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听在尚东远的耳里,仿佛化作沉重的一击,敲的他整颗心脏都在颤动。
他……是在责怪她吗?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她的确不该瞒着他,可他也不该认不出她。
归根结底,这到底,是谁的错?
尚东远自己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否则,也不会坐在这里喝闷酒了。
“我……也说不清楚。”
桌上的好酒喝掉了一大半,多数都是被尚东远解决的。
邢琛由始至终,只浅浅的晃动着手里的一杯白兰地。
他喝的很少,多数时候,都在沉思。
他习惯于观赏杯中液体被晃动的节奏,就像居于高位,俯视这芸芸众生一般。
佛说,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这大千世界,只不过是一个缩影。
有的时候看起来重如千斤的事情,其实,不过是轻如鸿毛。
尚东远遇到的困难,邢琛略一沉思,便换了一个很简单的问题。
“你爱她吗?”
这是所有问题的核心,只要解决了这个,那么一切都好说了。
尚东远皱眉,没想到邢琛这么快就转移了话题。
然而他还是十分坚定的给出了答案。
“爱。”
别的事情他想不明白,放不下,可是这一点,他自始至终都是明白的。
得到答案的邢琛,又是了然一笑。
“那你还犹豫些什么?东远,你已经错过了五年,没有第二个五年可以给你错过了。”
邢琛的话,让尚东远握着酒瓶的手,猛的一僵。
是啊,他没有第二个五年可以浪费了。
不等尚东远的心平静下来,邢琛又给了他更强劲的一击。
“她固然有不对的地方,但是这五年来,她一个女人,一己之力养大孩子,所遭受的磨难和艰辛,也是你想象不到的。”
说这些话的时候,邢琛是微微靠在柔软的沙发里的。
晃动着酒杯的手,也稍稍停下来一些。
邢琛眯了眼,欣赏因为自己的动作而激荡起来的一圈一圈的涟漪。
尚东远听着,彻底的沉默了。
他当然知道这几年楚小歌过的有多幸苦。
是啊,和那些辛苦相比,自己这点的磨难,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竟然还像是个小媳妇似的,在这里埋怨。
猛的抬手灌了一瓶酒,尚东远长叹一声,“没想到我也能犟到这样钻牛角尖,连这点道理都想不通。”
“爱之深,责之切。人生不能一味的往回看,多往前看看吧。”邢琛微微一笑,与尚东远碰了一下酒杯。
他知道,尚东远应该明白他想要的东西是什么了。
……
苏大的操场上,冉相思见楚小歌垂头迷惘的样子,不禁皱了眉头。
“说起来,你自己也有错。孩子毕竟是他的,你这么瞒着,他肯定会生气。可如果继续这样固执的不原谅对方,那么你们注定分开。到时候孩子怎么办呢?”
女人考虑最多的,还是自己的孩子啊。
楚楚需要父爱,也离不开母亲。
楚小歌听着,忍不住咬了自己的下唇。
她也知道孩子需要父爱,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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