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凡终于还是忍不住了，手中握紧的拳头渐渐放松下来，“小文，带他来看监控。”

“是，王警官”苏文不敢怠慢，立马去了小黑屋，正气愤的壮汉坐在刘小天对面的桌子上，眯着眼阴森森的盯着刘小天，这是他一贯作风，等犯人稍微清醒一些在用更恐怖的手段，当然王凡虽然刚来但也是对每个人的行事风格做过一些调查的，“龙哥，王警官说要先带他看看监控。”对王警官唯唯诺诺的苏文反而对面前如此可怕的壮汉到时不卑不亢，“小文啊，这事都这么明显了还让他看什么监控啊，反正是死刑犯，还不如让他留在这陪我过过瘾！”壮汉听了苏文的话，没好气的道。

“龙哥，这是王警官的意思，我就是个传话的，你可别犯糊涂啊。”苏文眼中带着一丝皎洁白光，那位被称作龙哥的人一听突然脸色变了变，心想难道这个王凡和这个刘小天有某种联系….

“早说嘛，你们俩给他解开，交给王警官。”

王凡在监控里，看着被身后两名武警抬出来的刘小天，强忍着心中的情感转过头去离开了视频监控区，苏文出门看到王凡离开立马跟了上去，“王警官，犯人已经到了监控区，听您指示！”苏文这句听您指示说得很聪明，因为他其实也看得出来王凡此时的心情有些怪异，“你让他看看监控，看完以后先关在2号监狱，对了，给他买些吃的喝的送过去，案子还没结，我不允许他出任何意外，记住了吗？”

苏文一听这话立马认真起来“是，我记住了”王凡往前走了两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看向苏文“让小龙拿着他的杯子在门口等我，我有点事情要跟他说”

王凡的话语很平淡，但是给苏文的感觉可不是如此，苏文看到的是虎目圆睁的双眼犹如一头凶猛的野兽，苏文不自觉的将目光回避了一下，“是！”王凡也意识到自己可能有些失控，将帽檐略作调整挡住自己的视线，转身走到了门口，苏文看着王凡的背影表情略微凝重了一些，心想“看来王警官和犯人的关系果然不一般，哎，也罢，幸好不关我的事，龙哥看来是踩到地雷了，哎，太可怜了。”

苏文走到小黑屋，看到如同熊一般的身体正拿着自己的钢杯，坐在桌子前喝茶呢，“龙哥，王警官说有些事要找你商量，让你拿着杯子出去一下，他在门口等你。”苏文眼中的白光又是一闪而过，没有任何表情，甚至连微笑都没有，虎背熊腰的壮汉，喝了一口茶，淡淡的道“看来关于王老虎的传闻是真的，真是老虎脾气，我好像是让他不高兴了”壮汉完全没有起身的意思依旧是坐在椅子上缓缓的闭着眼睛，品着茶，从他手中抓紧了钢杯可以看得出他心里应该并不像表面那样轻松。

苏文略低了一下头走到门口处，低声说道“龙哥，你既然能看出来，就不用担心什么，如果他不想让你看出来，那你才是真的有事了，我就是个传话的，您可别为难我啊！”说到这苏文回头苦笑的看了看这位龙哥，壮汉睁开眼睛，眼神转了转，擦了擦头上的汗，拿着杯子站起身“你话说完了就走吧，我现在就过去。”壮汉不耐烦的道，但心里则是想这个小老虎我倒是不怕得罪，主要是大老虎的脾气不好，万一老大找我麻烦，那我可真是得不偿失啊，看来这个犯人和这小老虎关系不一般啊。

苏文想了想又看了看一边被两名武警押着看监控的刘小天，微微的笑了笑，摇摇头就出门了，边走边说“到底是大盘鸡显得香一些呢，还是红烧鱼看起来比较好呢，这是一个问题！”

而此时的刘小天强忍着伤痛看完监控录像，一脸的难以置信，因为他清晰地看见在大巷街杀人的那个人的脸和衣服身材，简直和自己一模一样。残忍的将女孩勒死，还将尸体拖进了巷子里。

刘小天好像在寻找着什么一样，“再让我看一遍，再让我看一遍。”旁边的警察说“就算让你看一百遍，这视频里的人也不会活过来”就在刘小天专心看着视频的时候，另一边的警察说“他怎么和我们的王警官刚看到视频的样子一样啊....”

“好了，跟我们走吧...”旁边的一名警察说道，刘小天此时的心情如同晴天霹雳一般，“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这样，我没有杀人，我在那天夜里根本就没有出去啊，那不是我，那人一定不是我。”一边被两名警察拖着一边上了警车，前往监狱...”

“王警官，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就明说吧，我知道那个犯人跟你有点关系，但我也是履行我的职责啊...”壮汉走到门口王凡就在门口石墙的后面靠着等他，“先跟我上车再说。”王凡很干脆的上了自己的大越野，两人坐在后座，一左一右，“小龙，我想问问你，你觉不觉得视频里的他和刚才审讯时候的他有点不一样。”王凡依旧目视前方遮挡住自己的视线，“哦，是这么回事啊，我还以为那个犯人和你有关系呢，我一个粗人你问我这个我也没注意看啊。”

“如果你是个粗人，那我就不会问你了，以我对你的调查，你的观察力应该是我们局里数一数二的，把你对他目前的观察简单给我说说就行。”王凡依旧面无表情的道，此时这个壮汉才真正的了解到眼前这位年轻警官的可怕之处，敏锐的洞察力比他想的要更不可捉摸，心中突然升起一丝敬佩之情“好吧，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的看法，那我就告诉你我的看法，或许会让你失望，第一点，他与监控中我们所看到的杀人犯长相身材等体貌特征一模一样，第二，他并没有不在场证明，第三，以他今天的表现来看应该不属于精神疾病性质的作案，也不属于有准备的谋杀，因为他留下了太过明显的证据，而且对自己的体貌特征没有遮掩，我认为应该是激情犯罪，那个女人应该是他恋人之类的关系，动机应该是这个女人对他造成了某种心理刺激，所以导致他起了杀心，但话说回来这些只是我根据目前线索做出的判断。”

壮汉略带骄傲微微一笑，继续道“不知王警官为何如此关心这个杀人犯啊？”

王凡知道此人并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粗犷，其实此人很有头脑，用两个字形容就是阴险，王凡虽然语气平静但王凡的气场和聪明的头脑总是能让人感到压抑“我就是想知道你平时是怎么办案的，但是你的结论疑点重重，而且我可以郑重的告诉你我和犯人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是因为这场案件中存在的一些疑点你并没有足够的重视，如果导致冤案，这生命的代价你能负责吗？”

王凡简单的一句话，让壮汉突然安静下来，之前的所有情绪在壮汉心中已经全部消失了，只剩下了思索，他觉得这位新来的警官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但他自己看过视频以后，是很难想象到如果是冤案，那么真相是什么。

“如果你觉得这有可能是冤案，那么你拿出证据，你别跟我说这视频是假的，反正我是亲眼看见了这视频，除非你给我找一个跟他一模一样的人来，那我就承认有可能不是他，你跟他是什么关系你心里清楚，我心里清楚，他心里也清楚，王警官，我们是人民警察，我们要依法办事，你可别因为他毁了你自己，我是看在老厅长的面子上对你好言相劝，你可别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壮汉此时觉得这个案子变得越来越复杂了，他可不想得罪王凡的父亲，但他也不想因为这层关系就不认刘小天杀人的事实。

此时王凡摘下帽子，轻轻地闭上了眼睛，他在想这个人如果知道了自己和刘小天的关系，那么为什么要说出来呢？大概是不知道，想通过我的反应试探试探，这是聪明人惯用的手段，王凡睁开眼睛看着一旁的壮汉“第一，杀人凶器是将近两米长的头发，这头发的主人一定非常重视自己的头发，而且证人说过巷子里包括杀人犯没人留过这么长的头发，也明显不是死者的头发，那么谁会把自己刻意留长的头发减下来给人当作杀人凶器呢，我怀疑这个凶器来源于另一个死者，第二，监控摄像，如果你在巷子里住了二十年，并且你每天要穿梭在学校与巷子口的路上，你会不知道大巷街有监控摄像？而在大巷街监控后面或者在巷子里面都是没有监控的，如果两人认识关系又非常亲密，那么他完全不用冲上去，而是会引诱死者或是尾随死者在监控摄像头拍不到的地方在动手，这是完全可以实现的，如果他是激情犯罪，那么在杀完人后，他应该意识到自己留下了不可泯灭的证据，先做三种假设，第一他不知道那里有监控，如果他不知道那么我怀疑证据的真实性，因为有可能是另一个伪装成刘小天模样的人用凶器杀害了死者，并且将尸体明目张胆的吊在巷子口的树上，手段是金蝉脱壳，目的是栽赃嫁祸给刘小天，根据我们的暗访调查，基本上巷子里的人都知道大巷街有监控摄像，所以我怀疑凶手有可能不是在巷子里生活了二十年的刘小天，

第二，属于激情犯罪，假设是因为控制不了自己心中的怒火而在摄像头下直接杀人，杀完人后又用一件非常可疑的凶器将死者吊在巷子口的树上，那么他为什么不逃跑？如果他不想逃跑，那么他为什么不来自首？如果他就是希望自己在这里被抓，那我很好奇在铁证如山面前他到底在挣扎什么….

第三，间歇性精神病犯罪，如果说杀人犯有精神病的话，那就可以解释的通，留下如此明显的证据了，也可以解释的通为什么有如此极端的行为，将死者吊在树上，也能解释的通为什么他自己毫不知情。

我希望你能对得起自己说过的话，你是人民警察，应该认真对待每一起关系到人命的案件，如果这些可能性都无法排除，那么这起命案就不能破案。

还有，如果你质疑我和犯人的关系问题，你可以随便调查，但我警告你，如果你不确定事实的情况下敢枉自下结论破案，后果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把你的话还给你，好自为之。”

王凡的语气越来越重，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火药味，和气场的碰撞，天气不是很热，但王凡说完最后一句的时候，壮汉脸上的汗水却不受控制的滴落在掌心，他突然听王凡这么一说，他首先感觉到的是自己的工作漏洞已经被自己的上级抓住，其次，回想起自己刚才的语气和态度，他觉得这仇是拉下了，最重要的是传闻中眼前这新来的王警官不光是破案效率高，速度快，而是他对自己身边不听话的人都会死盯到底直到他掌握对方足够的把柄时才会出手，之前在分局已经干掉了不少对手但没有一个能抓住他把柄的人，那些人最后都因为违法违规要么进了监狱，要么失去工作，那些人也是用尽了报复手段，但目前为止还没有报复成功的，也有人深夜围堵他，但以他的身手，让对方是吃不了兜着走，也有一些胆大的想杀他的人，但可惜陌生面孔都近不了身，王凡基本上每天住的地方都不一样，也只是偶尔回趟家，到目前为止都没人知道他家在哪，就因为他的能力太强，做事风格又不留后路，所以被称为同行中的小老虎，单打独斗能力超群，儿子都这么厉害，他父亲自然也不是一般人，听说他十七岁的时候参加一次警队活动，也就是自由搏击，一路打到冠军，还没有人能逼他使出擒拿术的，单在总决赛，对方23岁的壮硕青年，比他大了两圈，第一回合对手就没能攻击有效，力量比他可大量倍，没有攻击有效，就是说所有攻击全部都被王凡闪躲或格挡挡住了，而第二回合，一上场这青年就被王凡一拳打晕了，也不知道这些传闻是真的假的，但起码被他盯上一定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