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汐洛漫不经心的说着,语气冷淡,抬手又要挥开他的手,却反被他给握住了手腕。
她的手握成拳头挣扎了几下,根本就挣扎不开,也就不挣扎了,只能抬眼愤愤的看着他:“你放开我!我说了我没事就没事!”
忽的,原本平静清冷的音调突然提高了很多。
而他的目光注视着她,完全没有让她要逃避的任何余地。
林汐洛很努力的想要去平复自己的心情,尽量不让自己的情绪失控,可是,戚纪辰的关心将这好不容易抚平的情绪土崩瓦解!
一点点的激起!
他每关心她一次,她要离开的决心就减少一点,她的鼻子就忍不住的发酸!
如果真的如此下去,她害怕她会真的离不开戚纪辰。
她以前以为,爱情中的双方是平等的,而她要的爱情,男人一定要爱女人多一点,她原本以为,这样的爱情她遇到了,到头来才发现,这样的爱情对她来说是奢求。
他爱的原来始终都是她。
她宁愿戚纪辰对她冷漠点,就像她与他初识那样,那么她的心里也不会这样揪心的疼痛!
她要求不多,只想要离开他,平凡的生活,可是他就这么一点点的要求,他都不满足她。
就得这样互相折磨吗?
从天堂一下子掉到地狱的感觉,她不想再次经历一次。
因为酒精的作用,她此刻还是有些头晕目眩的,林汐洛将目光撇到一边,不再去看他,语气恢复了先前的淡然:“你出去吧,我没事,身体已经好多了,你出去我穿衣服。”
“小夕落,不管怎么样,今生我认定你是我的妻子,便不再会更改,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离开你。”戚纪多多少少还是放松了语气,手仍然握在她的手腕上没有任何放松的意思。
“妻子……”林汐洛小声呢喃了一句,忽的苦笑了一下,低下头像是妥协了一般:“我永远都说不过你。”
是啊,他永远都是说不过他的。
她永远都是爱他的。
戚纪辰见她安安静静的坐在水里,也不动,脚上的皮肤都有些泡的白皱,这次是真的不能再泡下去了,戚纪辰随手从浴缸旁边的架子上扯过一条毛巾盖到她不断滴水的头发上。
林汐洛的视线一下被白毛巾给遮住了,还没反应过来,头顶上方他的手正在轻柔的揉搓着她的发丝,一点一点的擦着,就像是擦拭着一件珍宝,小心翼翼的。
过了两秒,林汐洛反应过来,蓦地转来头便避开了他的手,抬手自己按住了头顶的毛巾:“我自己来吧。”
男人对于这句话,没有任何的反应,也没说话,继续按着她的头,动作仍旧在继续,直到把她的头发擦的差不多的时候,他竟然俯身将手伸在水里将她一下子横抱起来,同时从墙上的架子上扯过一条宽大的浴巾,将她完完全全的包裹在里面,把她从浴室抱了出来,放在床上。
他的袖子已然全部都浸湿了,林汐洛如今光着身子,里面是一丝不挂的,林汐洛坐起来把浴巾紧紧的包裹在自己的身上,本能的蜷缩在床上,像只受伤的小动物般,无形中与戚纪辰保持了些距离。
他知道,她的心里肯定是误会了他把她当做了倪瑾晴,所以他才会爱上她。
她所有的情绪都写在脸上,她心里想着什么他都知道。
这丫头,连自己的醋也乱吃!
戚纪辰俯身,将床上的被子给她盖了过去,直到强行的让林汐洛躺在被子里,再将手帖在了她的额头上探了探,看着她,神色严肃认真:“原本就受了冻伤,还没好利索,还去喝酒吹冷风,我去给你取一身新的睡衣,你先躺在床上休息,不许胡乱跑了!”
说罢,戚纪辰给她掖了掖被角,转身离开了房间。
林汐洛一句话不吭,直接将头埋在了被子里,她早已被戚纪辰给看光,那次她喝醉酒就被她给看光了,不过,她还没有不知羞耻到光着身子在这房间里乱跑的地步。
猛然间,她现在才感觉到她的脚有点肿胀和麻痛,就像她小时候家里生活条件艰辛,她的手脚一到冬天就会生冻疮,疼得连路都走不利索。
这种感觉仿佛又回来了……
如今林汐洛心里空荡荡的,不知道为什么与戚纪辰才在一起几天就发生这样的事情,她曾想着就算他把她当做倪瑾晴,她也可以接受这段恋情。
当初,她想着不能与一个已经过世的人计较,可是,如今死着的人突然活了过来,原谅她心眼小,眼里揉不得沙子,何况倪瑾晴那都不是沙子,那是活生生的一个人,让她如何能容得下?
死了的人突然活了过来,那是比叶墨萱更可怕的女人。
叶墨萱从来都不以为惧,因为戚纪辰对于叶家的态度,仿佛是对仇人的态度一般,他也从来都不喜欢叶墨萱那个女人,而倪瑾晴,可是他深爱了这么多年的女人,她会放弃正品而选择赝品吗?
他刚才说他会娶她,她是他唯一的认定的妻子,有一刻,她真的认真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里赫然又出现了脚步声,林汐洛的思绪随之也拉了回来。
她知道是戚纪辰回来了,但是并不打算去跟戚纪辰说话,她现在还是不想搭理他。
戚纪辰盯着依旧蜷缩在被子里,背对着他一动不动的林汐洛,他知道她现在不想理他,甚至连话都不想跟他说,这种情况并不是什么好兆头。
就算她大声的骂他是混蛋也好,可是如今她却一句话也不吭。
他把睡衣放在她的枕边,坐到床沿上伸手再想要探她头上的温度,她刚刚有点发烧,不想却被她侧了一下身子给躲开了。他温存的开口,像是哄小孩子一般:“起来把衣服穿上,下楼吃饭吧。”
床上鼓起的团子动了动,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发出来:“你去吃吧,我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