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的用手去拿被她已经抱得发皱的照片，可是当他的手才碰到她的胸前时，她却好像是受了很大的刺激一般，哇得一声哭了出来。

嘴巴里面不停地呓语，双手紧紧地将照片又抱紧了些，“不要。。。。。。不要抢走我的照片。。。。。。”

他心猛烈地一震，都说人在喝醉了和睡梦中所说的话都是发自内心的话，她现在的样子，眉头紧锁，痛苦不已，泪水顺着眼角一滴一滴的向下流淌，顺着消瘦的脸庞流到了耳朵上面。

凌默儒绝对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但是这一次，他突然觉得心有种撕裂般的疼痛，好像一根根看不见形状的东西在扎着他的心肺，很痛很痛，但是却找不到痛的原因。

一直以来，他告诫自己的都是她是他的仇人，他不能对她有半点儿同情之心，他要想尽一切办法去刁难她，让她知道和他玩游戏该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可是最近，他好像迷失了自己本来的意愿，看着她和其他男人聊天，他会觉得心里面无端的烦闷，看着她对着其他的男人微笑，他有种想要过去撕碎了她的冲动。

他跟自己说，他应该讨厌她，处处针对她，她不好过，他就开心。

但是当看着她被莫萱姿一次又一次的欺负辱骂，他又会突然莫名其妙的就去警告莫萱姿不要再刁难她，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猝不及防的，他到底是怎么了，才会被这个表里不一的女人左右？

而此刻，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他竟然心里一阵一阵的扯着疼痛，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就连从前小的时候，他被张慧云打骂，被凌默寻欺负，被凌志航遗忘的时候，他都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他那时候心里面只有对那些人的憎恨，只有肆意延伸的报复藤蔓，可是对于襄苡沫的这种感觉，到底算是什么，是不忍心吗？

可是他本就是个已经心死的人，他的心里面就算是有情感，那也只能是仇恨，他就是为了复仇而活。

她的哭声越来越大，“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不要丢掉我的照片。。。。。。”

以往他是最讨厌听见别人哭泣的，但是她的哭泣声却是缴得他的心肺都跟着晃动不安，他要找个办法让她的哭声停下来。

他用手指笨拙地轻轻的拭去了她脸颊的泪痕，粗苯的手掌轻轻地拍着她的胸膛，用了他从来都没有过得温声语气对着她低声说道：“别害怕，我不会拿走它们。”

这时，襄苡沫才止住了哭声，而整个身子也朝着他扑了过来，眼睛还是紧紧地闭着，将脑袋靠近了他的胸膛里面，低声梦呓，“你笑笑好吗？你为什么一直都是愁眉苦脸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