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那是什么?”
铁三尸听到有窸窸窣窣的声音,更有频繁而持续的铁片碰撞的声音,在另一边有一群黑色的东西像地平线一般往这边扫来。
认真细看,那黑色的东西是一只只如同老鼠一般的庞然大物,因为它们少说都有三米大,还有的居然有五米大。他们长得像老鼠,不过皮毛很少很疏,像钢针。脑袋也比较细长,锋锐的牙齿都暴露在空气之中。前脚掌比后脚掌要长很多,前脚掌也比后脚掌要大,接近半个身躯的大小,它们的移动主要依赖于前脚掌的发力。
鼠群的出现成为了某件关键事件的导火索,黑虫从另一边整堆整堆的出现,地底下出现了一道道拱起的土丘,就肉眼看到的就有数千道了。
铁三尸感觉心脏都被揪了起来,聚精会神的盯着眼前这一幕,视野所能看到的地平线那一端,鼠潮最先与黑虫接触,随后一直延伸过来,两条平行线彻底的交汇在一起。
黑虫从洞口内窜出,张开那满是细小牙齿的大嘴,身体刹那扩大了两倍,要将老鼠整个吞食进去。老鼠则摊开它的大手掌,连连拍在黑虫的大嘴上,大手掌上有铁钩一样的倒刺,拍在嘴上后竟将黑虫的嘴巴给卡住,完全动弹不得。
黑虫的力气很大,嘴巴不断在挣扎着收缩要将手掌给碾碎,但是老鼠的手掌并没有所谓的关节,硬邦邦的一块手掌,就仿佛天生就是为了对付黑虫而存在的。
黑虫不甘示弱,利用它的大力气将老鼠拖进洞内,有些力气不够大的老鼠就被拖入进去,老鼠的大身躯进入了洞内后,行动就会受到限制,洞内错综复杂,到处都住满了小虫子,被拉进去的老鼠,就没有活着出来的,连骨架都不剩,被吃得干干净净。
相互相克,命中注定的天敌。
这场战争持续了许久,黑色的血液沾染了整条战线,战线越来越长,越来越宽,金铁碰撞的声音不断响起,成为了整片森林的背景声。
铁树一片片的倒下,有的黑虫甚至在地下往树内钻孔,躲在树干内,待老鼠靠近后就从树干内迅速跳出来,身体裹着老鼠,用力一搅,老鼠的弱点在于他们的嘴巴,一旦嘴巴被黑虫身躯锁住,基本上那只老鼠就废了。
不过如果黑虫没有及时回到洞内,地面上的老鼠会以最快的速度一爪子拍到它的身上,爪子上的倒刺能够将黑虫的皮肤给粘住,只要稍微用力一扯,坚硬的黑甲就会被扯落下来。
黎志带着铁三尸转移了好几次,有部分老鼠应该是发现他们了,不过老鼠更关注它们的死敌,并没有哪只老鼠不要命的爬到树上干扰他们。但是会挖洞的黑虫很容易就将铁树的根基给捣毁,树上也并不安全。
仔细的观察了好一会后,铁三尸发现老鼠那边并不是杂乱无章的,它们的进攻依循着斜切入的规律,比较强壮的老鼠汇聚到队伍的中侧,较为瘦小的老鼠则在外面,用生命来拖延黑虫的移动,用数量来对抗它们的进攻。
鼠群中有一头体型不明显的小老鼠,身上仿佛也没有什么突出的地方,但是盯久了后,铁三尸发现其他老鼠就是以它为中心来行动的,而且那圆滚滚的眼珠子会不时的环视四周,时刻关注四方情况,就像在思考、在警惕。
那是一头异类,如无意外它应该就是此次历史片段的核心,一般情况下,场景中最强的或最异类的存在就是那个场景的核心。
铁三尸深吸了一口气,在脑海中试想着进攻的场景,如今双方正在交战之中,场面依然一片混乱,黑虫完全就是见到哪个逮哪个,没有半点战术含量。老鼠方面数量明显就比黑虫要少,而且受制于地形的影响,场面也说不上多乐观。不过,老鼠中出现的异类是一个很大的变数,它们应该在集聚着力量,等待着最后的爆发,那个时候就是他进攻的最佳机会,趁他们大败黑虫时,放松警惕时及时下手。
黎志观察了片刻后,盘坐在树顶之上,闭上双眼、沉下气,鼻息微微扩张,空气中的浓郁鬼气被抽离出来,宛如海鲸吸水,鬼气疯狂的往那不大的鼻孔内钻,形成了两道小小的风漩涡,漩涡内原本就浓郁的鬼气更为聚集,一滴滴鬼气凝结而成的液滴断断续续的流入黎志体内。
铁三尸早就在黎志运功时离开他远远的,运功时是最忌人打扰的,铁三尸也搞不懂黎志为什么要在这种环境下运功,底下的战斗可随时会波及到上面,一旦运功被打断,自身樱花就可能不稳,影响到内循环。
但是这个时候,铁三尸再没有敢多吭声半句,人渣还真不是一般的猛啊!运功的动静也愣是大了点,虽然有个普遍的说法,越是高深的功法运功造成的动静就越大,但这动静一般是指突破后的动静。可黎志却在平常状态的运功情况下,令周围的大片鬼气被吸走,这一片地带成为鬼气真空带,这到底是什么鼻子啊?大象?
这吸力也是没谁了,不过最夸张的还是那些鬼气液滴,鬼气浓郁到这种程度已经不是人体能够吸收的了,打个比喻就像是酒,浓度在一定范围上时,越浓的酒越香,越是好酒。但是百分之九十五的医用酒精对于人体来说就是纯粹的毒药了。
铁三尸从远处感受着鬼气液体上散发的可怕气息,试想着自己要是被这种东西滴到身上的话,自己分分钟会爆体身亡。体内的樱花在鬼气液体的诱导下必然会不平衡,随之而来的就是阴气花瓣被侵蚀,失去对鬼气内核的控制,从而体内鬼气与体外鬼气相互夹击下,身体就会像膨胀的气球一般——砰!
然而,这令铁三尸感到无比畏惧的毒药,一滴又一滴的被生成,一滴又一滴的融入黎志体内,不单只没有半点事,看他脸色那浅浅的微笑......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