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天猛地睁开了眼睛。

“小青，你快把这件衣服脱了，脱了。”

小青立刻就脱下了衣服，脱得很快，小青一贯温婉的脸上，满是焦急和诧异。

李小天的身子却依旧在颤抖。

小青连忙将李小天扶到了房车中的床上。

坐在床边，小青伏下身子，将嘴唇贴在了李小天的嘴唇上面。

一股温热的感觉从小青的口中流入了李小天的口中。

李小天喉头动了动，神色终于平静了稍许。

五分钟之后，李小天终于恢复了平静，从床上坐起了身子。

可怕，好可怕，现在，李小天的心中只有这种感觉。

难道，那就是白蛇的声音？白蛇的呼唤？正在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受苦的白蛇？白蛇传中真正的主角？

“你是不是想起她了？”小青轻声问道。

李小天点了点头，仍然有些心有余悸。

“想要救她，想要知道究竟发生过什么，想要了解真正的你，你就得听我的”，小青凝视着李小天，两个人的脸相距不过几公分。

李小天点了点头。

如果这世上真的有地狱的话，刚才的感觉一定就是地狱的感觉。

“今天晚上，我还是你的”，小青已拥住了李小天，在李小天的耳边低声说道：“我……永远都是你的。”

李小天本来还惊魂未定，但在小青这句话说出之后，在小青的手滑过他背后，在小青最美的风景与他赤诚相见的时候，李小天不知觉就忘记了方才的惊魂。

小青今天晚上还是李小天的。

有过失去，才会更懂得珍惜，有过痛苦，才会更珍惜幸福的存在。

小青今天晚上的确是李小天的，也或者说，李小天今天晚上是小青的。

准确地说，今天晚上，小青应该是李小天的老师。

今天晚上，小青换了很多身衣服，各种各样的衣服，古今中外，各种风格的都有，无论是性感、还是内敛，还是清纯如白纸，还是火热，甚至炙热……

今天晚上，小青几乎满足了李小天所有的幻想，有些甚至是不敢想的幻想，甚至还有一些李小天想破脑袋也幻想不出来的东西。

这些衣服上都染上了小青身上的味道，也染上了李小天身上的味道。

如果不是了解小青和他的感情，李小天真不敢相信，昨天晚上小青留下的那点鲜血。

“小青，你是不是真的想要让我吃撑？然后让我……让我厌食？”

“因为你不是一个一般的男人，你是我和她的男人，是一个注定要遨游在九天之上的男人。”

“一个男人，如果连最本能的需求都无法满足，眼光只在女人身上，是看不见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更不用说遨游九天了。”

“人的欲望，不是无穷无尽、永远都得不到满足的么？”

“等你真正能满足的时候，你就知道了，我相信，仙哥你一定会有那么一天的。”

“当然，在这之前，我还是那句话，你喜欢什么女人就去追，不然，你永远也没有真正满足的时候，那么，你也永远不会知道，这天究竟有多高，你也永远没有办法救她，更没有办法和我一直在一起的。”

李小天不想知道这天究竟有多高，但李小天想要救出白蛇，李小天更想要和小青一直在一起。

李小天想要开心。

李小天也可以确定，他在小青在一起的时候，是真正的开心的。

但，小青一直在跟他说，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就去追？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真的必须要找到某些女人，才能够救出白蛇？也或者跟他梦境中的电影有关？

次日凌晨，李小天终于从房车中走了出来。

“我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你？”

“我如果有时间的话，就会来找你的”，小青道。

“你能不能给我留一个联系方式？”

小青沉默了一下，忽然间潸然泪下，泪水沿着她的脸颊流下，滴落在房车上。

“现在还不能，真的不能。”

“你只要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话，就行了”，小青没有擦脸上的泪水，就那样用含着泪的眼望着李小天。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么些年我都熬过去了，也不差这段时间了。”

李小天连忙走到了小青的身旁，伸出手替小青拭去了脸上的泪水。

“你为什么一直不肯告诉我，告诉我事情的真正的真相？难道真的是天机不可泄露？还是……还是你的心里真的没有我？”

小青面色猛地一变，世上最廉价的讨好是言语，世上最伤人心的往往也是言语。

李小天知道他这句话有多伤人心。

但，李小天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或许痛苦到极致便没有了眼泪，小青眼中的泪水也已消失不见，但小青的脸色却愈发让人心碎。

李小天已不忍再看。

“因为，因为你必须要找到九个女人，九个绝对与众不同的女人，才能救出她，才能改变这天地！而杨雪曼正是其中之一！”

“不止是杨雪曼，江语嫣也是其中之一！”

这句话说完之后，小青“噗”的一声喷出了一口鲜血，她捂嘴不及，鲜血竟直接喷在了李小天的身上。

李小天一下子拥住了小青，小青的身子已很软，柔若无骨一般，颓然靠倒在李小天的怀中。

“小青你怎么了？”

“这就是你非要我逼我说出真相的代价。”

“小青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李小天连忙问道。

小青的笑容很疲倦，却也很温柔：“仙哥，我没什么，其实，这些话说出来心里反而轻松了一些，但你不能说，无论如何都不能说。”

小青伸出手抚摸着李小天的脸，痴痴道：“记得我说过的话，记得你是谁，记得我永远在你身后，纵使你以后真的能遨游九天，你也要记得，曾经有个傻女人，曾经在你身后默默地喜欢你很久很久，久到她纵然忘记了自己，都不敢忘记你的一点一滴。”

“我记得，我都记得，我会永远永远都记得”，李小天抱着小青，眼中泪水已怔怔落下，落在小青的脸上。

“傻哥哥”，小青抬起手抹去李小天脸上的泪水，疲倦而苍白的脸上，满是真心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