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个少年熟悉的背影,曾云帆感觉胆颤心惊,喃喃自语:“不可能是他,不可能那么像。”
段七将碗里面的米饭全部都吃干净了,缓缓地站起身来,回过头,面带微笑地看着曾云帆:“你说不可能是谁呀?”
曾云帆吓得脸色惨白。
这一刻,他所有的记忆全部都涌上大脑,这个人,赫然是那一天在苍云国那片森林里遇见的小兄弟。
那一天,他和萧无常进入森林里,此人手上还带着一枚充满煞气的戒子,那一天,萧无常就是死在了他的手里。
曾云帆吓得拔腿就跑,一直飞回了门派,将这件事告诉掌门之后。
掌门问他,是谁杀了我灵剑派弟子。
曾云帆那个时候根本就不知道段七的名字,只是支支吾吾地告诉掌门,是炼血门的人。
这一会儿,看见段七本尊,他更是吓得双腿发软。
“你……炼血门的人!”
曾云帆不说还好,一说炼血门,一旁的韩梦玲却是身子一颤,吓得脸色发白,心想莫非是自己的身份被人看穿了吗?
不过当韩梦玲抬起头来的时候,却发现曾云帆的手指着段七。
这时候,方杰大师兄扶着灶台站起身来,艰难地道:“曾师叔,段七他不是炼血门的人,他是刚刚加入我们灵剑派的入门弟子,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对,我向师叔赔罪,还请师叔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和我的师弟师妹们计较。”
段七双手插腰,静静地看着曾云帆,道:“怎么?你还想要和我计较?”
曾云帆刚刚还怕段七。
因为段七几个月前,打得他屁滚尿流,落荒而逃,特别是见到萧无常被段七一剑秒杀,那震撼,让曾云帆回来之后,还时常做恶梦。
不过现在,他明白段七不是炼血门的,仅仅是一个不足为道的【无袍弟子】,这种人就是负责洗衣做饭打杂的弟子。
这么一想,新仇旧恨一起算!
曾云帆壮了壮胆子,手指按在纳戒之上,一瞬间,抽出一把银光发亮的长剑。
“曾师叔!你不能杀段七,我们虽然是无袍弟子,但也是藏剑派首座萧剑的徒弟,你……”方杰劝阻着,只感觉胸口发闷,一口血吐了出来。
曾云帆笑道:“呵呵,萧剑算什么,他就是一个酒鬼而已!段七是吧!我今天可以不杀你,但今日见面,按照辈分,我就是你曾师伯,你跪下给我磕个头,认个错,我就放过你们。”
说完这话,曾云帆的脸上露出种无比得意的笑容,你要是炼血门的我怕你,可你只是一个藏剑峰的入门弟子,说白了就是打杂的,有什么好怕的?
段七冷眼看着曾云帆,一步步朝着他走过去,掏了掏耳朵,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曾云帆,你这人是不是不长记性?我说过,不要随意拔剑!只因你拔剑的那一刻起,就要做好觉悟!”
这话一说,曾云帆的手都抖了几下,险些拿不住剑,那一天,段七也是说完这句话后,就一剑秒杀了萧无常。
强作镇定,曾云帆用阴冷地声音警告道:“段七,你最好考虑仔细了,你杀了萧无常,你有把柄捏在我的手里!”
说罢,曾云帆就一剑朝着段七的手臂削过去。
韩梦玲见状,立即冲了过去,同时手里双剑甩出。
她出手很快,段七出手更快,侧身避开一剑,同时凝聚元力在手肘之上,保持侧身的姿态,凶猛的劲气夹杂着破风之音,直接对着曾云帆的胸口重重地砸了上去。
砰!
只听见骨头震动的声音,曾云帆瞬间后退三步,同时胸骨凹陷了几分,他立即用手扶住门板,站稳了身子。
“你敢打我!在这灵剑派里面,还没有人敢这么招惹我的!”曾云帆大怒,面容狰狞地看向段七等人。
方杰的脸色难看至极,本来忍一忍就可以过去,现在事情一定会闹大的。
朱儒和陈小刀两人也是捂住了双眼,不敢去看。
朱儒蜷曲着身子,嘴里哆嗦个不停:“完蛋了完蛋了,小师弟和小师妹要被踢出师门了,这灵剑派恐怕没法呆了。”
陈小刀低声道:“二师兄啊!被逐出师门,那都是小事情,刚刚小师弟好像动手打了曾师伯,掌门发怒了,动用刑罚,恐怕小师弟的身子支持不住啊!”
两人都想到了那个可怕的后果,躲在后面不敢去看。
一肘打退曾云帆后,段七还要上去打他。
这时候,方杰立即拦住了段七:“小师弟,不得放肆!他可是你曾师伯!”
曾云帆被打得一肚子火,看见方杰挡在了他的面前,碍手碍脚的,他一怒之下,直接一剑劈下去,将方杰的手臂给卸了下来!
断手直接朝着灶台飞去,鲜血从断臂之中狂射而出!
“啊!我的手!”方杰大叫,手臂被斩断,血流不止,看来下半辈子都无法做饭了。
韩梦玲立即迎了上去,扭动纳戒,先取出一粒药丸直接喂到方杰的嘴里,然后拉着他走到一遍,同时取出纱布条,绷带,为方杰包扎断臂。
后面的陈小刀和朱儒两人早就吓得瑟瑟发抖,脸色惨白,险些晕倒在后面。
曾云帆骂道:“方杰废物,碍手碍脚,给我滚!”
段七握紧了拳头,愤怒到了极点,他努力压制,口中迸出一个个字:“曾云帆,你死定了!”
话音刚落,他突然拔剑,再也没法忍了,一个箭步飞速而上,倾城剑快速地斩去。
曾云帆立即举剑格挡。
铮!
倾城剑之上猛然爆发出八千斤的巨力,势如破竹,直接斩断银剑,同时将曾云帆的一只手臂给卸了下来。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一剑断手之后,段七猛地冲了上去,右手按在曾云帆的头颅之上,用尽力气将他的脑袋往地上压。
“给我跪下!”
怒吼一声,曾云帆以头抢地,在地面之上撞在出了一道血痕,发出一声声惨叫。
“啊!你一个无袍弟子也敢对我动手?你不怕死吗?”
段七没有管他,猛地抬起脚,一脚踩在他的头上,像踩死一只蚊子一样,将他的脑袋死死地踩到地面。
“我不敢对你动手,所以我只好对你动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