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襄城作为中原九大主城之一,自然要比凌天城来的更为壮观。墨清瞥了一眼高耸的城墙,以及城楼上那一排身披盔甲严阵以待的士兵。因为没有月菱纱在旁边,他也没有装出一副乡下娃刚进城的样子,只是摸了摸背在身后的剑柄,随即便迈开步子走向城门。
荆襄城与凌天城不一样,门口并没有站着两排兵士检查过路的行人。因为这里有天涯海韵阁旗下七大分舵之一的潇湘分舵,所以城内一般不需要什么来回巡查的士兵。以天涯海韵阁在中原的实力,除掉那八位传奇一般的存在不说,七位舵主也同样是修为深厚战力强悍的恐怖人物,而且他们与行踪飘忽不定的八大传奇不同,他们分别有着各自固定的分舵地盘。七大分舵的存在,将台面上一切企图颠覆中原的势力尽数打压下去,所以中原要比四方武林来到更加平和。也正是因为有七大分舵之一的潇湘分舵存在,所以荆襄城即使不设巡逻士兵,也没有人敢在城内捣乱。
中原人有腰佩环玉的习惯,俗称佩环,而且根据不同的人,佩戴的环玉样式也不尽相同。寻常武者佩戴的是一小块圆形中空的玉佩挂在腰间,而各大门派的武者则是根据门派地位佩戴门派特制环玉,至于一些家族势力,他们的选择就显得自由的多,那些世家公子大多是选择一下自己喜欢的佩环挂在腰间,有的甚至挂玉牌。天涯海韵阁对于佩环并没有什么强制要求,但是会有很多弟子自主的按照墨水漩涡标记去订做佩环挂在腰间。
墨清在进城后便发现了许多佩戴各式佩环的武者,随即墨清便想到了当初陌子安对自己讲述的这些事情,于是顺手从怀中拿出一块紫色的墨水旋涡佩环挂在了自己腰间。这当然也是陌子安赠与他的,说是在中原佩戴这块玉佩的话,如果有遇到认识他姐姐人,定然可以凭借这块玉佩前来相认。
墨清佩戴上玉佩没多久,便发现周围人看向自己的目光都变了。怎么说呢,墨清总觉得他们看向自己的眼神里藏有那么一丝笑意。
没有理会那么多,墨清径直的走向一家客栈,准备吃些什么。
“姐姐,你看那个人,假冒天涯海韵阁结果连佩环的样式都搞错了。”
墨小瞒此刻正一家包子店里闷头吃着馒头,店主是一位二十来岁的姑娘,正在辛勤的和面,在她旁边杵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说话的正是那个孩子。
只见那个小女孩一边扯着和面姑娘的围裙,一边指着门外大街上的墨清说道。
听到小女孩的话,墨小瞒下意识的就抬起头瞧了一眼外头的墨清。
“噗嗤……”随即墨小瞒就将嘴里的馒头笑喷了出来,在墨小瞒的第一眼看来,她并没有留意小女儿所说的什么玉佩,因为身为天涯海韵阁内部的人都知道,天涯海韵阁根本就没有什么固定的佩环样式。给墨小瞒留下印象的,反而是墨清身后背着的清风明月。
“哈哈哈,陌子安那二货居然还有铁杆粉丝了?连他佩剑的样式都模仿的惟妙惟肖,看的就像真的一样。”墨小瞒很不淡定的强忍着笑意在心里吐槽道,身体因为强憋着笑,所以看起来一抽一抽的。
而这个时候墨清好像是察觉到什么似得,转过身往包子店里看了一眼。因为已经快要到晚上了,店里除了墨小瞒这个馒头狂魔以外,基本上没有其他客人,所以墨清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那里一抽一抽的墨小瞒。
“这人没病吧?”墨清额头仿佛流下了一滴斗大的汗珠,随后发现自己这样在人家门口围观似乎不太合适,于是就赶紧走开了。
因为墨清来回转身,导致腰间的佩环在空中一甩一荡,所以就算是一开始不打算去注意他佩环的墨小瞒,也在此时看到了那佩环的全貌。
顿时墨小瞒身体就停止了抖动,眼神中更是流露出一丝莫名的神采,“紫色的玉佩?”
墨小瞒喃喃自语道,紧接着她将手伸进自己怀中,紧紧的按着自己胸口。墨小瞒知道,在她手按着的地方也挂着一块同样的玉佩。而且无论是色泽还是样式,都与先前墨清的那一块完全相同!
缓过神来的墨小瞒也顾不着吃馒头了,随手丢出一锭银子,“老板不用找了。”说着墨小瞒便迅速跑出了包子店。
刚一出店门墨小瞒远远的便看到了墨清的背影,相比起墨清本人,墨小瞒的眼神更多的是放在墨清背后的剑上。
“刚刚才店里只是匆匆的瞥了一眼,现在看来倒是越看越像。呵呵,清风明月剑、紫纹漩涡佩,‘冒牌者’你的身份呼之欲出了呢。”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墨小瞒嘴角不知不觉间挂上了一丝玩味的笑容,随后便缓缓的跟在墨清身后。
墨清没有发现墨小瞒,只是匆匆的找了一家客栈。因为先前离开圣者天堂时赵峰给了他很多钱,所以现在他也不需要怎么节省,很豪放的叫了满满一桌子菜大快朵颐起来。与之相比在隔壁桌的墨小瞒就显得穷酸多了,先前离开包子店走的匆匆忙忙,将身上最大的一锭银子留在了那里,现在自己身上的钱加起来都不够墨清那里半桌,于是苦比她只点了两三个小菜和一笼馒头,恨恨地啃了起来。
“吃不死你个死肥猪。”墨小瞒一边吃一边在心里骂道。
相比起墨清与墨小瞒这边,而另一处的卿白衣则显得尴尬许多。
只见的一个外表看似三十多岁的妙龄少妇指着卿白衣放在一旁的男士衣物愤怒的问道:“你这都是怎么回事,前些天还好好的出去,今天怎么就穿了一件男人的衣服回来,你的衣服呢?还有你里面绑着的着白色的纱布是怎么回事,谁给你包扎的?你里面的内衣哪儿去了?”面对少妇的质问,一向面若寒霜的卿白衣,此刻竟然低着脑袋,似乎是要把头埋进胸脯里一般,脸上红的都快滴出水来了。
“娘,你别问了,我会找到那个人的。”卿白衣小声的说道,像是极为心虚。
而这时卿白衣的房门也被人敲响,“还在训呢?夫人啊,差不多得了,孩子大了难免有些自己的想法……”
卿烈的话还没说完,柳如是便在房内骂道:“什么大不大的,你个老东西,就是因为你整天惯着白衣什么事都由她,她现在才回弄成这个样子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