨,无药可解……
手上一瞬冰凉,是泪吗?
是长生为我流的泪吗?还是我自己的泪?
我还不想死……我想长生了……若上黄泉路,过奈何桥,我一定不要喝下孟婆汤……
——清兰(“凤主”)
长生紧紧握住女子的手,试图唤醒她,温暖她。可,那双眼却始终没有睁开。
“兰姐姐,兰姐姐!”落落也心急如焚,上前拉住长生衣袖,“师傅,我们先出去,出去才能想办法。”
长生抱起怀中女子,准备起身离开。而天海牙儿却一把拦住他们,一口咬定标旗是被徐有容所毁,他们现在走了明显就是心虚。
“让开!”长生本就一颗心都在清兰身上,见天海牙儿阻拦,心下顿时生了怒气。
“不让!除非你承认是我赢了!”天海牙儿挡在陈长生面前。
“我叫你,让开!”说着长生一手拔出无垢剑对上天海牙儿,女子的青衣早已染成血色。想起唐棠在客栈中与自己说的话,长生眼中闪过一丝戾气:为何要拦住我救她?你们,就这么不待见她吗?
幸亏教宗及时赶来才避免二人大动干戈,为公平起见,他建议长生与天海牙儿再加试一局。“把她交给我吧。”长生犹豫。“放心,圣后一定会救她的。”长生想,此时他能信任的也只有教宗了。
“凤主”被带了回去,长生看着愈渐模糊的背影:血,滴在地上;泪,流在心中。
转回思绪,不想天海牙儿趁机提出蒙眼对战听声辩位,他利用自己天生神耳的优势,自然不会将长生放在眼中。只是未曾想长生并不是传闻中那般不堪一击,哪怕没有天生神耳,他也一样能通过声音准确判断出天海牙儿的位置,并将其打下擂台。恼羞成怒的天海牙儿,使出暗器暗算长生。<>万分惊险时,不想却被当初落落送长生的玉佩,替他挡下天海牙儿的攻击。由此,天海牙儿失去了比赛资格。
最后一场比试,长生和苟寒食要在教宗营造的青叶世界内进行对决。刚刚坐照镜的长生于境界而言,与通幽镜的苟寒食相差太多。只是他并未急着认输,心静即可,反而在一场教宗洒下的雨水之中,领悟出大道的真谛,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反制苟寒食,取得最终胜利。
果真是天赋过人啊!
长生的表现令得教宗非常满意,所以哪怕明知他命不久矣,教宗依旧没有放弃他,更是亲自求见圣后,请她为长生加冠并授于他国教学院院长一职。
“你可知我要的是一个引领青年才俊的领袖,而不是一个随时可能死的病秧子!”更何况,当年商行舟代表的陈姓一族,对于圣后称帝可谓是诸多阻挠。
“臣会替陈长生寻良药医治。”教宗仍不放弃。
圣后经过一番考虑,方才慎重答应教宗的提议,任命长生为院长。
大朝试的榜单终于出来了,看着那些意料之内或意料之外的名字,真可谓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天海牙儿是一脸的不满意,落落却是高兴的手舞足蹈。
可喜,可惜,谁又记得那重伤之人?
圣后更是亲临现场为长生带冠授爵,同时宣布他为国教学院的新任院长。天海牙儿一脸不屑,庄换羽更是鄙夷。此举引得不少人心中既嫉妒又愤恨。
只是此时的长生顾不得旁人的想法,突然成为院长的他,还傻呆呆的有些无措,便被圣后请入宫中。对长生而言,是否是院长并不重要,他从一开始就只是为了逆天改命。只是在这条逆天改命的道路上,慢慢多了许多人和事,有友情亦有爱情。
圣后威严地一再告诫:“你最好离‘凤主’远一点。我传与她玄清扇的用意想必你也知晓一些。”顿了一下,“我也不妨告诉你,她的实力远不止于此,她要嫁的从来只有我的儿子。只有我天海圣后的儿子,先帝的血脉,才配得上她。”
“可是,你问过她吗?”长生不禁出言。
“问?这是旨意。她昨日入魔多半怕是与你有关,你,只能害她!”圣后“敲打”长生,“当然,有容也是同样。你和她做朋友可以,其他就不要妄想了。”
是我,害了她!
虽说如此,长生也并未过多放在心上。远离亦或靠近,从来都不会因旁人的意志而改变。更何况,哪怕是用他的命去交换,他也会护清兰周全。
命运转盘早已开始转动,在长生出世的那一刻起,他与清兰的缘分便断不开了。谁都无法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