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余龙气势汹汹地走了过去,阿猫心里欣喜万分,顿时感觉浑身都充满了力量,刚刚受的委屈,在现在看来,都是值得的。
提着水桶快步地跟上余龙,两人来到了段七所在的熔炉旁边。
余龙不怀好意地摸了摸那金雕龙纹熔炉,手指在在金雕图案上面用力地扣了一下,雕的眼睛都被他用手指扣掉。
段七立即冷眼扫过去,犀利的目光毫不示弱:“不许碰我的熔炉!”
“呦呦呦!还生气了,我碰,我摸,我扣,怎么了?”余龙的手依旧在这熔炉上面蹭来蹭去,还露出一副好像摸女人的享受模样。
“找死!”段七手指之中,五根丝线顿时飞窜而出,便要朝着余龙捆绑过去。
就在这时,步流水急忙挡在了段七的面前,拦住了段七,同时双眼眨个不停,不断地给段七使眼色,暗示他此人来头不小,不可轻易得罪。
年少轻狂,段七材料都投进熔炉了,马上要点火了,这个时候,杀出一个余龙,在旁边装逼叫嚣,段七怎么能忍?
他咬紧牙关,想要冲出去。
步流水一手拦在他胸前,在耳边低声道:“你冷静,凭你我二人实力,就算当场杀死这余龙都不是难事,可是你要知道,余龙是袁武首座的得意弟子。你得罪了他,就等于得罪了那个暴脾气袁武首座。”
听了步流水的话之后,段七才稍微冷静下来,他明白现在的局势,可以得罪弟子,但是不能得罪首座。若是得罪了一方首座,那日子可就没有那么舒坦了。
见段七冷静了些许之后,步流水缓缓放松下来,随即回过头去,皮笑肉不笑地道:“余龙老哥呀!什么风把你吹到这里来了,你可是四品铸剑师啊!高大上啊!怎么和我们两个年轻人闹呢?多没意思啊!你说呢?”
步流水故意装出一副娘炮的声音,他就是要学娘炮恶心余龙这种大老爷们。虽然不能和你干架,但是恶心你总是可以的。
步流水就会恶心男人的那一套。
听着他的声音,余龙只感觉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他强作镇静,淡然一笑,道:“呵呵,我听人说,段七这小孩要铸八阶铭文宝器,恰好我最近也要铸八阶铭文宝器,缺少一些精炼木炭,想问段七借一点而已。”
他说的借一点,自然是有借无还了。
步流水扇了扇手里的纸扇,展开之后,扇子上的性感美女图栩栩如生,看得余龙这大老粗都有些尴尬了。
步流水晃晃扇子,回过头看向段七,用扇子遮嘴半边嘴低声道:“怎么样?段七,破财消灾吗?”
段七看了一眼石台上的材料,道:“没有多余的材料了,老黑给我准备的材料,多余的我都还给他了,只留下我需要的部分。”
“啧!”步流水为难,“余龙老哥,段七他没有多余的材料了,要不这样,我带你下山去问老黑搞点材料来。”
“什么意思?没有多余的材料?”余龙立即不爽了,“你一个十七岁的小屁孩,你还能够精确计算铸剑所需的材料了?”
段七道:“能。”
余龙大笑:“哈哈哈哈,有趣,实在有趣啊!”
看着余龙大笑,步流水的目光突然扫向余龙身后的阿猫,双眸怨毒,意思阿猫你死定了,惹了我流水哥,我步流水有一百种方法让你呆不下去。
这个阿猫,名字和人一样,鬼鬼祟祟,专门做一些背后阴人的一套。
步流水一向喜欢猥琐的人,但是最讨厌那些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
阿猫吓得浑身颤抖,连忙将手里的水桶放在地上,悄悄地躲在了余龙的身后,此番只有余龙可以罩着他了。
步流水道:“余龙老哥,别来无恙呀!这里可是我登云峰的地盘,你今天借走精炼木炭,我无话可说,你若是想抢的话,我步流水不介意陪你玩玩。”
“这祭天神殿什么时候成了你登云峰的地盘了,你问问这里的铸剑师们同意不同意?”余龙毫不相让,他一挥手,朝着不远处大吼一声:“铸剑师都过来。”
喊完人之后,余龙的气势更加旺盛。
这就好比打架之前都要喊人,你身后的兄弟数量越多,你装起逼来就越发潇洒。
现在,余龙的身后已经站满了一群铸剑师兄弟。
阿猫也是其中之一,他也站在余龙身后,此刻,这祭天神殿之内的铸剑师们,纷纷联合起来,一余龙马首是瞻。
这一股气势,无疑是强行压迫段七和步流水两人。
人已经站满,段七却视若无睹,声音无比冰冷:“我今天过来这里,是为了给心爱的女人铸剑,不是来打架的。今天谁若是敢动我材料,毁我铸剑,我段七不介意奉陪到底,我会让你们知道,我段七从来不怕事!”
哗!
周围一片哗然,人人都愣住了。
谁也不曾想到,如此嚣张装逼的话语,会从一个十七岁的青年口中说出,此时此刻,人群一片轰动。
随后,发出一阵阵哄堂大笑。
这一定是他们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一个十七岁的青年,站在那么多人的面前,这不是强行装逼吗?
“哇哈哈哈!笑死你爹爹了。”余龙仰头大笑。
周围人多起来了,什么阿猫阿狗的也跟着捧腹大笑,人群之中,一片轰动,许多铸剑师都是指着段七大笑,嘲笑这个年轻人狂妄无知!
人群之中,甚至走出一个二十几岁的愣头青年,他毫无顾忌,仗着人多势众,伸手就往段七的石台上面抓去。
就在这时,段七五指猛地抬起,从上往下,猛地抓下去,如同猫爪一般,手指里飞出五条白色丝线。
“五线谱·切割!”
嘶啦!
那比头发还细小的丝线直接劈下,将那人的手臂分成了五段!
鲜血染红了那金刚石的台面,将段七的铸剑材料都染成了红色。
“啊!”那人捂住自己断去的手臂,痛的哇哇大叫,身子上窜下跳,直接往地上倒了下去,抱着断手满地打滚。
此刻,再也没有人敢大笑了,看见那鲜血淋漓的一幕之后,人群瞬间安静下来,没有一个人敢哔哔了。
“五线谱?这是什么武技?”步流水也微微诧异,“段七你的线武魂,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凌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