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点本事，还敢如此狂妄。”祁慕然的冷意打断了梵音的怒火。

梵音失落的低下了头，正好看到原本雪白的小雪球也是全身灰扑扑的，也是大气不敢喘一下。

她擦了一下脸上的草屑，却将泥土擦的更加均匀了，一张小脸像滑稽的小丑一样。

知道自己斗不过他，她也收了心绪，坐到了他的对面，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老师，你能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除了青柯之外，她觉得祁慕然肯定也知道很多事情，可他就是不肯说。

祁慕然端起一杯热茶，自己品茗了一口，感受着舌尖的各种滋味，直到味道消失，才开口：“知道最后的真相，未必是件好事情。”

梵音摇头：“可我不想不明不白的活着，老师，那你能告诉我，我是谁吗？”

梵音想起已经死去的印祺，虽然祁慕然说印祺就是她，可她还是不能将他认作是自己，印瑄见到的紫色眸子的小女婴，还有她自己。

三个孩子，就这样调包了，里面的各种错综复杂，让她的思绪已经很乱了。

祁慕然微微抬眼：“你是梵音，帝梵音。”

“梵音之名，聆听佛祖圣言，六根清净，大彻大悟……”祁慕然说着又喝了一杯茶。

梵音摇头，她根本就做不到，她就是俗人一个。

“哎……”祁慕然幽幽的叹息一声，“你回去吧。”

梵音失落的站起了身，刚刚转身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没有回身，看不清她的表情。

“我是帝梵音，那老师又是谁？”

祁慕然刚刚要端起来茶杯的手一顿，微微转头看向了梵音的背影。

“我是皓澜大陆的国师。”语气还是平平的。

“那在当国师之前，你又是谁？”

沈菡问完这个问题，没有等祁慕然的回答就离开了。

小雪球自己走在地上，跟着梵音的脚步离开了，只是离开前转头看了一眼坐在湖边的祁慕然。

万绿丛中一点红，当真是鲜艳无比。

祁慕然摇头，这孩子还真的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啊，可是就怕她到时候撞了一头血。

“我觉得国师这样说也对，有时候浑浑噩噩的活着也挺好的。”小雪球在她的身边说着。

“那你怎么没听到他说大彻大悟的话啊！”梵音怼回了一句。

小雪球立刻哑口无言：“他说的大彻大悟没有让你查明真相。”

“哼！只有查明真相，我才能大彻大悟。”梵音越说越气。

“你怎么就是想不通呢？”小雪球的声音也带了点怒火。

梵音停下脚步，看着御花园已经凋落的风景：“我就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至少让我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小雪球一愣，抬头看着梵音，在夕阳的照耀下，有些昏暗，看不清神色。

“小公主是因为皇后想要个太子出生的，印祺是为了堵住众人的嘴巴，从我的灵魂里抽出一缕魂魄出生的，那我呢？我因何生而于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