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曾经最大的帝国之一,阿契门尼王朝拥有辽阔的疆域,自然也拥有巨大的财富。储存宝藏秘室已经有部分坍塌了,但仅可见的部分就有数以万计的古币和大量的金银器、各色宝石、珍玩。
高汉知道波斯尚金,那是最接近太阳的颜色,所以阿契门尼王朝的钱币、日常器皿都是以黄金铸造为主。黄金在西域一带可是硬通货,好用的很。即使在不以金银的唐地,也可通过寺庙把黄金兑换成通用的开元通宝。
当然,兑换是一种败家行为,阿契门尼王朝的宝藏能完好地保存下来的应该是古币和金银器,这点石雅知道的最清楚,如果用来当古董卖价值会比兑换高出不少。可不能小看唐人的审美和学识,在这盛唐时代,异域的古器文玩也是倍受文人推崇的种类之一。
“发了,这下咱们算是能脱贫致富、彻底翻身了……”高汉被石雅带给他的巨大惊喜给震住了,脑子转得那个快呀,“对了,你是不是就是在那里救的费利克斯?”
“嗯,那选择在那里苦修,我从寻宝出来时他昏迷在地,所以并不知道那里有宝藏。”
高汉知道石雅心思慎密,事后一定经过仔细处理,断不会让费利克斯发现宝藏所在,“那他说他看到你于圣光中脚踏火焰降临,还有金色神禽相伴是怎么回事?”
石雅轻笑道:“那有什么圣光和火焰,火把倒是有一支。”
高汉点点头,费利克斯祈神之心过重,难免会在恍惚时产生幻听幻觉,加上其时被长得超凡脱俗的石雅所救,必定会对所谓的神迹深信不疑,继而才会死心塌地地拥护石雅作圣女。
“至于金色神禽,你猜会是哪个?”
听到石雅略带调皮的反问高汉不禁恍然,“难道会是小金?”
“是小金一家五口。不知道它们怎么就飞到那一带去了,恰好看到了我便落地小聚了一回。”
“这一家子都是带翅膀的,想上哪上哪,过的倒挺惬意。”高汉哑然失笑,随后伸出大嘴巴朝石雅的脸颊吧叽亲了一口,“我老婆天生福相,还带着这么大一笔嫁妆,旺夫啊。”
石雅两腮通红地推了高汉一把,“,以前突厥灭我石国时我祖也不曾向外透露这个秘密,阿耶说那时时机不到,如今他很看重你,把家底都给你了,还准备让石族举族投奔安西呢。”
这话让高汉愣了愣,转瞬间便体会到了这丰厚的嫁妆背后还有更厚重的寄托,当下郑重地捧起石雅的娇颜凝视道:“老婆你放心,如今石族成全我高氏一族,他日高氏必还石族一国!”
宝藏太过庞大,也太过惹眼,眼前高汉所带人马不足,不是开启宝藏的好时机。反正日后有的是机会来拿,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于是小俩口商定按原计划不变,一行先回金山再说。
经此一番秘谈之后,高汉和石雅在人前亲密了许多,杨和和天狼军部众都看出了两人的关系不同寻常。一众教徒自然也有所感觉,不过碍于约定无人站出来反对,即使费利克斯那老顽固也只是哼哼了两声便就此作罢。
在杨和极力劝说下,考虑到石国暂时还有利用价值,高汉对可怜的石国王子进行了认真的诊治,使之“病情”大有好转,以前是终日晕迷,现在则是半梦半醒。
除此之外一路无事,半月后一行人顺利抵达渴塞城,得斥候通报的李嗣业早早便领人迎候在城门外,离老远便扯着大嗓门喊上了。
“哈哈,听闻杨将军不辱使命、彰显国威,在下预祝将军加转高晋。高帅西行寻美,如今达成所愿,恭喜恭喜。李某已命人在城中略备薄酒,为二位接风洗尘。”
高汉和杨和几乎同时勒马停住,狐疑地对视了一眼:这憨货难得斯文恭卑,小心有诈。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高汉摸不清李嗣业怎么忽然转性了,当下抱着推辞道:“饮酒就不必了,省得累及李兄犯纪。不知我请李兄代管的那些奴隶可好?若方便,烦请李兄命人与我办下交割。”
“奴隶们都养胖了,高帅若急可即刻交割。”李嗣业笑容可掬地应到,随后召来一个拔汗那的军官让他带高汉他们去城里认领,还亲切地挥手目送高汉一行离去。
杨和拽了李嗣业一把,“你这厮不太对啊。”
李嗣业头也不回,一边挥手一边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要是象供祖宗似的把一群整天打得鸡飞狗跳的奴隶养上个把月,我保证你见到高汉比见到谁都亲!”
“为何?”
“别问了,我问你到渴塞城还有事没有?”
“没有,就是想歇息一夜,明日启程回龟兹。”
“那好,别歇了,赶紧随我走吧。”
估摸着高汉入城已深,李嗣业抛下一肚子疑惑的杨和,大手一摆便有军士赶着一长串马车从营中驶出,其他人则抓紧收拾营帐,不一会儿就收拾停当。
“全军速走!”
“等等。”杨和不干了,扯住李嗣业问道:“你不是说要给我接封洗尘么,怎么象是要逃命一般。”
“我地亲哥哟,凭地哆嗦,随我走便是!”李嗣业一把拉过杨和的马缰,不由分说地打马便跑。转眼间,全营便走的一干二净,唯留一路滚滚烟尘。
话说高汉随那拔汗那军官入城后一路上那军官把奴隶们这段日子的衣食住行事无巨细地都作了汇报,也没少替李嗣业讲好话,听得高汉连连点头不住夸赞李嗣业办事牢靠,感谢拔汗那关照有加。
收容的奴隶处所很大,也很干净,但是当见到那些奴隶时不禁让高汉怒火中烧。没别的,奴隶们经过之一段时日的休养确实精壮了不少,可是无人不带伤,无人脸上不浮肿,东倒西歪地躺了一地。
“你大爷的,这就是你所谓的胖!?”高汉跳脚遥骂李嗣业,然后一把拎过那军官质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军官无奈地一摊手,“李将军对这些人确实很精心,可他们成天吵闹打架令将军烦不胜烦,后来便以练兵为名让手下军士与这些人对练,偶尔失手难免有伤,所以……”
“你别说了,我明白了。”高汉无奈地放开了军官。
这些奴隶除了北欧海盗就是罗马正规军,都是硬茬子,李嗣业是个带兵的,手下又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汉,见着这样的对手难免会见猎心喜,不与之比划比划就不是他了。
当然,李嗣业他们专挑猛人下手,那几个老人、少年和那些在别处安置的突骑施奴隶就没动。而且经过询问,那些好斗的奴隶们尽管被打了,但也没让唐兵太过好受,对李嗣业和唐兵皆并无恨意,反而有惺惺相惜之感。
“我不管你们之间是不是好基友,反正他动了我的人,等一会儿再见着这个腌臜军汉我一定要他好看!”
“李将军受命返回安西都护府,此时大概已经走了,不过他让我代他把这封信交给你。”那军官插话并递上信笺。
“你不早说!?”
高汉大感不妙,接过打一看,上面只一行字:各不相欠,后会莫欺。
“……我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