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夸奖。”江清尘微微一笑，也不多说废话，直接问道：
“说了这么半天，你找我来到底是要做什么？别忘了，你自己都说我们现在是敌人。”
锦素使哼了一声，道：“得了吧，你跟浮屠罗刹那点儿恩怨，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更何况我又打不过你，何苦给自己找不自在？”
江清尘摇摇头，道：“即便如此，遇到我也可以视而不见，而不是费尽心思的找两个人给我递消息。
虽然咱们彼此之间都很熟悉，但我可不记得，你我之间的交情有多深！”
听到这话，锦素使一边玩弄着手中的杯子，一边回答道：“在浮屠罗刹讲交情，本来就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更何况，也幸亏咱们之间没多少交情，不然的话，我现在还真不一定能坐在这里跟你说话。
诶，你想不想知道，当年你那唯一交情深厚的兄弟，如今的一些近况？”
江清尘眼中的寒光一闪而逝，虽然他已经不在乎，但此刻听到锦素使的话语之后。
一想到下毒害自己的竟然是当年交情最好的兄弟，却也还是让他情不自禁的流露出些许的寒意。
看看此刻毫不在意坐在自己身边喝茶的锦素使，再想想自己当年那位推心置腹的兄弟…
曾经以为可以以命换命的兄弟，现在成了自己不死不休的敌人。
可在自己叛出浮屠罗刹之后，不论是之前的冷玉面还是现在就坐在自己身边的白锦素，反而能够若无其事的继续跟自己交流。
这一刻，江清尘忽然感受到了一股莫大的讽刺。
究竟什么才是朋友？
按理说不管是玉面使还是锦素使，当年自己跟他们之间的交际，都只能算是稀松平常。
如果说冷玉面跟自己之间还有一点救命的恩情存在所导致的话，那么此刻的白锦素，却并没有任何对自己亏欠的地方。
而且，江清尘可是知道，别看此刻这位锦素使在自己面前人畜无害的样子。
但实际上，行事风格却是极为狠辣。说她是个魔女也不为过。
若不然，自己刚才也不可能在瑾娘即将说出一句不该说出的玩笑话之后，及时打断她了。
因为他敢肯定，只要瑾娘真的说了那句话，不管是不是出于无心之失，下场一定会极惨。
浮屠罗刹的每一位少使，都是年纪轻轻便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
这种环境之下，每个人在从小养成的性格上，都或多或少的残留着一些与常人的迥异和缺憾，说白了就是性格扭曲。
即便是江清尘自己，在苏醒前世记忆之前，也同样如此。只不过在苏醒了前世之后，将这些东西弥补了而已。
而眼前这位罗刹殿的锦素使，也同样不会例外，别看她现在没有半点儿痕迹流露出来。
但浮屠罗刹的每一位少使都知道，罗刹殿得锦素使不管是对自己的下属还是对待敌人，都有一种近乎变态的刻薄阴狠。
敌人也好，下属也好，只要让她稍有不顺，她都会以一种极其残忍的方式将对方给虐杀。
可是，就是这么一个人，如今却可以好整以暇地坐在这里，跟自己这个浮屠罗刹的敌人在一起喝茶聊天？！
这究竟是为什么？难道她对自己心怀一些爱慕之情？
这么想着，江清尘言道：“那个人是好是坏已经与我无关，我反倒是对于你产生了一点儿好奇。话说…你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锦素使没好气地斜了江清尘一眼，紧接着却又点点头道：
“如果我说是，你现在会不会让我以身相许？不过你这么优秀，以身相许好像也不吃亏啊！怎么样，要不要现在就试试？”
这回轮到江清尘不淡定了，“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锦素使露出一个“纯洁”的微笑，道：“不是你先跟我开玩笑的吗？”
江清尘却暗松了一口气，随即又问道：“那你现在又是怎么回事儿？
我不记得咱俩的关系已经到了可以坐下来喝茶聊天的程度。你找我来到底是干嘛？再次提醒你一下，我们现在可是敌人！”
“你这么说我很伤心啊？咱们两个的关系有那么差么？”锦素使道：“不过，也许正因为你现在是浮屠罗刹的敌人，我才会找你吧？！”
江清尘问道：“怎么讲？”
锦素使道：“我想跟你合作一把。”
江清尘：“合作什么？我们现在可是敌人！”
“你不用老是把这句敌人挂在嘴上，你是浮屠罗刹的敌人，但不一定是我的敌人。
反而言之，如果你现在还在浮屠罗刹没有叛出的话，说不定我们反而会成为敌人。”
白锦素看着江清尘不解的表情，继续解释道：
“你也是浮屠罗刹里出来的，应该明白浮屠罗刹的竞争有多残酷吧…
哦，抱歉，忘了你是少使第一人，对我们来说残酷的竞争，对你来说可能不值一提吧！
不过就算如此，那你现在站在我的角度思考就好了，我想要在少使中更胜一筹，除了刻苦之外，还需要获得更多额外的资源。
而现在的你已经不再是浮屠罗刹少使中的一员，对我来说，也就少了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山。
这也是为什么，我现在可以跟你坐在一起喝茶。我这么说，你懂？”
江清尘点点头，道：
“我大概明白你找我来的意思了，不过既然是合作，那你总得告诉我，你所谓的额外资源又是什么？而我又能够得到多少？”
锦素使道：“前几日，这平安镇的几大家族连同将军府，在灵谷山脉发现了一处秘境。
他们以为自己行动隐蔽，所以并没有对外界公布，而是想要据为己有。不过这种事，又怎么可能瞒得过浮屠罗刹的情报能力？
所以这份情报，就到了我的手上。”
江清尘：“于是你也跟他们生出了一样的念头，想要从中分一杯羹？”
锦素使道：“如果没有发现你也来到了平安镇，我恐怕会乖乖将情报上交！这点儿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但既然有你在，尤其刚才又试探了你的实力，所以，一开始只是打算，现在则是真正的决定。怎么样？有没有兴趣？”