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医命天心中思量,仅是瞬息间,便将这诡异而不可思议的念头抹去。
古往今来,无数英雄豪杰尽皆触碰到此剑,可至今无人能堪破个中奥妙,西门寒星能遇到此剑,也只算是他与此剑有缘,而非就一定是此剑之主,也有可能与他一般,只是护剑之人而已。
此刻想来,魔医计谋百出,先是在此子身上设计混毒,又设计让西门寒星来至此间,也只是怀疑此子与此剑有缘,想要试探一二。
不过,他这位师弟还真的以为此人能如那位剑绝狂魔一般,堪破此剑奥秘不成?且纵使西门寒星能堪破此剑奥秘,结局还不是如那位寒霸天一样被人追杀,忙命天涯。
想到这里,邪医命天不禁摇了摇头,便将这念头尽数抹去,无论这西门寒星是否真是剑主,都需渡过此次毒劫,否则的话,到最后也不过是一杯黄土。
“丝竹丫头,没事吧?”走至丝竹面前,邪医命天关切问道,毕竟最为亲近的还是自家丫头,至于西门寒星的死活,貌似与他关系并不大。
“师傅,没有事,只是发生了一点小意外了,好在如今一切都解决了。”丝竹摇了摇头,轻笑道。
听的这话,邪医命天不禁撇了撇嘴,斜着眼说道:“遇到成年黑玉血蟒的袭击也算小事?那小子一身是血也是小事吗?还有这小子不问自取也算是小事吗?”
西门寒星眉毛微不可查的挑了挑,不问自取?哪里不问自取了?
西门寒星便欲上前,可手臂却不轻易间触碰到背后背着的诡异黑扁棍,不禁想到,这个怪异的兵器不会是这家伙故意放在那里的吧?
西门寒星想到的事情,丝竹自小便聪慧又岂能想不到,且她对自家师傅的性格也算是了解透彻,听此一言,便心知这次貌似闹笑话了,想到此间,丝竹脸上不禁露出尴尬之色,可心中却是若有所思,以前常听师傅讲,隐居此地,是因守护一物,可这物件她自小便从未见过,莫非便是寒星身上背负着的那柄兵器?
“咳咳……不知此物是前辈的,冒昧取来,还请前辈担待,在下便将此物放回去!”西门寒星脸上苦楚,心中却不禁暗骂,真是倒霉,本以为拣到宝了,却未曾想这宝却是别人放在哪里的,真真是无语了。
说罢,也不等邪医命天开口,便转身向着湖中走去,看这模样,还真欲放回去。
“等等!”
邪医命天胡子暗自扯了扯,心中虽不愿就此便宜了这家伙,可按照护剑者的规矩,一旦有人带走此剑,便不得干涉。
“既然此物被你得到了,那便算是你的战利品吧!”邪医命天嘴上如此言说,可心底却早已笑开了花,按照规矩,一旦此剑被人所得,那么护剑者便可离开此地,自此海阔天空。
西门寒星抬起的步伐,截然而止,心中暗自撇嘴,这本就属于我的战利品好吗?
“多谢前辈!”西门寒星虽对此不以为意,可能得此物,却也开心,当即便欲拱手拜谢。
却在此间,变故肘生。
西门寒星只感觉体内一股血涌,瞬间穿破全身,脑子只觉阵阵晕眩,只瞬间便昏迷了过去,连带着那柄剑也跌落地面。
嗤的一声,那犹如黑扁棍一般的兵器,在跌落地面的刹那,却犹如切开白纸一般,瞬间将地面刺出一个大窟窿,直插到底,只剩下一个剑柄露出来。
丝竹心中一惊,这柄兵器威力竟然这般大,虽然不否认这个结果是因这柄似剑非剑似棍非棍的兵器造成,可这等犀利的威势,却比之一般一流宝剑的剑锋还要犀利几分。
“莫非这真是一柄宝剑不成?”丝竹暗自猜测,却又暗暗摇了摇头,纵使这真是一柄剑,也只是一柄钝剑,毫无锋利之感。
这念头转瞬而过,丝竹抬起美眸,望向西门寒星,脸上本就苍白的脸色顿时变得无比惨白。
“七窍流血,毒性攻心!”丝竹不禁想起医书中提及的症状,对比之下,心中一阵阵发凉。
邪医命天手疾眼快,瞬息之间便以银针封住西门寒星命门、神泉、任督二脉、百会,玉枕等几大要穴,暂时止住毒性流动,可命天也自知,此法虽可勉强封住毒性,可也仅有一时三刻之长,待得这个周期一过,那么等待西门寒星的将是体内混毒以数倍的攻势,那时纵使他的师傅药谷之王复生,也难以救治。
“师傅,他怎么样了?”丝竹回过神来,急切地问道。
邪医命天手握脉搏,察看西门寒星体内的情形,一时之间,并未回答,只是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沉重,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他没救了!”松开把脉的手,邪医命天摇了摇头。
听得这话,丝竹脸上表情瞬间凝固僵硬,好似如遭雷击,那本就惨白的脸在这瞬息之间,更是变得毫无血色,犹如抹上面粉一般的僵尸脸。
“寒星,怎么会?”
丝竹脚步险些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即便未摔倒,脑袋却也阵阵晕眩,邪医命天身法涌动,瞬息间扶住丝竹,本就昏昏沉迷的西门寒星,本来有着邪医命天的扶持,这才未曾摔倒在地,可此刻间邪医命天去扶住丝竹,放开扶住他的手,瞬间便让西门寒星犹如没了断了线的红旗,摔倒在地。
邪医命天脸上不禁一抽,可此刻间还是自家徒弟更重要一些,只能在心间暗自抱歉一声。
可此刻间,丝竹却瞬息间推开邪医命天的手,急忙拉住西门寒星的手,让得西门寒星轻轻落地,可邪医命天却在丝竹的一推之力下,摔了个五体投地。
邪医命天疼得龇牙咧嘴,尤其看得丝竹这般照顾西门寒星,更觉牙疼万分,果真,长大后的徒弟见到情人,就犹如那嫁出去的女儿,胳膊肘往外拐,如今更是将自家的师傅扔在一旁,邪医命天不禁仰天长叹:“这世道真是好残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