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南潇对我说:“舒先生,今天呢本来是你与下属中高层员工的见面会,本来是和气生财的事情。然而,据我和高总监所知,怕是今天的情况有些不妙,你要有个思想准备才行。”
我点点头,心头有点悬乎乎的,因为他的脸色是严峻的,比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严峻多了。第一次见他时,我是新主人,他除了敬畏之外,还有些许的脸色柔和。
我说:“詹总监,不管什么情况,你直管说吧,我挺得住。”
他点点头,说:“舒先生也是经历过风浪的人,我相信你的坚韧的品质。据某些消息称,现在罗先生在生前的所有产业里面,有一些董事会成员准备离职了。能进入董事会的成员,绝大部分都是产业的股东。罗先生呢,在这些产业里面,也都是控股地位,总的份额据我昨天让评估部门核实了一下,罗先生的个人控股达到四百二十个亿,但另有五百四十亿的价值,是分散在这些董事会成员里面的。一旦他们辞职,舒先生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我的自我充电也并不是没有用处的,当初宋良友夫妻和梁鸿达就笑我在经济金融上不够专业,所以我还真的恶补了。
一听到这个,我心里震颤了,但表面上还是努力保持着平静之态,道:“这意味着撤资,是吧?”
詹南潇和高雅丽相视一眼,都点了点头,各自神色都很严峻。
詹南潇说:“确实如此,一旦撤资,恐怕罗先生遗留下来的产业都无法维持下去,毕竟人家一撤资,需要的就是现金资产折算。而现在,罗先生转到叶曦雅小姐名下的现金不过五十亿,整个所有产业的流动资金也只有八十亿。据保守的估计,撤资达整个产业的百分之三十以上,恐怕以后都难以维继。资金上是这样,人才的流失只怕更严重。还有更要命的情况,我和高总监也分析了一下。”
说完,他看向高雅丽。
高雅丽接着说:“舒先生的圈子人脉很有限,而且似乎是在咱们四江省得罪了不少的人。恐怕以后咱们各方面的业务,都会受到很大的影响,相关部门的刁难、堵卡之类的,少不了。如此一来,同行业的竞争对手便会有更多的机会了,我们可能会出现经济负增长,最后面临严重的亏损。以前的生意,都是罗先生的人脉、威望在顶着,谁都要给面子,也必须给,钱也好赚。可现在……”
话到最后,高雅丽看着我,没有说下去,脸色都有点苦闷。
我点点头,懂她的意思。说来说去,我的人脉关系就是不行,在四江是没什么发展的,能不破产就不错了。可想想,罗央打下的多好的基业江山,尼玛,一到我这里,就成了这局面,真让人憋屈啊!
那时候,我感觉满手都抓着荆棘似的,扎得疼,还特娘的甩不掉。果然,看起来表面风光啊,实际上这些事情,就特么是个烂摊子一样。似乎四江上上下下,都特么在干我似的,干得我只能痛叫,好像挣扎也是无力的。
妈的,以前香氏出事的时候,我还能挣扎一下,咬咬牙,借错钱,挺也就挺过去了。但毕竟香氏是个小堂子,而罗央的产业才是巨堂子啊,这哪能相比呢?我特么上哪里借钱呢,砸锅卖钱也撑不过去。就算是向银行贷款,尼到,利息都够你一年还的,那不是几百万上千万的贷款,以亿为单位啊我艹,我想都不敢去想了。
一时间,我不知道说什么,詹南潇和高雅丽也是两两相视,跟我大眼瞪小眼,但已然没有多少办法。
他们两个人也表示,听到股东们想撤资的消息后,他们也利用自己的关系,利用罗央这些年的影响力,四处活动了一下,但决定留下来的股东也不多。
两个人也是尽力了,我还能说什么呢?
高雅丽到最后甚至有些愤慨,说:“这些势利眼小人,真的统统都是混蛋。先生在的时候,那是哭着哭着要跟着投资。有的人,连位置都排不上,轮都轮不到。现在好了,先生一走,事情就钻出来了。六十亿的文物被调包了不说,现在产业上也出问题,真是人一走,茶就凉啊!这不明摆着欺负新人吗?明摆着跟舒先生过不去吗?”
詹南潇很无奈的点点头,说:“是啊,这一切,一看就是针对苏先生的。高总监,你信不信,如果一旦苏先生说离开苏先生的产业,不再按遗嘱执行,不参与曦雅小姐名下产业的经管工作,划清界限,这一伙白眼狼马上就不撤资了。”
高雅丽苦涩的看了我一眼,说:“这个我信。”
我有些难堪,点点头,说:“不止是高总监信,我也信。但是,舒某人也是个倔性子。别人想逼我走,我还偏不想走了。留下来,跟他们好好斗一斗。”
詹南潇和高雅丽相视一眼,很无奈,说:“舒总,咱们怎么跟他们斗啊?很难斗得赢的啊!”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先不讨论这个事情了。你们还有事情的话,先回那边办公室忙去,我想一个人静静,然后想想对策。一会儿开会的时候,我要先看看情况再说。”
两人便也不打扰我,带着保镖、助理离开了我的办公室。
整个过程,李曼曼都只是坐在那里,不时默默的喝喝茶,并不说一句话。
等詹南潇和高雅丽走了之后,李曼曼对我一飞眼,说:“那总监娘们儿不错啊,熟得透了的感觉,舒先生,有没有兴趣上她一把呀?”
我真是郁闷,说:“行了,别扯这些邪得没边际的事情。你看我这破事儿一大堆,就不能帮我想想主意吗?”
她冷冷一笑,说:“看来,你还真把这当成自己事业了。照我说,撤了,丢特娘的不干了。他们爱咋咋的。你退还有汝南的事业可以守,一阳集团可以成立,虽然赚得不如这边多,但你是老大啊,没人敢撤你的资。你的股东就一个毛子,他还敢背叛你这兄弟吗?”
我说:“李曼曼,说来说去,你还让我当夹尾巴狗是吧?”
“那你想干啥?几百亿的事情,你能摆平啊?你以为你谁呀?”
我有点不服气,说总会想到办法的。
她点头,说:“是有办法呢!我们出动,将那些要撤的股东挨个威胁或者放血,叫他们下辈子都不敢撤。”
说完,她居然把枪给拔了出来。
“滚你的蛋,这阴招你也想得出来?妈的,能跟罗央生前成为股东的,哪个背后面没有势力啊,你放了一个血,怕是麻烦更大。赶紧把你那家伙收起来!”
她呵呵一笑,把枪收起来,两手一摊,说:“那就没办法了咯!舒福先生,你这产业掌控者可真是不舒服啊,我只能表示深深的同情与遗憾。算了,来吧,我们玩一会儿,你释放一下,开开心。”
老子瞪着她,喝道:“李曼曼,你个贱人,给我滚出去!”
她也是脾气来得直爽,说好好好,我滚出去,我滚出去。
结果,她真的走了。
我一个人留在大办公室里,闷闷不乐,想不到什么办法。一分钱都能难道英雄汉,何况是几百亿的玩意儿呢?
这种情况,抓破脑袋我也想不出什么招。难道我特么就得活生生被逼走吗?不!老子真的不甘心!
如此情况,到底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