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吃饭去,吃完饭咱们就回去找哥哥吧!”
上午八点多,小破孩敲响了白术的门,在外面喊道。
白术穿着松垮垮的睡衣拉开门埋怨道:“就不能让人多睡会?”
不过,站在门外的小破孩和龙川,登时说不出话来了。小破孩红着脸赶紧把头扭到一边,龙川这瞪大眼珠子看着白术胸前两个隐隐约约的突起。
白术马上从他的目光中意识到了什么,非但没有躲闪,反而大大方方往龙川面前一挺,妖魅地问道:“好看吗?”
龙川微微低下头,但眼神有意无意地朝上瞟着,细声细语地说道:“好看!”
“要不,让你摸一把?”白术继续妖里妖气地说道。
龙川怎么会听不出语气不善,马上打了一个冷颤,朝后退去,迅速移开目光,再也不敢多看一眼。
白术这才收起妖魅的身姿,严肃地对小破孩说:“修道之人,最重要的是人品,心无杂念,目光纯净,就刚才那样子,第一关都过不了。既然人家愿意拜你,你也愿意收他,不管你们年龄差多少,也是有了师徒情分,你必须要担起做师父的责任!他不懂,不是他的错,你不教,就是你的问题了。”
一番义正言辞的训斥,让小破孩和龙川同时无地自容。尤其是龙川,分明是他不对,可挨骂的却是自己的小师父,别提多难受了。
“我知道我没权利教你怎么当老师,就算是一个比你江湖阅历深一点的前辈,几句建议吧!”
“姐,你别这么说,你当然有权利了,我哥都那么信任你,我更得敬重你。”小破孩诚恳地说道。
“说起你哥,正好,他今天也要过来,所以咱们不着急走,一会吃了饭,就在这里等他吧!”一想到牛奋斗,白术心情马上就好很多了。
可是龙川听说牛奋斗要来,心里却开始打鼓了。方才他的举动,真的是一个正常男人对漂亮女人该有的欣赏,其实并没有邪念。但跟着小破孩的这段日子,他明白了很多,修道之人对自己的要求,要严苛百倍,不贪声色是最基本的要求。小破孩是他的小师父,而牛奋斗是他最敬重的哥哥,白术是牛奋斗身边的女人。换而言之,白术是他长辈,面对长辈有那样的表现,实属大不敬。关键一点,牛奋斗今天也要过来,如果让他也知道了这件事,由不得他心里不发毛。那家伙,别看年龄没自己大,但在人家面前,他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尤其是那家伙神鬼莫测的阴狠手段,想想就浑身发抖,后背发凉。
不仅龙川这么想,最想见哥哥的小破孩,此时也七上八下的,他和龙川有同样的担忧。
“哥哥过来干嘛?”小破孩小心翼翼地问。
细心的白术看破了两个人的心思,莞尔一笑,其实刚才的事真是不值一提,她之所以训斥是出于对小破孩的关爱。见两人诚惶诚恐的样子,知道自己的话说到他们心里去了,也就不再介意:“行了,刚才的事,我不和你哥哥说,瞧把你们吓的,他有那么可怕吗?”
“有!”龙川和小破孩同时回答。
白术笑得更欢了:“好了,怂样子吧,不就一个土包子吗。他今天来,还不是因为昨天河边发生的事,我昨晚觉得有问题,就和他说了,他也觉得不对劲,今天想亲自过来看看。行了,我现在就问问他出发了没有!”
小破孩一听是因为昨天的事,马上犯起了嘀咕,心说,难道姐姐的怀疑是对的?不能够吧,自己怎么没看出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啊?可是哥哥既然要来,一定有问题。
“喂,懒猪,出发没,我们可都起来了,就等你呢!”白术已经拨通了牛奋斗的电话。
“睡醒了?那好,你们过来吧,我现在就在河边呢。”牛奋斗回答道。
“什么,你已经过来了?”白术惊讶道。
“你打完电话,我也没什么事,就提前过来了。我也刚开不久,你们不要着急,吃点东西再走,外面冷。”
“我们现在就过去!”白术挂断电话对小破孩和龙川说:“别吃饭了,收拾一下,赶紧走,那头牛已经过来了。”
三个人赶紧收拾好东西,朝河边赶去,等他们过去的时候,牛奋斗正坐在岸边,面朝着滔滔河水,悠闲地抽着烟。
他们正要说话,牛奋斗摆摆手,示意不要打扰,闭着眼睛,似乎很享受,还吟唱起了诗句:
与女游兮九河,冲风起兮水扬波;
乘水车兮荷盖,驾两龙兮骖螭;
登昆仑兮四望,心飞扬兮浩荡;
日将暮兮怅忘归,惟极浦兮寤怀;
鱼鳞屋兮龙堂,紫贝阙兮珠宫;
灵何惟兮水中;
乘白鼋兮逐文鱼,与女游兮河之渚;
流澌纷兮将来下;
子交手兮东行,送美人兮南浦;
波滔滔兮来迎,鱼鳞鳞兮媵予。
念完以后,悠悠地说道:“好水,好诗啊!”
“你可真有闲心!”白术听得云里雾里,当下怼道。
“这是屈原的九歌河伯篇,写的便是黄河水神,哥哥你吟诵这首诗,是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小破孩马上点破了诗歌的出处,并若有所思地问道。
“没什么特殊的含义,拍拍马屁而已。”牛奋斗笑着说。
“拍马屁?你还会拍马屁?拍谁的马屁?”白术疑惑地问道。
小破孩和龙川同样露出了不解的眼神。
牛奋斗掐灭了烟,看了看周遭的环境,没有把烟头随意丢弃,而是放进了自己口袋,站起身对小破孩说:“你平白无故把人家打了一顿,我这个当哥哥的,总得说两句好听的,让人家消消气啊。”
“人家,谁啊,我打谁了?”小破孩疑惑地问道。
牛奋斗皱了皱眉,问白术:“你还没和他们说?”
“没来得及!”白术又转头对小破孩说:“你怎么没打人,好好想想。”
小破孩思量了一下,顿时大惊失色:“哥,你,你说我昨天打的那个,是,是河伯?”
“倒不是他,不过是他的神将。孩子啊,以后动手之前,稍微动脑子考虑考虑。千万别先入为主,好人坏人要都写脸上,那世界可太平了。”牛奋斗出言责骂道。
“可是。。。。。。。”小破孩第一次见哥哥如此严厉,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答复。
“别可是了,你是不是想说那团鬼气啊?”
“对,那团鬼气实在太猛烈了,我平生第一次见到,所以我。。。。。。。”说道一半,小破孩说不下去了,他明白,既然哥哥如此态度,那一定是自己看错了,再说,就是给自己开脱。错了就是错了,如果给自己找借口,反而显得自己更加无能。
牛奋斗见他说到一半打住了,并露出了愧疚的神情,笑了笑说:“好了,其实也不能全怪你,你们无法想象人能坏到何种地步。不过,有一点还是得说你一句,以后打架,按流程走。先对骂,再动手,好歹给人家留个说话的机会啊。就算要揍人家,你总得知道你打的是谁吧?”
“少来了,你背地里下黑手的事还少啊?”白术鄙夷道。
小破孩此刻可没心情玩笑,神色严肃地说:“哥,你的意思是说,那伙道士给我们下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