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耳朵去听,没有任何声音,但脑海中又确实有炸响声,让那些没修炼过的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还以为出现了幻觉。
但在墨悠然的感受中,一道浩荡无边的波动却在天地间弥漫开来,那是……
“空间波动?”墨悠然喃喃道,眉宇间出现忧虑。
如此大范围的空间波动,难道是空间通道打开了?她还是晚了吗?
……
在一处深渊中,宗鸣抬起头来,眼神充满了茫然,他们……真的快成功了啊!
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儿,宗鸣站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拨弄了一下手腕上的通讯手带,在这个鬼地方,神识根本无法传递出去,自然也收不到外界的消息,也不知道悠然到底在哪里?回宗门了没有?
他已经决定了,把这个地方找完就出去。
他加快了速度,没走两步,突然惊疑一声,“是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只见在他对面不远处的丛林里,一道狼狈人影踉跄走出,浑身浴血。
……
魔化场魔君府的尚林居中,一名白发绝美的女子满脸怒色,“为什么?”
在她后面还站着数十个或男或女的修士,修为也高低不等,不过最低也都是金丹期。此时他们也都满脸意气难平,只是摄于主位上男子的威严,不敢向当先那名女子那样出口质问。
主位上的男子正是魔君府府主拓跋桥,此时他微笑着安抚,“忘情仙子息怒,之所以让你们去魔界,也是因为信任你们,更何况到了魔界,你们也能有更好的修习资源。先前我已经告诉过你们,魔君府附属魔界的邪君府,所收弟子最后也都会归纳邪君府,你们这些年为府里立下汗马功劳,也该得到宗门的承认了!”
也就是说,该回邪君府认祖归宗了。
拓跋桥处事一向圆滑,再加上忘情仙子的实力不比他差,他就是想发火,人家也不会理会,所以才会苦口婆心的劝诫。
在他身边,妙卿软软糯糯的声音响起,“想必仙子还记得悠然吧?她当初想去魔界寻找功法,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得到我们的信任才过去,而且现在在宗门已经站稳脚跟,难道仙子还怕我们骗你不成?”
那当先说话的白发绝美女子正是忘情仙子,听了二人所言,火已经消了大半,但心里总还是感觉怪怪的,好像有什么忽略的地方。直到答应二人,来到了死海深处的岸上,快要通过出入口的时候她才想起来哪里不对。
没错,就算他们这些年立下的功劳不少,已经有很多人都足以得到魔修的信任,但也不是每个人都一样。而这一次魔君府的行动,却是府里每一个曾经的灵修、修为在金丹期以上,都必须去魔界。
他们是想把自己这些人一网打尽吗?可是……为什么?
只是此刻已经容不得他们反悔,因为那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樵夫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竟让他们连反抗的心思都提不起来。
……
墨悠然已经没有心情去管自己身上的伤势了,那道波动让本就一直绷着神级的她越发急迫,她一定要查清楚到底是不是空间通道已经建成,否则无论如何都无法安心。
但怎么查却是个大问题,她毕竟是外来者,如果去问的话,肯定马上就会引起怀疑,所以她只能在私底下调查。
可天大地大,空间通道是从哪里开始建起、又是什么模样,她根本一无所知。
想了许久,墨悠然终于决定,去追寻刚才那道空间波动,循着那道波动,说不定能找到它的来处,这也是她目前唯一的办法。
找了一处隐秘的密室,又布好隐匿阵法后,墨悠然开始入定,随即不久,她的元神便飞出身体,飞向广阔的天地。
她现在不过元婴期,元神离开身体并不能存活太久,至多一天时间就必须回到身体内,否则便会消散,而且她伤势还未完全恢复,坚持的时间就更少,只是此刻的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元神的速度飞快,不过一天时间,墨悠然便跑遍了整个魔界的十分之一,当元神已经摇摇欲坠时,她才回到体内打坐休息,恢复了又继续。
半个月后,墨悠然依然没有找到那股波动的来源,却发现了一个让她心神大震的人。
顾不得元神上的疲惫,一回到身体,墨悠然便打开密室朝着一个方向直飞,那是死灵深渊的方向。
在死灵深渊外面,一处崭新的茅草屋隐在树丛中,并不惹人注意。茅草屋内的布置很是简单,只有一张石床和一个石桌,另外再加一个石凳。
此刻在石床上躺着一道浑身浴血的身影,只是血液已经干涸,呈暗褐色。脸上倒是干干净净,却显得更加苍白透明,看起来无比虚弱。
一道青衣男子推开小木门走了进来,看向床上的人影叹了口气,随即来到石桌旁,又从纳虚戒掏出一堆不知名的药材和一个药炉,看样子似是准备炼药。
“你可真是好运气,”青衣男子嘴角勾起一抹自嘲,一边整理药材,一边碎碎念,“马上就要死了,还能碰上我,唉……我其实真不想管你……”
可是若以后让她知道自己见死不救的话,她只怕会恨死我吧?
算了,就当救了个……
青衣男子的心理活动还没完,就听到外面一阵破空之声,来人似乎很是急切,他刚听到声音,那人便推开了门。
“悠然?”青衣男子还未做出戒备,便惊讶的张大了嘴。
来人正是墨悠然。
她一路都保持着最快速度,元神本就还没回复,此刻更是虚弱到了极致。
青衣男子眼中闪过关切,忙扶了上来,“你怎么了?”
墨悠然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随即看向石床上的人影,“宗鸣,他怎么会在这里?”
她这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嗓子干得厉害,声音似乎只在喉咙里响着,不过这并不妨碍宗鸣听清。
宗鸣神情苦涩,到现在她还是只关心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